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就讓天作決定
陳悟道了解李雪雁跟白鐵梅一起都是阿丙同學，心裏很怪兒子沒眼光。這樣嫻雅端莊、國色天香的女孩子，打著燈籠沒處找，怎麽就視而不見？找那凶巴巴的白姑娘，吃了多少苦頭不說，白家視陳家為眼中釘，這戀愛更使關係雪上加霜，家庭提心吊膽這是何苦！
午餐之後，陳悟道找到機會跟阿丙單獨說話：“我說阿丙呀，你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李姑娘是個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姑娘，你同學三年就沒發現？靈感那裏去了？”
“發現了，老爸，我們在學校一直是好朋友，我幫她挫敗流氓糾纏欺負，我做運動員就是她策劃促成的。我到城上開診所，她馬上就來支持幫助了。”陳無柄不認為自己糊塗。
陳悟道就更疑惑了，既然這樣親密無間為什麽不選擇她？“阿丙，李姑娘對你這樣器重支持，那情意你還不明白嗎？你要人家姑娘求你是不是？這太不通情理啦！”
陳無柄知道老爸意思了，白鐵梅擔心沒錯，二老看到雪雁必然動心要逼迫自己娶她。平心而論，李雪雁是很多老人心中最好媳婦，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你稍猶豫不決別人就搶去了。這情況陳無柄也清楚，隻是，白鐵梅怎麽辦呢？
“老爸，雪雁的情意我當然明白，我已經兩次冒充她的男朋友打跑流氓了。隻是白鐵梅跟雪雁是對頭，她難以容忍我跟雪雁好。鐵梅為了我這樣跟家庭鬧翻，我怎麽能辜負她啊？”
陳悟道心裏十分不是味道，白姑娘不嫌棄陳家地位低微、人單勢孤，也實在難能可貴，但是，就人品性格來說就差李姑娘一段。更重要的是，白家難以調和的仇視，這親戚很難做下去，這些都低頭容忍了，兒子也奉獻出去，還是無法成親，這怎麽辦？
“阿丙，畢業兩年了，我們做了最大努力和容忍，不顧安危救白家人的命，你看到成效了嗎？白姑娘抗爭了三年有進展嗎？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你跟她沒有緣分，在一起隻有災難。兩年前你跟李姑娘失之交臂，別人沒有搶去，現在失而複得，這才是緣分啊！”
陳無柄想，老爸說的也很在理，陳家做最大努力解善不了關係，報複暗算還是接連不斷，難道跟鐵梅真的無緣嗎？雪雁曾經要求弄假成真，自己沒有答應，她曾找別人卻遇李文輝破壞告吹，後來又遭遇大流氓封鎖擠兌，連打工都不成，趕到了自己身邊，這是天意？
“老爸，你說的當然有道理，我知道，鐵梅和雪雁對我都情深義重，非常值得我珍惜。隻是我夾在兩個中間左右為難，都是好朋友我不能傷害了誰啊！”
陳悟道歎了口氣，雙眼黯淡無光，若不算家庭關係，光就個人感情而論確實都值得珍惜，手肚是肉手背也是肉，選擇實在兩難。可是，白家明擺著無緣，不可能，為什麽就轉不過這彎？雖然是青梅竹馬，那卻是不平等的，最多算是一個跟班小廝罷了就割舍不了嗎？
“阿丙，我知你重情義，小時候我告誡你忍辱負重，白姑娘保護過你，所以你放不下她是吧？其實，她隻把你當小廝，沒有那情意。她對你沒有多少幫助，你當了那麽多年小廝，又從綁匪手裏救她出來，你已經不欠她什麽了，不是你忘恩負義，是她跟你沒緣分！”
陳無柄心亂如麻，老爸說的也是事實，我不欠鐵梅什麽，也不欠別人什麽，我不是報恩以身相許，世間感情的事撲朔迷離，誰又說得清楚，誰欠誰什麽呢？
“老爸，我並不是因小時候的事放不下鐵梅，這感情的事錯綜複雜，很難說得清楚，世間戀人誰又能說清誰欠誰什麽呢？既然緣分是天注定，有緣無緣就由天作決定吧！”
陳悟道看兒子道理並非不懂，但是執迷不悟，勸也沒用，放著這樣好的媳婦不趕緊爭取，要聽其自然天作決定。一旦李姑娘發現高枝展翅飛去，白姑娘又棒打鴛鴦，那要捶胸頓足後悔無及！豈不知世間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毫無作為，天意又何能體現呢？
“阿丙，你陷入感情泥潭難以自拔，你不欠人什麽，總欠父母的吧！我也要回家了，最後說一句，世間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毫無作為，皇天難佑。”
“爸，怎麽就回去了呢？在這住兩天嘛，調解書你也看了，診所立定了腳跟，他們趕不動了。家裏衛生室壽終正寢，你們正好一起搬到城上來，我們商量擴大診所好嗎？”
