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大結局
廚房裏，辛迪安將醃好的羊肉蓋好，拍了拍手，望了望淩海文。
他正在清洗已經剝了殼的鮮竹筍。
“噢，你洗好順便切了吧，我準備煎豆腐了。”她檢查了一下他洗的蔬菜，“洗得不錯。”
淩海文卻聽出了她語音含笑，望了望她，“我知道你想笑我。”
辛迪安洗淨煎鍋，放到爐火上烘著，“哪有，隻是做理很可愛。”說到這裏，突然想起爺爺還坐在後麵的桌子旁邊，悄悄伸了伸舌頭。
回頭望去，爺爺果然還坐在那裏。
“爺爺，你真的打算一直看下去麽？”辛迪安走近淩中則，微笑地望著他。
淩中則抬頭，望著麵前的女孩，“嗯。看起來還不錯。”
辛迪安點點頭，“好吧。那我們繼續囉，不過，不會等很久啦。”
時間在盡快碌中過得很快。
辛迪安將煎好的豆腐片整齊地裝在盤子裏，還有切好片的鮮竹筍。
淩中則望著麵前的餐桌，上麵已經擺好了大大小小十多個盤子，全是生菜，沒有一樣是熟的。
他再看看爐子上燉的那一大鍋，看來，隻有那一鍋是熟的。
“生吃？”他望著還在灶台前忙碌的辛迪安。
“一會兒就知道怎麽吃了，爺爺。”辛迪安回頭，正好秦鈺和淩海路端著包好的餃子進來了，她趕緊迎上去接過來。
淩海路看了看餐桌上的盤子，疑惑地回望辛迪安，“嗯？全是生的？怎麽吃？”
辛迪安回眸笑笑，一邊將餃子放進蒸籠裏，整齊地排好，“會煮熟了再吃的，海路姐，你來幫我一下，把餃子放進鍋裏蒸上，我要做調味醬。”
淩海路欣喜地走過來，接下辛迪安手上的工作。
秦鈺又端了一盤餃子進來，看看廚房裏的幾個人，笑道：“爸，你就這麽坐到現在？”
淩中則點頭：“嗯。你看我這大孫子，三十幾年，大概第一次在廚房裏忙吧。”
秦鈺望向大兒子，正站在一旁望著辛迪切青辣椒和番茄，眼裏是滿滿的溫柔。
她笑了笑，自從葉子楓離開後，她第一次看到兒子這麽認真地望著一個女人，與杜月玫雖然訂了婚，但卻從未見他對杜月玫流露過一分這樣的柔情。
淩海文輕輕靠著流理台，望著正認真切著菜的，裝在他心底的女人，那雙纖素的手，在砧板上有節奏地來回舞著。
晚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等，才不到六點鍾，辛迪安就叫淩海文宣布開飯。
淩海路將蒸好的餃子從鍋裏盛了出來，一個個晶瑩剔透，她讚賞地微笑拈了一隻放進嘴裏，“哇，真好吃！”
回望辛迪安，她正在往湯鍋裏加進調味的食鹽，用勺子調了調，再用手指沾了些湯汁嚐了嚐。
淩海路走了過去，看了看鍋裏象牛奶一個濃鬱的乳白色湯汁，問道：“怎麽樣了？”
辛迪安點頭，“可以了，用火鍋盆盛出來就好了。”
外麵大餐廳的桌麵上，配好的菜已經擺好。
淩海文和淩海路一人端著一隻湯鍋出來，放到電磁爐子上，按亮電源。
淩中則望著兩鍋乳白色的湯，歎道：“原來熬了幾個小時的，就是這個啊。”
辛迪安點頭，“是，爺爺，是鯽魚湯，要不要嚐一碗純的鯽魚湯呢？”
淩中則揚眉，“嗯？難道不是這樣喝嗎？還要放什麽？”
“等一會要放羊肉下鍋哦，所以，想喝鯽魚湯現在就盛出咯。”辛迪安拿過湯碗，盛好一碗放到淩中則麵前，再依次給淩浩天，秦鈺各盛了一碗。
另一邊，淩海路也盛了幾碗湯出來，問道：“現在就下羊肉嗎？”
辛迪安再盛好幾隻餃子，淋上炒製的番茄青椒調味醬汁，拌了拌，遞給淩中則，“爺爺，你吃吃看。”
淩中則喝了一口湯，再夾起一隻餃子吃了一口，細細嚼來，慢慢咽下。
淩海文坐在對麵，有些緊張地望著淩中則，希望他能給出一句評價。
但爺爺似乎等得太久，餓了，連續吃了好幾隻餃子，才對辛迪安道：“嗯，你說要放羊肉，什麽時候放？”
辛迪安看鍋裏湯已經翻滾起來，這才將羊肉放進鍋裏，待湯汁再次翻滾起來，煮了兩分鍾，她才將火力調小。
“羊肉現在吃正好，再煮就老了。”她照例給爺爺盛好，這才坐下來。
另一邊，淩海路也照著辛迪安的做法，在另一隻鍋裏下了羊肉。
淩海辰細細嚼著羊肉，望了辛迪安一眼。
淩中則望了望桌上的鮮竹筍片和煎得黃燦燦的豆腐，問道：“這兩個，要怎麽吃？”
辛迪安“噢”了一聲，站起為，將煎豆腐片和竹筍都放了一些進鍋裏，“湯滾開一會就可以吃了。”
餐桌上，一向進食就安靜的一家人，因為辛迪安的加入，而有了一些談話聲。
