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小言一定是最勇敢的孩子
葉秋儀一拉她，阻止道：“哎，越來越不象話了，這樣教孩子的啊？”
辛迪安見淩海文抿著嘴忍住笑的樣子，訕訕地說：“和孩子鬧著玩兒嘛。”
葉秋儀說：“快吃飯吧，吃完了好打針。”
辛迪安推推淩海文：“你快去洗手。”
她自己去把飯盒開了，將飯菜分成兩份，讚歎一聲，“哇，媽媽，你真是曆害，怎麽知道他喜歡吃牛肉？”
母親一笑，說：“我是看小言喜歡吃，估計錯不了。”
淩海文已經洗好手出來了，聽見她們的話，突然說了句：“謝謝媽。”
葉秋儀一愣，突然眼眶一熱，轉開了頭。
辛迪安也愣了一愣，一見母親難過，定是想起了子楓，她趕緊使壞，“喂，幹嘛跟我搶媽媽？”
淩海文見她耍賴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說：“我要吃飯了，不跟你胡扯。”坐到床上，端起飯碗。
辛迪安倒了一碗雞湯遞給他，“先喝湯，再吃飯。”淩海文喝了半碗，她接過一口喝掉，也趕緊端起飯碗。
淩海文瞪她，“你還沒洗手。”
辛迪安賴皮地說：“我又不用手抓著吃。”卻還是放下碗，去洗手了。
葉秋儀坐在床上，嘴角含笑，葉少言也靠在床邊，默默看著他們兩人吃飯。
辛迪安突然說：“小言，你吃飽了嗎？不然叫爸爸分一點給你？”
葉少言搖搖頭。
辛迪安再說：“要不，小姨分一點給你？”
葉少言又搖搖頭，說：“我飽了。”
辛迪安放下筷子，抱著他親了一口，說：“哇，小言今天好棒哦，你一跟我說話，我就高興得要飛起來了。”
葉少言皺著眉，平時小姨抱他親他，他都喜歡，但現在當著淩海文的麵，他覺得難為情，用手背擦了擦臉上被辛迪安親過的地方，說：“有口水。”
淩海文再也忍不住，哧一下笑了出來。
辛迪安訕訕地說：“真是不給麵子。”卻也高興地笑了，葉少言平時極少說話，能得他開口，真的好難。
葉秋儀摸摸葉少言的頭，微笑著。心中卻隱隱擔憂淩海文，“他跟婉婷這樣相處，看得出來很是相愛，跟我們又好似一家人，不知他家的情況究竟是怎樣，這麽多年，他應該已經有了家室，這可怎麽是好？”
吃完了飯，辛迪安剛洗完碗筷，護士拿著藥水進來了，叫道：“淩海文，打針。”
淩海文坐到床上，伸出手來。
護士給他紮上止血帶，突然看到他手上的咬痕，困惑地問：“被咬了？”給他順便消了消毒，一看辛迪安，突然笑了，問道：“你咬的？”
辛迪安抗議道：“我又不是狗，幹嘛咬他。”
淩海文斜眼看著她，似笑非笑。葉秋儀見狀，瞪一眼辛迪安。
辛迪安叫道：“媽，不是我，我沒咬他！”
淩海文突然一笑，把臉轉向一邊，身子動了一下。
護士拍拍他的手，說：“別動，握拳。”一邊給他紮針，一邊說：“以後吵架可別再咬了，牙齒上有很多細菌。”
淩海文手突然縮了一下，護士手一抖，針頭一歪，他疼得猛吸了一口氣。
葉少言站在一旁，一直在緊緊看著他打針，見他疼了，突然向他走了兩步，抓住他另一隻手，緊緊捏住。
淩海文心裏一顫，望著兒子，溫柔地說：“謝謝小言。小言一定是最勇敢的孩子。”
葉秋儀拉拉辛迪安，兩人退到了陽台上。葉秋儀問女兒：“他家什麽情況？”
辛迪安輕歎一聲，說道：“他準備結婚了，還有兩個月舉行婚禮。其他的，我還沒問。”
葉秋儀心裏一沉，“果然，就是我料想的差不多。小言……怎麽辦？”
辛迪安一陣沉默之後，說道：“他說，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要讓要小言好起來。”
葉秋儀望望她：“那又談何容易。他是有家室的人，又能給小言什麽？”
辛迪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那是他必須付出的。”
葉秋儀擔憂地說：“那你跟他這樣，又算怎麽回事？你要清醒一些，不要最後造成自己痛苦。”
辛迪安沉默半晌，說道：“我們……我……我不會象……姐姐那樣，那樣的傻……”
葉秋儀看進屋裏，葉少言靠在床邊，淩海文牽著他的手，靜靜地呆著。
“天不早了，我帶小言回去了，明天得上學呢。你……”她上下看看辛迪安，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隻簡單地說：“兩天沒換衣服了。”
辛迪安伸伸舌頭，“沒時間嘛。”
走進屋裏，葉秋儀說：“來，小言，咱們回去了，明天要上學，早點回去睡。”
淩海文摸摸他頭，說：“小言再見。明天爸爸就可以出院了陪你了，你好好上學，好嗎？”
葉少言看看他，再看看辛迪安，跟著外婆走了。
送走母親，辛迪安坐到床沿上，看了看他的手，撲哧一笑，說：“狗咬的。”
淩海文盯著她，“大家可都以為那是你。”
辛迪安哼一聲，“不理你，我洗澡。藥水完了自己按鈴。”找出衣服，鑽進洗手間裏。
淩海文看看瓶子，還有一半，還有的等。
他靠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腿上，他感覺現在自己心裏，很亂，被兩個人填滿了，一個是辛迪安，一個是葉少言。
想到自己犯了那麽大的錯，因為他的一個錯，延續成許多個錯，心裏一陣難過，一陣心疼。
不敢再想，拿過辛迪安放在床上的手機，翻到他們通的短信息，一條條看著。
辛迪安洗好了澡，開門出來，見他在看手機，抗議道：“偷看我的隱私。”
淩海文笑：“是我們的隱私。”
放下手機，看她剛剛沐浴過後，光彩照人的樣子，頭發盤卷在頭上，露出了修長細膩的脖子，臉蛋紅撲撲的，幾縷發絲濕濕地垂在臉頰邊。
辛迪安忙碌著，將換下來的衣服疊好，放進袋子裏，一回頭，見他盯著自己瞧，朝他笑了一笑，說道：“看了一天了，不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