“阿丙，現在還不是搬出來的時機，你先鞏固陣地吧，家裏也有許多事要重新安排。你媽最渴望什麽，你應該知道，你不會迫她把表妹再叫過來吧？”
陳無柄心裏一震，上次讓表妹到光明診所已經非常尷尬了，若不是白家吞並了診所，真的很難叫人家回去。叫之則來揮之即去，把親戚當成什麽了？人家表妹情何以堪？
“老爸，千萬別，上次表妹來又被迫回去，已經非常對不起親戚了，你二老的臉已經很受損。老爸，你得勸住我媽別做傻事，表妹就叫我媽說給龐衝，那也很登對哦！”
“你太令你媽傷心了，恐怕很難勸，知道對不起人家，就抓緊現在的有緣人吧！”
陳悟道要回家去了，陳無柄和李雪雁送他到街上，又囑咐了些注意安全的事。陳悟道很誇獎李雪雁售貨認真負責，態度很好，多學習些醫藥知識，假以時日肯定有所成就。
“謝謝伯父誇讚，雪雁做得不夠，我願意努力學習，希望成為藥品行家。”李雪雁例行謙遜兩句，心裏很舒服，陳伯父對自己印象很好，大概跟白鐵妹比較過了，沒落下風。
“年輕人要求上進很好，李姑娘，你應該成為老板娘開店，我想你會成老板娘的！”陳悟道難以捉摸的一笑，李雪雁不知所以手足無措，隻有陳無柄知道那意思。
陳悟道騎單車回家了，診療所聚集了好幾個等待看病的病人，陳無柄無暇跟李雪雁說話，先診治病人要緊。忙碌了半天總算把等待的病人診斷完了，這時蘇老板帶了鄰隊徐老板進來，他隊上一個工人從三樓手腳架上摔下來，情況不妙，到診療所急診來了。
傷員臉色蠟黃，言語微弱，疼痛難忍，外傷沒有大出血，這是內髒撞擊損傷瘀血內阻危險症候，一旦瘀血堵塞血管心髒，很難救治。來不及檢查他有否骨折，首先保心化瘀要緊。陳無柄立即吩咐李雪雁準備雞蛋白糖酒，他取出蠟凡丸，化開讓傷員服下。
徐老板覺得陳王六太年輕了點，能否救這重傷員有些疑惑：“陳王六，傷員要緊嗎？”
“徐老板，傷員摔下來是側背著地吧？內髒破裂出血，瘀血內阻不及時救治，將導致昏迷，這比摔斷腿要嚴重得多！即使治愈後很可能有後遺症，你要有所準備。”
徐老板臉色蒼白緊張起來：“啊？這，這後遺症是什麽？”他心想，不是說他是神醫嗎？蘇老板舅子斷成三截的腿都能接好，沒有長歪，怎麽會有後遺症呢？
“徐老板，內髒破裂愈合比較難，而且愈合處比較脆弱，容易重新破裂。所以愈合後有比較長時間不能出大力，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徐老板，你覺得這醫療結果能接受嗎？”
徐老板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想，建築工人都是重體力勞動，這後遺症真要命。我不接受又能怎樣？到那家醫院連死活都不保證，誰又能保證沒有後遺症呢？
蘇老板看出徐老板的心思，直言不諱的說：“老徐，這傷員陳王六救不了，我敢說到那兒也救不了。後遺症隻是一種可能，我舅子那時也說可能要長歪，現在不是沒歪嗎！”
“徐老板，醫藥、醫生不是萬能的，我也不敢說肯定比別人高明，你可以選擇，不在診所治病，本次醫療免費。”陳無柄平靜的給徐老板說明利害關係，並不要求他留治。
徐老板考慮再三，眾人都說陳王六醫術高明，他卻不吹噓自己，至少不是騙錢王六吧？有治愈病例擺著，總比別處把握大一些，他要有後遺症那就是天意了。
“好吧，蘇兄也不是隨便誇人的，很多人都說你醫術高明，我相信你，你就下藥吧！”
“我馬上救治，病人需要住所治療，徐老板，你要派一個陪護生活自理。本所條件有限，蘇老板，小唐已經無大礙，就讓他擠一擠好嗎？”陳無柄接過雞蛋白糖酒給病人服下。
陳無柄開始對傷員作仔細檢查，右肋兩條肋骨骨折，撞擊擠破了肝髒，內出血比較多血壓下降。其餘青紫為皮肉傷，幸好沒有傷及腦袋。陳無柄開出活血逐瘀湯，馬上熬藥。
李雪雁給新病人黎叔安排了床位，用‘腫痛消’處理皮肉傷，用清創酒塗抹骨折處減輕病人痛苦，等待陳無柄作手術。蘇老板和徐老板安排好留所治療事宜，也就先回去了。
黎叔服下蠟凡丸和雞蛋白糖酒精神好了些，疼痛減輕，喝下活血逐瘀湯後天已黃昏。陳無柄吩咐陪護，病人可能半夜排出腥臊黑便，那是逐瘀成功，不必驚慌注意清理。
忙忙碌碌半天，肚子早餓了，陳無柄下樓去，李雪雁到斜對麵大排檔要了兩份飯，拿回店裏一起吃。陳無柄說，恐怕病人逐瘀會繼續出血，要準備急救藥品，今夜不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