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第一場戲】
這場戲講的是朱七七被采花大盜一線香擄走到荒郊野外的事。
朱七七不經世事,如果所以少女一樣,一心隻想離開朱家自由飛翔。
所以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會遭遇什麽,甚至還挺開心的。
張炎炎和“大牛”開始往前走,李一白的注意力也轉到拍攝畫麵上。
這個鏡頭是有移動的,先從船底部往上麵看全景茅屋,再從茅屋的左邊緩緩向右移動,演員逐漸出現在鏡頭中,開始說詞。
他站在車上,下麵有人在緩緩的推軌,李一白也開始注意運動鏡頭。
兩位演員進入表演狀態。
朱七七緩緩的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問一線香,說:“這個地方真的沒有人知道嗎?”
“放心吧,叫破喉嚨外頭也聽不到。”一線香帶著一絲急切和猥瑣說。
朱七七試著喊了兩聲,“喂,喂,真的沒有人知道耶。”
然後他們繼續往前走了走。
“停。”夢繼說了一聲。“老寇,寇戰文。”
“還有炎炎,你們過來一下。”
試拍結束,李一白關閉攝影機,又閑了下來。
他這才知道二牛名叫寇戰文。
寇戰文也是福納的禦用配角。
豬八戒三部曲裏都有角色,還在《隋唐英雄傳》裏演了尉遲恭。
就是讓李世民受胯下之辱那位。
趁著導演講戲,李一白也開始看剛才的拍攝效果,這出戲不出意外應該要重新來過,但他還是要確定畫麵是否幹淨。
看著鏡頭,畫麵沒問題。
倒是內容,李一白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朱七七的神態和動作更像是文靜的小情侶。
手腳都沒有什麽動作,太幹了,顯然沒放開。
不過二牛的猥瑣感到是演得挺好的。
夢即和他們說了一會,直接帶著演員又走了一次戲。
這次講得比較認真,一言一行,每個動作都分開講。
不過看起來主要是給張炎炎講,二牛隻是在旁邊搭戲。
“炎炎,你是一個少女,懂嗎。這場戲,要的就是少女懷春這個詞,你隻要把這個詞弄出來,這唱戲就過了。”
“想象一下,你想了很久的東西,今天終於得到了,是什麽感受。”
說著中年油膩男的夢導開始模仿一個十幾歲少女插腰,嗔笑。
然後嫵媚地給寇戰文遞了個眼神。
那花枝招展的樣,分外妖嬈。
張炎炎則是連連點頭。
等了許久,夢即終於回到監視器前。
執行導演黎文彥開始招呼人,喊了一聲“現場注意,準備實拍,爭取一條過。”。
“3,2,1,開始!”
第二次打板之後,李一白開機,表演再次開始。
這次和第一次有明顯差別,朱七七向前走的時候一蹦一跳的,好似是春遊的學生。
她一邊走一邊繞圈,一邊輕快的回頭問一線香:“這個地方真的沒有人知道嗎?”
李一白心說這感覺就對了,有了些動作,人物就鮮活了許多。
寇戰文的表演也有了變化,麵部表情沒了猥瑣,反而帶著陰冷。
可能是導演特意叮囑他的,著重展現一線香的惡,而不是他的猥瑣部分。
一線香回答道:“放心吧,叫破喉嚨外麵也聽不到。”
朱七七一邊喊“喂,喂”的時候也開始有動作,轉了個圈,表示朝四個方向都喊了。
“太好了,真的沒有人知道耶”說完,她開心的拍起手來。
拍完,兩位演員停在船前,看著船,一動也不動。
這是為了方便接下一個鏡頭,停在船前的對話。
“停。”導演說了一句,轉頭又和副導低語。
“聲音和畫麵有沒有什麽問題?”副導黎文彥問道。
李一白倒回去重新看了一下畫麵,表演沒什麽問題,也沒有穿幫,對黎文彥打了個OK的手勢。
“錄音呢?”
“沒問題。”
“好,過了,準備下一個鏡頭。”
李一白心說,這劇組都不保一條的嗎,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
不過他隻是個新人,牢記王竟說的。
隻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開始準備下一個鏡頭。
還是是同一場戲,第二個鏡頭是接上一個鏡頭的。
不過試拍的時候,定了機位的李一白發現由於是上午,又對著黑色的船。
就算有反光板鏡頭裏也看不清演員的表情。
他對黎文彥示意一下,又把陳浩忠叫過來,和站在旁邊的燈爺滕廣偉商量加燈。
又折騰許久,連加了幾次還是看不清,騰廣偉決定直接上了一個他們最大號的黃燈。
這次看是看清了,不過也把白霧照出來了,畫麵上時隱時現。
是不是就會擋住演員臉上的表情。
這種鏡頭很容易讓觀眾斷情緒,體驗感不是很好。
李一白隻能又把黎文彥叫過來商量。
黎文彥也做不了主,直接去請示夢即。
夢即考慮了一會,覺得還是就這樣湊合湊合得了。
等早上的霧氣散去可能要一兩個小時,不現實。
但他還是想盡量保證質量,要求燈光找個遠點的位置打光。
騰廣偉隻是苦逼兮兮地帶著線和燈跑到遠處去了。
打燈也是一件很消耗時間的事。
一個燈從插電開始到燈光能使用的亮度時間長短不一,短的幾分鍾,長得甚至要半小時。
所以拍攝現場很多費掉的時間都是用在等燈時間上的。
這次要打燈要不了多久,但也得好幾分鍾。
機位已經定了,李一白也沒事情幹,隻能找人聊天。
他給助理江鴻敏遞了根煙,問道:“小江,你幹這行幾年了?”
其實他的年紀沒有江鴻敏大,隻不過這行不看年齡,看資曆和經驗。
李一白說話行事間都帶著些在行的味道。
江鴻敏又是剛入行的新人,以為他是老江湖,對他還挺服氣。
此刻江鴻敏接過煙,說:“兩三年。”
他好奇道,“你是怎麽做上這行的,學過攝影嗎?”
江鴻敏瞧瞧身邊人,悄悄說:“李哥你別告訴別人,我是從場記熬上來的,剛能沾上點攝影的旁活,還得靠您知道。”
李一白心說和我上一世一樣,也是野路子。
要我真是個新人,恐怕還指導不了你什麽。
遇上我算你幸運,他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身有同感,安慰說:“沒問題,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問,有機會我就教你。”
沒一會兒,燈光已經可以用了,李一白對黎文彥道:“黎導,叫導演和師哥看一下,基本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