第46章
年初二的晚上, 餘湘終於和係統連線成功,寧勉被薑睿勻等人喊出去喝酒,她躲在樓上書房分析情況。
“清涼符是怎麽回事?”
係統長風:“你們倆距離太近,如果你身邊持續低溫會讓寧勉察覺到異常, 我給你升溫後, 打算過一陣子恢複正常的,但中間我睡了一會兒……”
餘湘還真不好過多斥責, 總不能不讓人睡覺。
“那你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辦法?我總不能一直和寧勉睡一個被窩吧?要是出事怎麽辦?”
係統長風猶猶豫豫的:“應該不會吧。”
餘湘幽幽反問:“你是沒把寧勉當男人?還是沒把我當女人?”
係統長風百口莫辯:“我不是!你們倆當然很正常!可是你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就算……也沒關係吧?”
“嗯?”
係統長風迅速改口:“你們很快就會回自己家住,再忍忍,再忍忍。”
餘湘有些煩躁,她不是怕發生關係, 而是擔心一旦超越界限,兩人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會影響任務, 雖然寧勉口口聲聲不喜歡她, 但是,他那個性格,有點難搞, 餘湘可不願意任務失敗後,兩個沒有感情的人被捆綁在一起, 一輩子。
但凡到時候寧勉不願意點頭離婚, 那除非餘湘舍棄所有親人,去別的地方才能脫離這樁婚姻,不過逃走不是她的風格, 要走就正大光明的離開。
“所以,長風,你明白吧,寧勉真很難糊弄。”
係統長風顫顫巍巍的說:“我明白,其實他,很講理的,你……沒有喜歡他?”
餘湘莫名其妙:“我為什麽喜歡他,他已經警告過我兩次,再一再二不再三,我沒有那麽花癡吧?你不是也說過,他不會喜歡我?”
係統長風似乎有些惆悵:“我、我吧,我說的不一定正確,你可以自行分辨。”
“長風,你怎麽黏黏糊糊的?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係統長風良久沉默後,堅定的說:“我還是不是男子漢,還有我以後不會發表主觀意見,影響你的判斷。”
餘湘沒太在意他的小異常,程主任一家的任務已經完成,開始著重討論準備下一個任務。
“長風
,你真的不知道白骨案是誰捅出來的嗎?如果沒有這個意外,程主任的真麵目暴露沒那麽徹底吧?是因為我運氣好有人特意幫我完成任務嗎?”
係統長風:“……原本這件事和你無關。”
按照原先的軌跡,程子仁一家會因為寧勉不接受程秀姿而惱羞成怒,設計陷害寧勉,程子仁反被寧勉一頓收拾,設的局反噬在程子仁自己身上,程子仁因此入獄後瘋魔,主動說出窩棚下埋著的人骨,導致死刑。
實際上,家屬院窩棚短時間內沒人會去動,住在裏麵的人都盼著盡早分到房子離開窩棚,換過那麽多任主人愣是沒人翻自己家地下的土地,這也是程子仁和劉剛劍走偏鋒的原因,真到家屬院翻新,拆掉窩棚挖地基,估計還要等一二十年。
餘湘打聽過窩棚最初挖出白骨的原因,是有人說哪一任主人在窩棚下麵藏了前幾年最亂的時候買下的古董,住在裏麵的人想發財偷偷開挖,這一挖果然找到了驚喜。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搞的鬼?”
係統長風:“嗯。”
並且心情很沉重,餘露並不單純,這個人真的能幫寧勉渡劫嗎?
係統長風前所未有的憂愁起來。
餘湘沒有打擾它的思考時間,但最後係統還是堅持之前交給餘湘的任務,觀察餘露和許振淵,並未提及撮合寧勉和餘露的話。
結束通話後,餘湘忽然想到,並沒有找到什麽避免他們兩睡在一起的辦法,而且,寧勉回來時喝了酒。
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
“你喝醉了嗎?”
寧勉笑著否認:“沒有。”
比平時笑容多,也很放鬆,躺到床上之後沒睡覺,睜著眼睛發呆,會問餘湘剛才在家做什麽,明明就是醉了。
有點可愛。
“寧勉,你喝醉之後睡覺老實嗎?”
