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琅玉
售票的是一位穿著很性感的小姐姐,美得不可方物,手上拿著一把鏤空的摺扇,坐在鋪滿不知道是什麼靈獸皮毛的躺椅上,不過這躺椅也是懸空的,彷彿只要小姐姐想去哪裡它就能載著她去到哪裡一樣。
風情萬種,讓人移不開眼。
在顏盞前面已經有十來號人在排隊了,看樣子都是第一次來鎏金的,買票的時候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問小姐姐這鎏金裡面有什麼。
好在小姐姐脾氣很好,都是笑著說裡面什麼都有,只有他們想不到的,沒有鎏金不賣的。
天邊完全沒有一點光的時候,排到了顏盞,顏盞對小姐姐甜甜一笑,說是要買一張票。
沒想到小姐姐看到她之後,居然把手裡的摺扇一收,下了躺椅。
走到顏盞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湊近了幾分,看得顏盞心裡毛毛的,不知道自己初來乍到的,哪裡入了小姐姐的眼,難道是盛世美顏?
就在顏盞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小姐姐居然在她的脖間深深的聞了幾下,可把顏盞嚇到了。
立馬跳開三丈遠,雙手抱胸,警惕的看著小姐姐,後面的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幕,雖然兩位都是大美女,湊一塊賞心悅目的。
不過這也太刺激了。
顏盞質問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呢,對方就先開口了:「叫什麼。」
語氣聽不出來悲喜,像是普通的詢問,但是眼神死死地盯著顏盞,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顏盞想著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瑤光城,就認識玉澤一個人,但又和對方不是很熟,總不能什麼都去麻煩人家吧。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弱弱的說了自己的名字。
「燈泡?」
對方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怪名字,你要瞎編一個名字也不用編一個這麼拗口的吧。」
顏盞理直氣壯的直視對方的雙眼說道:「我······我真的叫燈泡,我爹我娘給我取的名字。」
雖然是小名。
對方看了足足有十來秒的樣子又問:「從哪裡來。」
不是,這小姐姐怎麼剛剛都是春風拂面的,到了她這就凶神惡煞的。像是她做錯了什麼事一樣。但又看不出來半分的厭惡。
見顏盞半天不說話,直接變出一道符,往空中這麼一放,說道:「小濰兒,出來接班,姐現在有事。」
說完手就這麼一抓,符紙散去,扛著顏盞就往鎏金走去。顏盞直接給嚇懵逼了。這都什麼事啊。
後面排隊的有些正義的人士看不下去,擋著小姐姐的去路說道:「姑娘,我看你與這位姑娘並不認識的樣子,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綁了。你這樣讓我們覺得你們這不會是什麼黑店吧。」
後面也有些人點頭。
反應過來的顏盞連忙呼救:「我不認識她的,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啊——。」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鎏金,顏盞感覺自己的屁股肯定腫了,什麼世道啊,光天化日的打她屁股。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是我的家事,你們要是不服儘管來鎏金要人。」
說完直接扛著叫個不停的顏盞進了鎏金。
看門的幾位修為也不低,但是對於掌柜都是敬重的,第一次看到掌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下巴都快驚掉了。
難道掌柜的這麼多年不嫁人是因為喜歡女的?
要不要這麼勁爆!
