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她家門難進
第二天早晨，白鐵梅以走後門小路到車站比較近為由，約了兩個同路女生從後門離開學校。陳無柄昨夜已經看過沒有盯梢的，老黑發現肉票逃脫，很可能報警，首先必須考慮自身安全，連夜轉移窩點要緊，顧不及白鐵梅了。恐怕韋彪要查她下落，就心生一計悄悄離開，讓他有一個懸念也好。陳無柄遠遠跟在白鐵梅後麵到了車站。
市車站還沒有發往偏遠鄉鎮的班車，今天是三山墟集日，有人要趕集購買山貨、木器，或者推銷衣服、小商品，一些私人小貨車就專做這載人的商意。
陳無柄和白鐵梅上了一輛開往三山墟的三輪小貨車，顛簸一個小時之後就到了三山墟，離白家村已經不遠，步行半小時就到家了。天還早集市上基本是小商小販賣貨的人，白鐵梅決定先回家，買了兩包大前門香煙，就一起往白家村走去。
“陳無柄，你一直送我回家好不好？”白鐵梅沒頭沒腦的提出了一個要求。
陳無柄詫異的望著她，到市裏上學以來，開學放學不都是自己幫她提著行李接送到家門嗎？為什麽多此一問呢？“白鐵梅，怎麽啦？每次不是都送你到大門口嗎？”
白鐵梅當然知道他要把行李送到大門口，但她想的不是這個問題。以前上學，陳無柄是在家門前等待她出來一起去三山墟搭車，回家時候是把行李往大門一放就走，小時候老爸就不願意他進自己的家。她現在想的是叫他進入自己家裏，讓老祖婆做飯吃了才回家。
以前的事說不清該誰負責任，現在要改變這事不好意思說，“不是這個啦，陳無柄，我是說你把行李一直送到我房間，那兒你還沒進去過呢！”
陳無柄愕然了一下，行李不重她這是為什麽？當然他很願意進她的閨房，那肯定很新鮮，巴不得能夠常常拜訪呢，多走幾步路沒有什麽難的，隻是她老爸以前就黑起臉吩咐不準進他家門，白鐵梅要求自己犯禁這是什麽意思？好玩嗎？
“不用了吧，白鐵梅，我也很想見到我老爸，就送到門口為止吧！”
唉喲，真是個木頭人，這也不明白，那不是要你去見家裏的長輩，表示我們關係不一般嗎？以後我們相處就好辦多了，一點情商也沒有，那人人愛怎麽會看上你呀？
“陳無柄，你是不願意進我家還是不敢進呀？那麽多年過去了，你，你害怕什麽？”
她什麽都明白，卻要求我進去，陳無柄心裏在打鼓，我害怕什麽？當然是害怕你老爸，他說出的話就象聖旨，根本不給人解釋的機會，你理解得執行不理解也得執行，我要是給他打出門去，那不是要自討難受嗎？雖然四人幫也打倒好幾年了，他變了嗎？
“唉喲，白鐵梅，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既然這麽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又何必刺激他呢？”
白鐵梅想，他還是怕我老爸，村裏沒人不怕他。但是怕有什麽用？醜媳婦就不見公婆麵了嗎？你遲早必須麵對，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要跟我好怎麽能當縮頭烏龜？我能夠趕鴨子上架，讓你跟飛虎幫對陣大打出手，就不能趕你進家門見老爸嗎？
“陳無柄不敢就是不敢，我把你從窩囊廢脫變成頂天立地大丈夫，學校裏誰也不敢小瞧你了，連綁匪土霸王都敢惹，沒想回到家裏還是個沒把子的！既然害怕我們就不再見麵啦！”她說著奪過陳無柄手裏自己的提包，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開。
陳無柄吃了一驚，她是怎麽啦？不就是沒同意進她家門嗎，怎麽就生氣了？還要提起那個沒把子的事，老子沒把子？昨夜你要這樣說我就上了你，叫你看看這把子有沒有！唉喲，這女孩子怎麽都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路上還好好的，怎麽就不再見麵了呢？
陳無柄追上去討好的說：“哎，哎，我，我不是窩囊嗎，怎麽就生氣啦？我又沒說一定不進去，不是怕你連累挨罵嗎，路還好遠呢，提包還是給我拿著吧！”
“少來獻殷勤！我沒眼光看錯人，自己生自己的氣不成嗎？回你自己的家別讓我連累你！”
嘩，這火氣不小，陳無柄想，我豁出去了，就算碰到她老爸給趕出去，我快快滾就是，總不能吃了我是吧？也許沒碰上他就賺了，何必讓她氣鼓鼓的回家呢？
“看看，真生氣哩，不就是送這包進房屋嗎，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拿進去不就完了？值得生氣嗎？我聽說女孩子生氣了臉上就生皺紋，那可是大大不好咧！”
白鐵梅看陳無柄屈服於自己，心裏喜孜孜的：“都是你啦！我臉上生皺紋就要你賠！”
“哎，這賬可得記清楚了，別人惹你生氣別錯記到我頭上呀！我窮賠不起的啊！”
說著話不覺到了白家村，白鐵梅家的大宅院就在大路邊上，這是一個傳統的四合院，前廳後廳兩廊，住著白書記兄弟兩家。白鐵梅叔叔白先榮有一兒兩女占半壁江山，白書記先光僅有白鐵梅也占一半，一個孤寡老叔婆跟白先光一起生活住在後廳。
陳無柄硬著頭皮跟白鐵梅進去，離吃午餐時間還早，家裏隻有老祖婆在家，她近70歲了身體還硬朗。陳無柄把提包拎進白鐵梅房間，謝天謝地這任務有驚無險完成了，正要告辭不料她竟對老祖婆說沒吃早餐肚子餓了，讓老祖婆先煮兩碗麵來吃。
老祖婆沒有孩子把白鐵梅當老丫頭寵愛，她的要求無不答應。陳無柄告辭要走，她兩眼瞪圓：“走什麽？都煮麵了，吃了再走不遲！”她的神色還是那樣不容置疑。
陳無柄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白鐵梅跟他說話，心不在焉，有時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她知道他心情緊張，噗哧一笑也不理會，她目的是要他在家裏見老爸。
湯麵很快煮好了，每碗放了兩個雞蛋一撮蔥花香噴噴的，白鐵梅在慢慢品嚐，陳無柄恨不得一下倒進肚子完成任務好走人，很不幸，在他狼吞虎咽時候聽見白書記回來了。
陳無柄緊張的站起來，白鐵梅把兩包大前門塞到他手裏：“別怕，給他當見麵禮！”
白先光回到家中看到餐桌上並排兩碗麵，女兒緊挨在陳無柄旁邊，他臉上立即起了寒霜喝道：“臭小子！誰讓你進我家來的？我說過的話竟敢忘了麽？”
“爸！是我，是我叫陳無柄進來的！”白鐵梅立即挺身而出對抗老爸的威嚴：“他昨晚為救我到現在沒吃飯，我要在家裏請他吃飯，表示我們家對他的謝意！”
“那不成！你不能跟他在一起！”白書記毫不通融：“臭小子，離開她，要不打斷你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