淩中則細細嚼著竹筍，再嚐了煮好的煎豆腐，點頭道：“嗯，冬至吃餃子和羊肉，是最好的搭配了。竹筍很鮮甜，豆腐很滑嫩。丫頭，你這食譜從如裏學來的？”
辛迪安悄悄吐了吐舌尖，“這是南方的家常菜譜。”
淩中則點了點頭，“嗯，不錯，魚湯裏加進羊肉，使魚湯更鮮甜，羊肉口感也很好。”
辛迪安微笑著，偷偷望了一眼淩海文，她與他坐對麵，她坐在淩中則身旁，他則坐在對麵的秦鈺旁邊。
淩海文則垂著頭，緊抿的唇角，泛著一絲淡淡笑痕。
“對了，我那曾孫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帶到家裏來？”淩中則又出驚人之語。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望向淩中則，再轉向辛迪安。
淩海文則望著爺爺，“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會努力的。”
淩浩天也期待地望著辛迪安，“你們要快些，好不容易知道有個孫子了，還不能領進家門。”
淩海陌抿著唇笑道：“這感覺啊，抓心撓肝的啊……”
辛迪安望了一眼海陌，咬著唇忍住笑。
淩海文則向幺弟瞪了一眼過去。
海陌收到了大哥的目光，忙低頭喝湯，嘖嘖出聲，“嗯，真好吃，呀，今天的晚餐最好吃了。這種內在的美味，比起那些形式漂亮的菜，實在多了。”
海辰敲了敲海陌，“你多吃點，把嘴巴堵上才好。”
辛迪安卻知道海陌說的是什麽，淡淡望了淩浩天一眼，又低頭吃了一隻餃子。
“哦，那個，”淩浩天揉了揉鼻子，望著大兒子，“你們兩個，以後打算搬回家住呢？還是在外麵另買房子？”
淩海文和辛迪安聽得同時心頭一跳，抬頭。
辛迪安皺眉望了望淩海文，又望向淩浩天，輕咬著唇瓣，等淩海文回答父親問話。
淩海文眸光卻轉向辛迪安，“我們應該會另外買房，因為還有媽媽需要照顧。爺爺，爸爸，媽，你們應該能理解吧？”
淩浩天望了望自己的老父親，再看向辛迪安，點了點頭，“嗯。你是大兒子，既然成家了，你可以單住。”
淩中則放下筷子，歎道：“唉，吃太飽了。”他望著辛迪安，“要我說，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作主吧。”
“是，爸爸，”淩浩天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你們自己作主吧，隻是，以後要常常帶孫子回來。”
“其實爸爸的本意，並不是要叫我做出什麽驚人的菜譜來。”吃完了冬至的晚餐，淩海文和辛迪安從淩家大宅出來，辛迪安突然覺悟。
淩海文笑笑，望著她，“現在你才知道啊？”
辛迪安將手伸進他的臂彎裏，兩人沿著岸邊小徑慢慢走著。
“馬睿哥說，小言現在的狀態很好。上次被騙走的事，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辛迪安微笑著說，心頭是滿足的甜美。
淩海文“嗯”了一聲，替她理了理圍巾，“我一直對小言就有信心。”
“嗯。他一定會成為象他爸爸那樣的人。”辛迪安扭頭望望身旁的男人。淩海文也看她一眼，“嗯，說得不錯。”
辛迪安瞪他，失笑道：“你還真全部笑納了。”
“那當然，未來夫人說的話，每句都是金口玉言呀。”他抿著唇，斜了她一眼。
辛迪安點頭，“嗯。”
淩海文詫異地，“嗯？嗯？”
“嗯！”辛迪安再點頭。
“啊～”淩海文停住，轉身麵對她，“那麽，我們明天去民政局，如何？”
她卻笑眯眯望著他，“好啊。”
淩海文皺眉，“這次為什麽答應得這麽爽快？”
辛迪安笑而不語，眼眸亮晶晶望著他。
淩海文一拍腦門，“噢！真是，明天周末。”
她眨了眨眼睛，“那就下周一囉。”
淩海文有些不可置信，但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堅定的神，疑神望了她幾秒，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裏，“好，下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