“我睡覺一直很老實,隻有你睡覺才不老實。”
他扭頭看過來,眼睛裏是盈盈笑意,仿佛兩人是再正常不過的夫妻,為平時睡覺相處類的小事互相吐槽。
餘湘心裏一動,想到酒後吐真言這句名言,跪坐在床上彎腰看他,輕聲問:“寧勉,我是誰呀?”
寧勉神色未變,噙笑道疑問:“餘湘?”
“嗯。”
寧勉一字一頓的說:“
我是有一點點醉,但是沒有傻。”
餘湘挫敗,她剛才靈機一動,想知道他醉後理智會不會下線,試探一下他對她的態度,如果是喝醉後,擁有記憶的他會不會將她和記憶裏的惡毒前妻視為一人。
“你想問我什麽?”
“我一直想知道,你討厭我嗎?”
寧勉微怔,笑了笑說:“為什麽要討厭你?”
餘湘嘟著嘴巴,意興闌珊道:“我就隨便問問。”
燈光下,她唇瓣殷紅水潤,寧勉閉上眼睛稍微換個姿勢,歎了一聲:“我的床不是誰都能睡的。”
也不會隨便給人抱。
不過,就是不能先說給她聽。
“喔。”
餘湘暫時放棄從他口中套話的想法,拉開被子躺下去,但是,今晚換成寧勉不老實,挨著她睡下,餘湘又沒給被子牢牢裹在身上,結局就是醒來臉貼臉。
“寧勉,我們什麽時候回去住啊?”
回去就能分床。
寧勉想了想:“過年忙完再說吧,奶奶舍不得。”
餘湘哦了一聲。
“我昨晚喝醉有說什麽話嗎?”
“嗯?沒有啊。”
原來他不記得醉後說過的話?
寧勉捏捏眉心:“那就好,不過我喝醉睡覺不太老實,應該沒有打擾你吧?”
“還好。”
餘湘正在後悔昨天晚上太謹慎,錯過套話的機會,不過,寧勉現在不會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吧?
寧勉瞥見她猶疑的神色,利落起身下床,假裝沒有任何事發生。
小狐狸!
餘湘盯著他的背影撇撇嘴,這一次沒試出來不要緊,大不了下次再來咯。
由於正是年節,二人下樓後又是一天的應酬,周芩韻帶著餘湘見了很多人,是寧家的世交,以及一些人脈,好在,餘湘在婚禮上對這些人都有印象,應酬之中並沒有出錯。
周芩韻對此再滿意不過,私下對寧勉誇讚道:“我現在對湘湘越來越滿意了。”
初初開始和平相處是禮貌家教,他們並不是天然的親人,隻有在相處中逐漸了解才能知道彼此是什麽人,而餘湘既能收服寧勉(比如分房睡,她兒子都不忘把媳婦拐到次臥),又能對家裏的人際關係應付自如,即便她當年都沒有這麽優秀。
周芩韻深深覺得有這樣懂事的
兒媳婦是家裏的福氣,他們這樣的人娶到混不吝的兒媳婦的數不勝數,碰見難纏的就頭疼去吧。
寧勉挑眉:“我就當您是在誇我。”
媳婦是他要的。
周芩韻有點受不了,很想把他踢開,這麽嘚瑟的人是她兒子嗎?
“滾滾滾,去陪你媳婦去!”
寧勉淺笑,優哉遊哉的走人。
晚上,林寶芝打來電話,讓餘湘和寧勉過去一趟,要和許家人見麵,敲定二人的婚期。
“寧勉,你有時間嗎?”
寧勉挑眉:“你不願意讓我過去?”
餘湘打了個嗝:“我怕應酬排不開,我一人過去也是可以的。”
說完,打嗝不停,寧勉看的忍俊不禁,給她倒了一杯水。
餘湘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最近寧勉這人就怪怪的,溫和過分。
寧勉察覺她偶爾試探的目光,勾了勾唇角,可最終沒有等到她的問題。
初四早上,兩人從寧家出發去餘家,仍是帶了禮物,他們到的早,去的時候許家人還沒到,就是餘威一個勁的給餘湘使眼色。
餘湘明知故問:“哥,你眼睛怎麽了?”
直接給林寶芝的注意力招過來了。
餘威拚命地使眼色,心虛的說:“我就是沒睡好,眼皮老跳。”
林寶芝氣哼哼的說:“本來就沒人要,你可別做什麽鬼臉了,萬一沒人看得上你,有你後悔的時候。”
餘湘到底沒有讓餘威和駱海棠的萌芽盡早暴露,而是問:“媽,你這麽大火氣是因為誰啊?見親家不是高興的事兒?”
