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蟑螂奉為上賓
餘處長在陳無柄精心治療下，終於扔掉拐杖可以隨意走動了，市委大院的人都驚歎他重獲健康。他的老部下見到他都表示祝賀，餘處長都要說是無柄診所陳王六的功勞，陳無柄和診所在官員圈子裏名聲大振，找他看病的人越來越多，老頭老太沒有不知陳王六的。
廖書記的母親經陳無柄十幾天針灸塗擦藥酒，麻木不仁的腿腳有了知覺，開始酸脹陣麻，僵硬的關節已經容易轉動。陳無柄推拿手術，由每天一次改為每天兩次，加速病情好轉進程，讓盧局長增加轉動關節時間配合。病人精神大為好轉，能連貫說話會笑了。
這天晚上，盧局長給母親活動手臂手腕時，發現她的手指抖動了。盧局長喜上眉梢，叫廖書記過來看，書記叫母親自己動一下試試，她憋著勁努力，果然食指動了一下。他們喜出望外，這是良好的開端，能動一指就能動五指，廖書記夫婦看到了康複的希望。
第二天，陳無柄來針灸時候，盧局長說了這情況，陳無柄相當興奮，這說明自己的醫療方案有成效。這樣快就看到效果出乎意料之外，加強推拿和按摩是對的。
“陳王六，我婆婆這樣的情況，是不是預示著她的神經已經複蘇了？還需要多久才能自己運動呢？”盧局長幾年照顧老人吃夠了苦頭，渴望著那一天得到解脫。
“盧局長，這是神經蘇醒的征兆，還不是已經複蘇，還必須繼續加強推拿和活動關節。人的神經很微妙，中風半個小時就可能出現障礙，幾個小時就可能半身麻痹。恢複就沒有那麽容易了，不過，條件具備的話，神經蘇醒也可能在瞬間之內完成。”
“陳王六，也就是說我婆婆不知什麽時候，神經才能複蘇，這康複要聽天由命啦？”陳無柄的話讓盧局長有些失望，這苦日子結束似乎還遙遙無期。
“也不是這樣說，盧局長，康複不是聽天由命，我們可以加快老夫人神經蘇醒的進程，沒有我們的努力的幹預，就沒有康複。隻要工作做到了，也許那天就出現奇跡！”陳無柄這也不是誇誇其談，麻痹肢體恢複運動功能多數是突然的，一個刺激它就能運動了。
“好吧，陳王六，我們就各自作最大努力，但願我婆婆出現奇跡。”盧局長隻好認命了。
陳無柄堅持加強針灸推拿，盧局長也很配合。老夫人的患肢酸脹越來越厲害，她以為這是病情加重的表現，陳王六每天這樣為自己奔忙，小夥子也很不容易，不好傷他的心，就隱忍著沒有說出來。她不說當然就沒人知道，陳無柄和盧局長繼續為她針灸、按摩。
這天晚上，盧局長扶她去衛生間。盛夏之際昆蟲活動厲害，老房子防蟲防鼠功能落後。突然飛來一隻蟑螂，落在盧局長白嫩的肩膀上，她很怕蟑螂立即臉色大變，嚇得尖叫起來，鬆開扶老夫人的手跳著腳叫喊，老夫人沒了扶持失去平衡，身體向右側倒！
廖書記聽到尖叫，跳起衝過去，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壞了，老母親這一摔老命休唉！老夫人就在側倒的瞬間，那麻痹的右腿突然跨出了一步，身體歪倒下來，雙手按在地上沒有摔下去！廖書記搶進幾步把母親扶起來，欣喜若狂：“媽媽！你好啦！能站起來啦！”
老夫人緩緩的活動了一下手臂，顫巍巍的往前邁了一步，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顫聲說：“蒼天有眼，祖宗護佑，我，我終於站起來啦！”說著破涕為笑，笑得很天真。
普通人或者嬰兒能夠站起來不會有什麽驚喜，一個癱瘓在床幾年的人能夠站起來，那驚喜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體會的。你沒有失去過運動能力，就不知道運動能力有多麽寶貴，半身癱瘓的人連輪椅都不能用，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就是等死，能站起來就等於重生了！
“對不起，媽媽，非常對不起，”盧局長驚魂未定，不見了蟑螂趕緊過來道歉：“都是那發瘟蟑螂，害得我驚慌失措把你放開了，媽媽，都是我不好，害你差點摔了一跤！”
廖書記嗔怪她說：“不就是一個蟑螂嗎，像見了日本鬼一樣，魂都沒了！媽媽真要摔倒就是腦意外，連這個也不顧了嗎？”廖書記說的也是實情，不怕蟑螂的難以理解害怕的人。
盧局長不敢回應，被驚嚇那時候，腦子一片空白，那裏還能想到別的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恐怖，那說得清楚嗎？她低頭愧疚的說：“是，都是我不好，害了媽媽了。”