鎏金里看到掌柜抗著一個拚命叫救命的人,都是一副獃滯的表情。
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掌柜扛著人入了傳送陣,不知道去了幾樓。
鎏金的頂層有一個別緻的閣樓,說是閣樓又像是小院,分上下兩層,很精巧,種滿了各種植被,是掌柜的住所。
聽說這裡曾經還住著另外一位掌柜,不過百年前那位掌柜不知道去哪裡了。整個鎏金就歸現在的掌柜一個人在管。
琅玉將人一把甩在床上,就壓了上去,掐著顏盞的脖子一頓臭罵。
「死丫頭片子,啊,出去玩了這麼多年直接把老子忘了是吧,啊,老子起早貪黑的看著這個破店,你倒好,瀟洒啊,一走就是百年,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這個小賤人。」
顏盞真的是冤枉啊,她覺得她和瑤光城的人有仇,先是玉澤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差點沒有親上來,這次這個小姐姐更是直接要把她掐死。
她一邊掰著對方的手,一邊艱難的說著:「小······小······咳咳······認錯人·····人······啊····人了。我·····我······啊······不是。」
對方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微弱的辯解,直到她快要厥過去的時候,對方才狐疑的鬆開了她。
「咳咳······」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顏盞,覺得肺葉子都要炸了,這小姐姐什麼怪人,她敢保證,再多半分鐘她就直接歸西了。
她這邊喘了半天終於緩過勁來了,沒想到對方還坐在她身上,難怪她要緩這麼半天。
感情是被她壓的。
「那······那個,前輩,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要不先起來再說?後面這句還沒有說出來。
對方又附身在她脖間嗅了半天,哪怕顏盞是在開放的現代長大的,也被這熱情的小姐姐搞得不好意思了。
又不敢多說一句什麼,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直接把她咔嚓了,她現在可是在對方的地盤上啊。
小姐姐狐疑的抬頭,又給顏盞把了半天的脈,又摸了摸顏盞的頭,說道:
「沒事啊,味道也對啊,夢欣蘭,你在搞什麼鬼。怎麼變得這麼弱了。」
夢欣蘭三個字直接讓顏盞呆住了,這是母親的名字,這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完整的從別人嘴裡聽到家人的名字。
顏盞差點沒有控制住流淚。
深呼吸了幾個度之後說道:「前輩怕是認錯人了吧,晚輩名叫燈泡,今年二十了,是嫡仙派觀海峰楚向海坐下拜師弟子。不是您說的什麼夢欣蘭。」
說著立馬從儲物袋裡拿出自己嫡仙派的腰牌給她看。
對方接過腰牌翻來覆去的確認,像是不願相信顏盞不是她等的人。
抓著腰牌彷彿陷入了什麼回憶一樣。悲傷極了。
顏盞都被感染了,如果她口裡額夢欣蘭真的是母親大人的話,那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吧。閨蜜那種?
可是她還不能輕易的暴露自己,太多的未知,太過的弱小,都在提醒她這不是說出身份的時候。
這時對方像是想到什麼了一樣,眼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抱著顏盞說道:「你是不是投胎轉世了,你說過不管走多遠,不管經歷什麼都會回來找我的,你還說救下我,把我帶來這個人類的世界,就一定會對我負責到底的。你一定是轉世了,重新回來找我了對不對。」
顏盞都傻了,雙手攤開根本不敢動,任由對方爬自己身上哭,聽她這話信息量有點大啊,人類世界?
難道她懷裡抱的是個什麼靈獸化形的?
顏盞咽了一口口水。嚇得一動不敢動的,生怕對方顯出原形咬死她。
一邊努力的想著自己老媽說的睡前小故事,除了說綠毛女人,就是講自己和老爸的羅曼史,有講過她救過什麼靈獸嗎?
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關鍵是小姐姐抱著她,不停的哭著說著,講著她這一百年來的艱難,說鎏金有今天她多麼的不容易。
彷彿一個堅強的人,遇到了那個能讓自己變成小孩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說給對方聽。
像是在撒嬌。
顏盞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試探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想到對方還在她手裡蹭了蹭,像極了老媽養的寵物犬。
寵物犬?
等等。說到寵物犬,家裡一共養了兩隻,都叫兩兩,一隻是老死的,家裡人把它葬在後山,逢年過節都會去給它掃墓。
第二隻兩兩是在第一隻走之後買的,都是狐狸犬!
難道扒她身上這位是一隻狐狸精?小名叫兩兩?
顏盞看她哭得如此的傷心,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試探一下。
「兩兩?」
懷裡哭泣的女子,像是被驚嚇到了一樣,立馬抬頭看她:
「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