“沒啥。”
餘湘不信,怕林寶芝不肯當著女婿的麵說實話,拉她去小房間說話。
餘建奇對她的新聞給不大讚同,對女婿解釋說:“餘湘愛使小性子,她們估計就是說點悄悄話。”
隻是故意防著寧勉,不妥當。
寧勉微微蹙眉,雲淡風輕的表示:“沒關係,餘湘有時候和我媽我奶奶也這樣,可能說些小事情。”
他話裏藏著維護,但又沒有頂撞嶽父。
餘建奇沒聽出來,隻覺得餘湘在寧家過的不錯,笑了笑,和女婿聊別的話題。
倒是餘威,奇怪的看看他爸,最終什麽都沒說。
臥室內,林寶芝將滿心的不爽說了出來,原來年初二餘露接到許振淵的父
母安排在招待所住下,初三一整天餘露都忙著照顧未來公婆,今天呢,又是早早趕過去安排,說是怕失了禮數。
“你說,咱們家比許振淵差什麽?至於上趕著——”
關係到親閨女,林寶芝沒有不客氣的說倒貼,可話裏的意思明明白白。
餘湘心下好笑,能讓林寶芝跟她吐槽,那餘露對未來婆家過分積極到了一定程度。
“媽,可能是餘露太喜歡許振淵了吧,你氣這個幹什麽,不是對人家挺滿意的?”
林寶芝忿忿道:“我養這麽多年的閨女,對我都沒這麽貼心過,我不氣誰氣?再說了,她這麽積極,不怕人家看笑話?不怕人家看輕她?我不是瞧不起農村人,可我……”
她欲言又止半天,最終改了話題問:“湘湘,許家人到底怎麽樣?”
餘湘想了想:“和普通農村老鄉差不多,對我們這些知青客氣照顧,很淳樸,不過我們當時沒住在他們家,沒有天長日久的相處,真正過日子是什麽樣,我就不清楚了。”
婆媳關係多數是你弱她就強,碰上不講理的比如原身,做事狠辣,原文中,許振淵的父母隻有哀痛兒子遇人不淑,以及心疼被打掉的小孫子,拿捏不到原身分毫。
可是換一種形式,就說不好了,餘露想做懂事孝順的兒媳婦,姿態放得低,對許家對許振淵都有所求,婆婆琢磨出味兒來……
餘湘打算助一臂之力呢。
不過林寶芝聽了她的話勉強放心,隻要是正常人,知禮數講道理,相處起來就不會過分頭疼。
在一家子等著的等待中,許家人姍姍來遲,許振淵的父母都是地道老農民打扮,盡管,他們來燕城時準備的都是最好的衣服,但因為心裏缺乏底氣,看什麽都是怯怯的,手上提著的是滿滿當當的節禮。
見麵先握手,許振淵的父母不大習慣這禮數,尷尬的臉紅,不時的看看兒子,心裏頭一點主意都沒有。
許振淵正和寧勉握手,和大舅哥打招呼。
餘湘走到許母麵前,笑嘻嘻的問:“大娘,你還認識我是誰不?”
許母來之前就聽兒子說了,餘家的大閨女是從村子裏考回來的知青大學生,見到餘湘的真人,那股子親切感立時湧上來:“認
識!認識!你是餘知青,大半年不見,更漂亮了!”
許父也看過來,笑著誇讚:“餘知青在我們村裏知青點的時候是脾氣最好的,我聽說振淵和她妹妹談對象,再放心不過了,你們家教出來的都是好孩子!”
林寶芝與有榮焉,尤其人家這麽誇自己孩子,足見餘湘的優秀。
餘露也笑著,琢磨過許父的意思,笑容有些勉強,難道她得到公婆的認同還是沾了餘湘的光?