老夫人心裏明白，自己癱瘓在床，媳婦既要工作又要伺候病人，實在難為她了，她大小也是個領導，能夠做到這樣已經難能可貴，怕蟑螂是天生的，兒子太苛責她了。
“好啦，兒子，媳婦，這不關你事，不用道歉。你看，我不但好好的，還因禍得福呢！”
這時盧局長才注意到媽媽竟然自己站著，丈夫隻是輕鬆扶著她的手臂，在慌慌張張中她以為是丈夫及時趕到，扶住了媽媽。“媽媽，你，你的腿能活動啦？”
“是的，我也不知怎麽的，看著要摔倒，心裏一急，這腿就邁開了，腰也能彎下來，沒有摔下去。快，快打個電話問問陳王六，這病是不是要好啦！”老太太也激動起來了。
盧局長大喜過望，心裏打翻五味瓶，幾年了渴望婆婆病情好轉，不求痊愈能夠生活自理就心滿意足，這一天終於盼到啦！她三步並兩步走到電話機邊，拿起了話筒。
“喂，是陳王六嗎？我是盧偉英，不，不是我有事。對，是我婆婆出現了情況。不，不是病情出現惡化。你聽我說，剛剛我扶婆婆去衛生間，有一隻發瘟蟑螂飛來搗亂，我一驚之下沒扶婆婆，她失去平衡摔倒時候，突然邁動了病腿，彎下腰沒有摔下地。情況就這樣。”
陳王六在電話裏說，這是人急救意識刺激大腦，麻痹神經突然蘇醒，為挽救不至於摔倒，邁動了病腿。這當然是好事，但是，當務之急是扶著老夫人繼續走，至少走一百步，形成條件反射，鞏固神經蘇醒狀態。否則，危險刺激消散，病肢神經可能恢複麻痹，不知要多久才能重新蘇醒。對，今夜無論如何也必須扶她繼續走，錯過機會就不知多久才蘇醒啦！
陳無柄原想立即趕到市委廖書記家，抬頭看時鍾已經過了九點，市委大院已經拒絕來訪了，隻好等待明天再去了。放下電話，陳悟道和李雪雁都過來問出了什麽情況？
“哦，是這樣，盧局長扶婆婆去衛生間，一隻蟑螂飛她肩膀上，一驚之下沒扶婆婆，婆婆摔倒之際神經蘇醒，邁出病腿支撐沒摔到地下。盧局長打電話告訴我這個情況。”
“阿丙，中風後遺症康複期間，也曾經出現這種情況，病人在危急時候，患肢突然能夠運動，躲過危險後患肢還會繼續麻痹。這原因至今還沒有一致的解釋，能夠突然運動至少能說明醫療方案是正確的，繼續麻痹之後，也可能經幾個月治療才能恢複運動功能。”
陳悟道指出中風後遺症康複期，出現突然運動不要盲目樂觀，這不是病愈病情多數要反複，病情反複之後治療時間可能還很長。這需要有思想準備，采取適當措施。
“老爸，我知道，所以我在電話裏要求盧局長，不辭勞苦繼續扶她婆婆走路，希望能夠鞏固這突然的蘇醒，如果這措施有效，老夫人很快就能生活自理啦！”
“哇，如果走路能夠鞏固蘇醒，陳無柄，這蟑螂就成了老夫人的福星，它幫你大忙啦！”李雪雁不知中風康複的困難，初生牛犢不怕虎，倒覺得比較樂觀，說幽默話。
陳無柄受她幽默的感染，也笑道：“是呀，但願我明天去廖書記家的時候，老夫人的腿還能夠自己指揮擺動，那麽，我就去找到這隻蟑螂，把它好好的奉為上賓！”
李雪雁嘻嘻笑道：“陳無柄，你把蟑螂奉為上賓，你看好老夫人的病，廖書記也奉你為上賓是吧？他家設宴招待上賓，那麽，你們兩位上賓就同席喝酒，互相碰杯啦！”
陳無柄調笑慣了並不覺得很尷尬，嘻皮笑臉的道：“那沒問題，隻要能夠幫助病人解除痛苦，恢複健康，跟蟑螂碰杯，那又何妨！知我者，李雪雁也！”
李雪雁年他臉皮老成這樣子，根本取笑不了他，噘著嘴走開不理他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趕在沒上班之前，陳無柄就趕到到廖書記家。謝天謝地，老夫人雖然舉步維艱，畢竟是還能夠邁步，神經蘇醒狀態保持著，陳無柄喜不自勝，強化走路措施是有效力的！
陳無柄立即打開藥箱，馬上選穴位針灸，加強神經蘇醒狀態，這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必須牢牢把握，天既然助我一臂之力，自己那能不作最大努力，有負上天恩惠呢！
這次針灸情況跟以前不同，老夫人反應很大，哎喲，哎喲叫著，要求停一停，等一等，太酸麻了！陳無柄心花怒放，這是正常人針灸的反應，說明神經幹處在正常狀態。
“老夫人，是不是在昨天之前，針灸就覺得酸脹麻了？怎麽沒聽你說起呢？”陳無柄問。
“是的，陳王六，我以為那是病情加重了，我怕你很難過，所以就沒有說。”
“天呀，老夫人，你的好心我很感激，但是，你的好心差點讓我誤入岐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