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淩語如正在街上閑逛,其隨行的丫頭意外中發現有人跟蹤。那人一路跟蹤淩語如至一家布店後,自動上前跟淩語如打起了招呼。
“哎呦,大少奶奶,別來無恙!”那人上前嬉皮笑臉地說道。
淩語如到底見過一些市麵,見跟蹤自己的那人主動上來點頭哈腰,當下推斷來者對自己沒有歹意,這才身威並濟地說道:“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還有,你去打聽打聽,誰給你的夠膽,竟然敢跟蹤我,找死!”
“嗬嗬,且慢,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瓜哥不記得了嗎?”
“瓜哥?去年被趕出方府的那個夥計?”
“哎呦,我的姑奶奶,對了對了!”瓜哥一臉諂笑。
“所為何事?”
“痛快!這事是……”說著就附耳在淩語如耳邊壓低聲音說著什麽。
“真有此事?”
“小的已身家性命擔保,親眼所見!”
得到瓜哥信誓旦旦的保證,淩語如嘴角冷冷一笑,說道:“哼,這次有好戲看了……”
兩天後的一大清早,福樂城鎮長帶著大隊人馬,將方府團團圍住。方家守門的夥計見情況不妙,立即將方府被圍一事通報給了方老爺子、方老太太。
在方府眾人對圍府事件的不解中,方老太太帶著方府諸人,來到方府大門前。
方老太太站在門口,用眼睛原地環視了一圈,發現鎮長臉上極為不悅,心中更加不解,嘴上卻也從容地說道:“不知鎮長遠道而來,方府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還望鎮長大人告知所為何事?”
“好說!有人舉報你府中有不貞不潔之人,特來抓捕,待來日審訊後再作處置。如若屬實,恐怕必須按照本地規矩辦事了!還望方夫人行個方便!”
“這……”方老太太內心暗自揣度多次,不置可否。
此時卻見方老奶奶不知何時也來到府門口,聽罷鎮長的話,大怒罵道:“我當是什麽事?就你這個宵小,也敢來我方府鬧事,你聽誰說我方府有不貞不潔之人?你請他出來,我當麵問問他!我方府一向家規甚嚴,斷不能出那種肮髒之人!”
“老太太且莫激動,我作為一鎮之長,若不是有人舉報,我怎敢隨便上府來抓人。至於何人舉報,審訊時自然會到現場,老太太到時對質也不遲。來人,將方府三少奶奶趙奕雅給我抓起來!”
“什麽,奕雅?”眾人皆被這不可思議的消息嚇的嘴巴眼睛珠子掉了一地。
人群中的趙奕雅聽聞來抓捕的卻是自己,心頭炸響猶如晴天霹雷。心想完了,難道是那天在樹林被人瞧見了?昊東呢,昊東可千萬別出事!
趙奕雅一直默默不語想著心事,任由鎮長帶來的人馬將其抓住,一路被押往福樂城唯一的祠堂而去。
方老奶奶見此情此景,一下子就背過氣去,被眾人攙扶著走了。
看到方府諸人隨著方老奶奶散去,趙奕雅咬了咬嘴唇,說道“放開,我自己會走!”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在民風淳樸的福樂這個小城,方家三少奶奶不貞之名早已傳開了。
一路上,路人指指點點,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哎呦,大家閨秀也能亂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呀,我呸!”
趙奕雅一行人所經之處,沿途的人們用雞蛋等雜物扔向趙奕雅的方式來發泄著心中深深的鄙視。
菊香一路哭著,時不時挺身上前,幫趙奕雅擋著那雜亂的雞蛋、爛菜葉等。菊香內心無比的緊張,趙奕雅平常可是清高自傲,半點氣都受不得,如今卻要承受如此的奇恥大辱,菊香怎能不擔心。
趙奕雅看著菊香坦然一笑,輕輕地幫菊香拿開目及之處的各種汙穢物,說道:“謝謝你,菊香姐。你不用幫我擋了,我受的住!”
菊香一臉的不解,趙奕雅如今是怎麽了?
看著一臉茫然的菊香,趙奕雅連忙寬慰道:“菊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且回去,照顧老爺太太吧。”
“我不走,我要保護少奶奶!”
“聽話,我的事就任憑鎮長處置吧!”趙奕雅一臉的決然。
菊香隻好咬著牙,點了點頭,說了聲“保重”便朝著方府跑了回去。
一口氣跑回到方府,菊香仍是忐忑不安。剛才趙奕雅的表情,分明是從容赴死。菊香自幼便跟著趙奕雅,那情分豈止是主仆,更勝姐妹,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奕雅遭受那份罪。
猶豫了幾分鍾,菊香還是邁進了方太太的房門。
“太太,求你救救三少奶奶吧!少奶奶她自小便是潔身自愛之人,太太你救救她吧!”
方老太太沉默不語,眼眉低垂,兩眼緊閉,口口念念有詞,一臉的虔誠,一心在撚著手中的佛珠。
菊香見狀,隻好起身,朝著香玉的房中奔去。
香玉正在房中逗弄小方興,一臉的慈愛。看到菊香慌慌張張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為了何事。所以還沒等菊香開口,香玉便說道:“我剛才差人去找少爺回來,這會應該差不多回到了,菊香你且莫心急,等會我會央少爺去看望奕雅妹妹。”
菊香點了點頭,淚如雨下,傷心地說道:“但願少爺能快些回來!剛才我一路跟去,三少奶奶她恐怕不會叫屈,隻怕到了祠堂便會認罪!”
香玉道:“我去個電話催催少爺回來!”
不多時,方梓陽便急匆匆地回到。菊香將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方少爺聽。方梓陽聽完,將他急得是一身冷汗,便茶都顧不上喝,再次急匆匆地朝著祠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