寒暄後落座,林寶芝客氣的說:“你們大老遠過來還帶這麽多東西,我們心裏頭真是過意不去。”
許家拿來的都是當地特產,油雞樅,一些曬幹的菌子,果脯點心,牛肉幹臘肉之類的,還有普洱茶,很有誠心,隻不過這些東西坐兩天火車帶過來,也很不容易,何況還特意用包點心的紙正式的包裹過。
許母忙說:“應該的,應該的,我們也沒啥好東西,這些給你們就是嚐個新鮮,餘知青也都吃過,哎呀,就是——”
她幾乎語無倫次,不知該怎麽表達。
餘露刻意避開許母不去看,原本她打算買些燕城的點心帶到家裏來,這些所謂特產都是裝在麻袋裏扛過來的,跟餘湘訂婚的時候,寧家送來的禮物沒得比,可是許振淵不在意,她不是看不起許家的東西,隻是覺得,不能在父母麵前被餘湘比下去。
現在看許母唯唯諾諾,更覺得丟她的臉。
餘湘忙拉著許母的手說:“大娘一番好意,我爸媽很喜歡,我也很久沒吃家鄉的東西了。”
許母感激的看向她,笑道:“你們喜歡就成,以後喜歡啥,就跟大娘說,大娘給你弄最好的。”
眾人都是善意的笑,因為許家父母的質樸誠懇。
餘露抿唇,她和許振淵還未結婚,就算想給許母解圍也不能表現的太親近,餘湘倒是會趁機做人。
林寶芝則當場表示喜歡禮物,那些吃食今天中午就做成菜,大家一起吃。
許父許母鬆口氣,沒見到真人之前他們還以為城裏人會瞧不起他們,現在挺好,倆孩子的婚事一定能成。
午飯仍是林寶芝操刀,她待客誠意十足,過年準備的雞鴨魚肉除去年初二招待餘湘夫妻倆,剩下的都是為未來親家準備,心頭那點不滿
漸漸散去。
餘湘也有幫忙做飯,利用徐家帶來的東西,做了米線。
許母坐不住,也要來幫忙,陪她說話的餘露也得跟過來,但許母看到廚房裏的擺設,又束手無策,她在家裏都是燒土灶,這些根本沒用過。
“大娘,您回去坐著吧?”
餘露並不想讓許母和林寶芝聊太多,隻要婚事確定,公婆就不用到燕城來了。
許母不大好意思,堅持說:“你們家的灶我不會用,我幫忙打下手吧,他們在那兒說話,我也沒事幹。”
林寶芝客氣性的拒絕,可看餘露著急將許母拉走,心裏頭很不是滋味,這還沒嫁過去呢,就心疼婆婆向著人家,她當娘的忙活大半天也沒見餘露搭把手。
餘湘抓了一把花生:“大娘,露露怕你累著,這樣吧,咱們來剝點花生,待會兒讓我媽炸花生米吃,我媽做菜很好吃,你和大爺待會兒得多吃點,嚐嚐我們燕城的口味。”
“好好好,剝花生我拿手。”
餘湘拉著她去客廳一角搬上小板凳,邊聊天邊幹活。
餘露不放心的探頭看看,想跟過來。
林寶芝假咳一聲:“你怕什麽?湘湘能把她吃了?幫我洗個碗。”
女大不中留啊,以前在家都知道幫忙做菜,這婚事還沒定下,就知道圍著婆婆轉,不如餘湘,婚前婚後都是一個樣。
“媽,我就是……”
“怎麽?”
餘露咬咬唇,沒好說什麽,從來到餘家,許母對餘湘說的話比她都多,她怕餘湘憋著什麽壞心眼,但說給林寶芝聽,她肯定不會相信。
隻好低頭幫忙做事。
林寶芝看她隱隱的不情願,心裏頭更憋悶,她是親媽還能害了餘露不成?又沒讓她做重活!
可又一想,再多說點,這閨女真給留成仇人也不好,隻好忍氣吞聲的做飯。
客廳一角,餘湘問的都是村子裏發生的事,許母越說越自然,一點都不尷尬了。
“你走之後我們還念叨過呢,想著振淵在這兒當兵能不能碰見你,誰知道這麽巧,都沒想過能和你們家做親。”
餘湘笑眯眯地說:“這有什麽,有緣唄,等露露和教官結婚了,他還得喊我姐姐呢!”
許振淵比寧勉還大兩歲。
許母也覺得可樂,堅定
的說:“甭管大幾歲,他要是不喊姐,你就跟我說,我指定收拾他!”
“好啊,想想就好玩!”
許母看她笑靨如花鬼使神差的想,要是許振淵娶的是餘湘就好了,他們到餘家不必戰戰兢兢地,至少熟悉點,餘湘脾氣也好,在鄉下插隊幹過農活性子好能吃苦,也不會嫌棄他們是農村人,而餘露看起來過於嬌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性子。
她又看看沙發上坐著的寧勉,隻一眼又收回目光,人家嫁的也不差,那男青年看起來就精神,肯定家境不凡,兩姐妹差不多的條件,怎麽餘露看上了許振淵?
