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就瞞聰明的狐狸
這天上午，中院開庭繼續中毒案辯論。李文輝精神抖擻的發言：“姚國誌中毒案經兩次辯論，兩家中毒責任嫌疑人都否認自己負有責任，認為自己經營場所意外中毒不可能。中毒是無可置疑的，那麽換個思路，是不是有人下毒要置姚國誌死地呢？我認為很有可能！”
餐館經理何胖子說：“下毒是重罪，這個就由公安偵查破案。我餐館跟受害人前世無冤今世無仇，不可能無緣無故下毒害人，這下毒指控跟餐館無關！”
陳無柄發言說：“我認為下毒有很大的可能，姚國誌下午4點半離開診所到回家發覺中毒，中間有3個小時，他應該去過某些場所會見朋友，然後跟竹節蛇癩疤三到餐館吃喝，被下毒的機會很多，這屬於刑事案件，我同意應該由公安破案。”
李文輝鼻子哼了一聲，心裏發狠，想溜之大吉？沒那麽容易！他咳嗽一聲：“尊敬的法官，刑事案公安當然要介入調查，現在應該請嫌疑人，首先說明是否跟下毒有關係！”
歐法官詢問：“辯護人，假設下毒成立，你認為有多少個下毒嫌疑人？”
“法官，我認為從診所開始，凡接觸過姚國誌的人都有嫌疑，其中有過節的是重大嫌疑。原告，請你自己回憶，從診所開始，到回家中毒，都跟誰接觸了？”
姚國誌抓耳撓腮的想了想：“診所陳王六、護士小姐、後來見到竹節蛇和癩疤三，到餐館喝酒有何經理、堂倌二毛子，就這麽多，沒有啦！”他說完就瞅李文輝。
何胖子站起來指著姚國誌喝道：“姚國誌，你媽媽的別張口亂咬，你隔三差五到餐館蹭吃的，喂條狗也知道搖尾巴咧，你這沒良心的，敢說老子給你下毒嗎？”
李文輝不懷好意的瞅瞅陳無柄，又瞅瞅李雪雁，那意思是輪到你了，看你怎麽撇得脫？
陳無柄難以捉摸的似笑非笑：“尊敬的法官，我認為，在診所裏下毒沒有這個可能，姚國誌是正常人，李護士僅給過他5片藥片，不可能誘騙或強迫他服毒。跟本人接觸就是摸了脈博，說了幾句話。我認為竹節蛇癩疤三跟原告吃喝，嫌疑最重大，應報公安抓獲他們。”
“第一被告，何以見得你們就沒有嫌疑呢？毒藥可以製成藥片隨時備用，護士小姐給病人開水很容易摻進毒藥，王六有用毒解毒的能力和習慣，怎麽說沒有可能呢？”李文輝拉長了臉反駁陳無柄的辯解，正式指控李雪雁有重大嫌疑。
陳無柄慢騰騰的說：“辯護人，下毒殺人總該有個原因吧？難道你願意無緣無故殺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嗎？把毒藥製成藥片隨時備用，大概是你自己的首創發明吧？”
李文輝一下脹紅了臉，雙眼冒火：“被告！你惡毒誣蔑抵毀本人！企圖逃脫罪責！”
“辯護人，誰有罪責還難決定，你說診所把毒藥製成藥片，開水摻進毒藥，這不是誣蔑抵毀嗎？請問你有何證據？如果不是你的發明，怎麽能想像出這樣的招數呢？”
陳無柄兩句反擊讓李文輝火冒三丈，恨不得咬他一口，但是法庭上發脾氣那是低能表現，他咽幾口唾沫努力鎮定：“被告，你們有殺人動機，姚國誌色迷迷調戲漂亮護士，你們曖昧的關係難以容忍他無禮，你是祖傳王六，有用毒經驗和手段，這個你否認不了的！”
陳無柄看他橫蠻到這份上，是徹底推翻他假設的時候了：“尊敬的法官，姚國誌主治醫生到庭了，我請求人民醫院作證醫生回答兩個問題可以嗎？”法官表示允許。
“尊敬的醫生，姚國誌中毒是你搶救的嗎？請問他中的是什麽毒？”
醫生回答說：“姚國誌是我負責搶救的，他是磷化鋅也就是老鼠藥中毒。”
陳無柄走近醫生：“那麽，磷化鋅進入人體消化道，最遲多少時間出現中毒症狀呢？”
醫生不假思索就回答說：“最遲不超過半小時，就肚子絞痛出現中毒症狀。”
陳無柄打了個響指：“尊敬的法官，我沒問題了。原告辯護人，吃了磷化鋅最遲半小時出現中毒，姚國誌在診療所服藥之後到中毒，經過了3個小時，請問可能在診所下毒嗎？”
李文輝黑著臉不做聲，低頭捏著拳頭既沮喪又惱怒。旁聽席上爆發了歡呼聲。
李雪雁感激又欽佩的瞧著陳無柄，對他豎起大拇指。看李文輝抬起頭望過來，她露出嘲諷的笑容，目光滿是輕蔑和鄙視，李文輝隻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法官助手宣布中毒案法庭辯論結束，下麵是調解處理，雙方當事人是否同意調解？
