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③妄想

  黎初側過頭說道:“剛才在樓上的時候爸爸媽媽真是斷自獨行呢,隨便就將人趕出什麽的”


  “恩”


  對於我來說,被不被趕出都無所謂。像是這樣肯有個人關心我就好


  “真是的他們。隨便為了個花瓶就這樣”黎初不著邊的隨著剛緩過來的心情說著一些話:“東西買來就是要等它壞的,得到的東西早晚都要失去,哪有一直攥在手心裏的,連空氣最後都無法吸入”


  黎初有些悲傷的笑笑,像是為了確認以慕的存在:“隻是都希望那些時刻準備著壞掉的東西,攥在手心裏久點罷了。呐?以慕若是遇到了,也會希望時間過的慢點,留住最中意的擺設品、信物呐一個根本不會達成的約定。在失去了後,都是很值得回味的事”


  “所以忘了剛才那些吧。以慕還能跟我上去嗎?那個花瓶是爸爸的一個老朋友送給他的,爸爸不太擅長發火,所以媽媽就幫他將火氣發了出來。以慕原諒他倆就好了”


  一陣蛐蛐在草叢中鳴叫的聲音。現在上去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隻有遭冷眼。就像她剛才所說的,找到了想守護的,即使會不知哪天無法守護,從手心滑落,也希望時間能更久一點


  我看著黎初眼中含著清淚的笑容,輕聲答道:“恩”


  “太好了呢。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否則可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呢”黎初輕聲喃喃道:“要送以慕遠行什麽的,比夏天掉進火窯還要嚴重呐”


  我將身子微微向前傾:“誒?這麽說黎初希望送我遠行?”


  黎初帶著笑容說道:“在適當的時候將笑話啊,在這裏完全起不到笑點作用”黎初靜下來輕聲說道:“以慕就照著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做就好了”


  看到黎初徹底放心後,我坐回長椅中。抬頭看著望不見任何的星空


  仍然觀察仔細的黎初說道:“要是燈光暗一點的話或許能看到。城市中光是路燈就足以將天空蒙上層‘牆壁’”


  “……”


  看著在眼中紫黑的天空,將視線收了回來,這才想起身邊的人:“黎初出來的話不要緊嗎?”


  “恩~完全不要緊,我是‘自由’的”


  “誒?”


  不理解黎初所講的「自由」是什麽。正當要想時。黎初站起身,伸個懶腰:“那麽上去吧,在下麵一直呆著血會被吸光的”


  在完全被路燈所籠罩的夜空下,最終躲進昏黑的樓道裏。在城市中某個角落的‘家’中定居

  大概在這世上沒有我的容身之所。隻有父親給我所預留的地方。未經任何世事,不確定什麽能叫做家


  好在有著「線」的牽連,找到了可以看顧的樹葉。保護著一片小小的翠綠樹葉不受風的吹狂。‘家’大概也會順便找到的吧


  我究竟該做什麽呢。從這一刻開始,將周圍變成黑白電影。僅有一個人是白色就足夠了,連那個人所關注的也是白色也就足以,「忽視」一些是必要的。最後剩留下來的隻有我所關注的,同時也是那人在意的


  這種五彩繽紛的世界,僅能顧住眼前的事物


  ‘照著自己喜歡的方式’像這種的寬鬆要求。隻希望能完成她說的每一句話,即使配著甜美的笑容會說出一些無理的話


  ——十四天——


  仍然一成不變空無一人的家中。放著剛做好的飯菜。經常開窗的屋子裏滿是清晨的氣息

  臥室中坐在轉椅上搖擺的黎初,桌子前放著一盒小甜點與一些書籍,笑笑說道:“以慕不用做這麽早也可以,今天他們大概兩點才能回來”


  “恩”輕聲應答道,我將視線移到黎初身上,走到臥室的門框處

  黎初淺淺一笑,接著翻閱著書籍


  因為有個飲料徹底將書籍擋住,我問道:“是在找什麽嗎?”


  “恩?”黎初將書合上:“是的啊,恩……過段時間差不多就要選魔法學校,魔法者在這一時間都是最輕鬆的,根本不會有人來管。到了魔法學校好好學習就是了”


  “恩?……”本地沒有任何魔法學校。這樣說來:“黎初要去別的地方?”


  黎初勉強笑笑:“誰知道呢”


  黎初伸個懶腰將書籍放回去,上下打量了遍我,最後露出笑容。說道:“真厲害”


  “誒?”


  黎初認真的說道:“剛才因為一時興起找了找堇色風火,以慕肯定是體內有堇色風火這種魔法流傳物品,但是形狀跟特征都不知道,要是顧著了解的話……”黎初勉強無奈笑笑:“就隻有將以慕切開了啊,像切奶酪似的……真是為難人呢”


  黎初隨手拿起鑰匙:“有個噴泉很好看哦,一起去吧”


  &

  巨大的水池往上湧出水,降落、回流到底部,噴出


  火熱的夏天內剛好能帶來絲清涼。孩子從不管衣服會變成怎樣,努力的將水拍出個浪花


  黎初穿著普通夏裝,上下搖晃著腿看著小噴泉跟孩子

  因為被叫出來不同以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我盡力將視線轉進噴泉裏,卻總被高光的太陽吸引


  正想叫黎初的名字,黎初側過頭笑笑說道:“這個噴泉是剛修好不久的,以慕能趕上真是太好了,雖然路過的人很多,不過停下來的就隻有孩子較多”


  聽到話仿佛落了地一般,我安心的將視線放到渾身濕透或半身濕透還在開心玩耍的孩子身上

  黎初不靠譜的說道:“好在是夏天,冬天淋得滿身濕可是會感冒的”


  雖然是句玩笑話,卻像耳旁風一樣吹過。倒是想起剛才黎初在家時說的那些。假如要將我的身體切開的話


  一瞬間想了許多種可能的我,對哪一種都抱有著平淡態度。對哪種都不重視。真的要將我切開的話,在那個情形下,最簡單複雜的方法就是隨著形勢發展。每種可能都無所謂,每種情況百分率都一樣,對哪個都不則後悔。那就隨意而行好了

  盤算著一些很久以後事的我,又將想法放到了黎初身上,帶著甜美笑容去解剖別人身體,假如感受不到恐懼,那麽也不會去反抗。在糖中溺水。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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