許母當然不會說兒子的不好,而是覺得餘露上趕著嫁給他,總有些詭異,從他們到燕城,餘露照顧的頭頭是道,殷勤的過分了,她聽人說,有些姑娘做過不檢點的事,就會找個外地人嫁出去,因為外地人打聽不到他們的底細,她兒子該不會是給騙了吧?
這樁婚事也太像天上掉餡餅。
許母委婉的問:“餘知青、啊不,湘湘啊,你跟我說說你們燕城結婚都是什麽禮節?我好多準備些,免得怠慢你妹妹,她願意嫁給振淵是振淵的福氣,我們不能虧待她。”
餘湘不知道她心裏頭想什麽,而是認真思考她結婚時候的禮數,仔細算算,許家不一定能出得起那麽多錢,於是道:“我結婚的時候都是我爸媽操辦,我對這些不大懂,到時候讓露露和教官商量唄,我媽疼閨女,隻要你們對露露好,她就放心了。”
許母聽了仍是忐忑,如果餘家什麽都不要,才是真的有貓膩呢。
“也對。”
餘湘想到許振淵還有弟妹,安慰道:“大娘,你不用太擔心,我爸媽不是嫌貧愛富的人。”
隻不過餘露心裏頭能不能過這個坎就不得而知了。
許母一個勁的感慨:“是振淵福氣好,辦完他們的婚事我們就少操心一件事,以後就發愁下麵兩個小的。”
餘湘笑笑,不著痕跡的說:“是啊,您就等著抱孫子啦。”
提到孫子,許母當真是喜笑顏開,許振淵拖到快三十還不結婚,他愁的要命,要是餘露能給她生個孫子,她就什麽都不愁了。
因此說:“我也想啊,看他們兩個的打算吧。”
餘湘像是想起什麽的模樣,笑說:“現在國家提倡少生少育,他們兩個都忙,過幾年生也不遲,露露還小呢。”
許母笑容一滯,遲疑地問:“什麽叫少生少育?”
“就是城裏提倡隻生一個孩子,減輕負擔。”
許母下意識的說:“怎麽能少生呢?”
她兒子那麽有本事,至少得生兩個孩子才行,生一個,萬一是個閨女,那他這一脈不是絕後了?
“這什麽時候實行的啊?”
“這兩年提出來的,城裏人口多唄,不過就是提倡,不是強製。”
餘湘記得過幾年才正式執行計劃生育,但在那之前,城裏已經在呼籲少生,而許母早就盼著抱孫,原文裏,原身打掉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時,許母哭天搶地,幾乎要了半條命,她肯定是著急抱孫子的。
不過,餘露肯定不會那麽早生孩子,餘露心裏存著傲氣,想和她比個高低,要生孩子估計得等到夜大學畢業,餘湘得提前給她埋個雷,讓她嚐嚐生活被人幹預的滋味。
許母聽得神思不屬,許振淵明年就二十七了,村裏像他這麽大男青年早就當爹了,餘露比他小得多,要是娶回來不願意生孩子,那娶了幹啥況且,她知道兒子的性格,國家提倡什麽,他指定聽從。
不行,許母當即決定去打聽打聽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必須讓餘露早點生孩子。
餘湘點到為止,將剝好的花生米送到廚房交給林寶芝,起身的時候對上寧勉朝這邊看過來的目光,那目光裏都是了然。
餘湘動作一頓,飛快的衝他眨眨眼,寧勉轉回頭,似是笑了。
到了廚房,餘湘拉著林寶芝喂給她一塊剛出鍋的南瓜餅,邊吃邊問:“露露,你怎麽不去陪你婆婆說話,我陪她說話有什麽用?”
餘露敢怒不敢言,低頭出去了。
林寶芝歎氣搖頭,看著餘湘嘴饞的模樣,嗔怪道:“在你婆婆家也這樣?跟個小孩兒似的。”
“我就是個小孩兒,我永遠十八。”
“臭美的你,剛才那誰問你什麽了,我看你們說的挺多?”
餘湘眨眨眼:“也沒啥,就是打聽結婚要多少錢,他們得準備吧。”
提及結婚,林寶芝又皺眉:“他家裏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