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小言的渴望

  走了一陣，兩人都累了，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喝水。 “今天，我們的目標是兩公裏，好不好？小言能行嗎？”辛迪安問。 葉少言仰頭想了想，“兩公裏是多遠？”他真的不知道。 辛迪安一笑，“哦，對你來說隻是個數字。”她四處看了看，看到路燈電杆，估算了一下每根電杆之間的距離，略算了一下。 才偏過頭對葉少言說，“小言看，兩根電杆之間大約是五十米，我們要走四十根電杆。” 葉少言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辛迪安再說：“那，下麵你要記電杆數哦。” 葉少言再點點頭。 休息完畢，再次出發。辛迪安仍是一路給葉少言照相，葉少言卻沉默了下來，風景也不欣賞了，隻專心一意數電杆。 辛迪安叫他，“小言，快看，那邊海上有船哦。” 葉少言卻不答理她，她再叫了一聲。 葉少言有些惱火了，“我在數電杆，再叫我會忘記的。” 辛迪安一愣，突然覺得很挫敗，他可真是一根筋啊，接下來，恐怕不數到第四十根，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辛迪安感覺累了，說：“小言累嗎？要不，我們不走了，回去吧？” 葉少言卻不言語，一直朝前走。 辛迪安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突然，葉少言的腳步停了下來。 辛迪安奇怪地看他，問道：“嗯？小言，怎麽不走了？數夠四十根了嗎？” 葉少言不言語，似沒有聽到她的問話，目光專注地望著一個方向。 辛迪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不遠處，一對年輕夫妻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走在他們前麵。小女孩在父母的嗬護下高興地笑著，跳著，還唱著歌，爸爸久不時給她擦擦汗。 辛迪安鼻間一酸，眼眶發熱，她突然想起馬睿說的，要找出他心底的渴望。 難道，他的渴望就是這個嗎？ 她心裏深深地震驚了，有些哽咽地，緊緊抿著唇，望著眼前她摯愛的孩子。 他七歲的沉默的小小心靈裏，渴昐的到底是什麽？ 在家陪了母親和小言兩天，星期天又得搭飛機返回濱海了。 吃過中午飯已經下午兩點，馬上要趕去機場了，辛迪安到母親房裏，輕聲說了葉少言的情況，叫母親留意觀察。 辛迪安趕到機場時，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她換好登機牌，坐在候機室裏，手上攥著手機。 猶豫了好久，要不要告訴淩海文她的飛機時刻呢？ 自那天來了那個信息後，沒再見他的音訊。 本來，真的想，就這樣不要再沉陷下去，就這樣，若即若離，保持這樣的感覺，這樣的距離就好。 可是，這樣好象對她的事沒有任何作用。當她看到葉少言那雙渴望的眸光時，她動搖了。 那麽，跟他進一步地發展下去，會不會對事情有幫助呢？ 辛迪安隻覺得頭腦一片混沌，亂糟糟的。 到底應該怎樣做？ 突然，腦海裏又閃過葉少言渴慕地望著那一家三口的眼神，她心裏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