李文輝輸了辯論麵臨敗訴隻有同意，被告方陳無柄表示同意，何胖子也跟著說同意。中毒案告一段落。法庭進行並案審理，助手宣讀原告起訴書之後，宣讀兩局反訴書：
東城區工商局於本年5月3日查檔發現，建設路無柄診療所工商登記異常，證件有造假重大嫌疑，請東城公安分局協助鑒定，分局認為嫌疑難以否定。近來黑醫藥販活動頻繁，王六無證行醫常出醫療事故，為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兩局商定聯合執法。
決定第二天對無柄診療所進行檢查，正巧當晚接到姚國誌家人控告，因無柄診療所藥物中毒生命垂危，正在醫院搶救，為保護人民利益，臨時決定先查封後檢查。
執法人員倉促執法忘帶證件，陳王六借此驅逐、漫罵執法人員。提起訴訟誣蔑兩局破壞社會穩定團結、製造社會混亂，違反中央政策打擊個體商戶，阻礙經濟發展。這純屬無中生有惡意中傷，損害國家機關形象，打擊執法人員，影響十分惡劣。要求法庭查封黑診所，追究無證行醫致人中毒責任，責令該當事人承認錯誤，公開賠禮道歉消除影響。
陳無柄站起答辯說：“尊敬的法官，東城工商局指控證件造假，那是無證執法後掩飾自己違法的借口，身為國家機關知法違法，這影響當然十分惡劣。診所登記證件，是國家公辦大學頒發，不但有醫學院畢業證書，還有中醫師資格證書，所謂黑診所、無證行醫毫無根據，查封診所沒有法律依據。純屬個別國家工作人員公報私仇，居心叵測的陷害，原告堅持起訴書要求，撤銷兩局違法決定，恢複診所名譽。這是我證件原本，請法庭過目。”
李雪雁取出兩本證書，送到法官助手桌子上。法官看過證書，讓反訴方過目，然後讓法警送技術處鑒定。李文輝仔細看了證書找不出毛病所在，媽媽的，這就奇怪了！
“尊敬的法官，反訴方要求原告方回答問題，請求法庭允許。”李文輝按計劃發難了。
法官表示允許，李文輝咳嗽一聲：“請問原告，你什麽時候高中畢業，什麽時候上醫學院的？在醫學院學習了多長時間？”李文輝雙目炯炯閃著凶光，以為打中了要害。
陳無柄早就知道他要問這個，不慌不忙的說：“反訴人，我85年6月實驗中學高中畢業，84年夏天上的醫學院，光明中醫學院，學習了一年零兩個月時間。這回答滿意嗎？”
李文輝嗬嗬笑道：“滿意，很滿意！原告，你還算誠實。但是，你既然在實驗中學讀高中，那兒也沒去，你又怎麽能夠同時到中醫學院學習呢？你會分身法嗎？”
陳無柄也嗬嗬笑道：“沒錯，反訴人，我是同時在中醫學院學習，也可以說分身有術吧？”
李文輝心裏暗罵，真是個臭無賴，慌言都已經戮破了還笑得出來，厚顏無恥說分身有術！學習一年就拿上畢業證書，而且還有中醫師資格證書，真不知天下有羞恥事！
“我說原告，這兒是法庭，不是實驗中學隨便你胡謅瞎編的地方！說說吧畢業證書、醫師證書怎麽胡弄得來的？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
陳無柄仍然嗬嗬笑道：“我說李股長，我堂堂正正什麽人都不瞞，就瞞聰明狐狸，我有幾斤你真不知道！畢業證書、醫師資格證書都是光明中醫學院頒發的，你不會去查查嗎？”
李文輝火氣又上來了，拉下臉喝道：“你！你別以為路遠我們就查不到！你在實驗中學讀書同時又上光明中醫學院的課，你問問，法庭內外有人相信嗎？”
陳無柄並沒有緊張尷尬仍然用挑逗的口吻說：“證書是真實存在的，你證明不了它是偽造的。你不相信是你的事，你不相信的事還多著呢，我沒有義務要你相信啊！”
李文輝幾乎氣炸肚子了，丟老牟的，這臭無賴耍賴竟然耍到法庭上來了！他轉身對法官說：“尊敬的法官，你看原告無法解釋證書獲得時間上的矛盾，說明證書是非法竊取的，我要求法庭刪除這竊取物證不予采用！”李文輝惡狠狠瞪著陳無柄，鼻子哼了一聲。
這時法院技術處送來證書鑒定結果：證書真實有效，沒有偽造疑點。李文輝大喊：“這不可能！他沒有這個時間，證書是花錢買來的！不能作為證物使用！”
法官敲打了一下槌子警告肅靜，對陳無柄說：“原告，必須如實解釋時間矛盾的問題。”
“法官，其實時間沒有矛盾，我參加的是函授學習，不需要到學院直接上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