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杜三刀
胡靜聽到廁所裏的吵鬧聲,心裏有些不安,但又不好往男廁所跑,隻得在門口守著。
兩聲悶響傳來,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胡靜把身體往廁所門口傾斜著,焦急的往裏麵望去,腦袋撞上了什麽東西。
她抬起頭,揉著腦袋,才發現所有視線都被擋住了,謝天站在她麵前,說道:“偷。窺男廁所可不是個好習慣。”
胡靜有些惱怒,習慣性伸出小粉拳向謝天胸口錘去。
她雖然名字裏有個靜字,但性格風風火火的,是個典型的女漢子,此刻看到那一身衣服,下意識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謝天沒有擋也沒有躲,胡靜一拳砸在謝天胸膛,發現觸感不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起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我不是故意的。”
謝天笑了笑,沒把這一拳當回事兒,說了句:“麻煩讓一讓。”
說著將滿頭包裹著白色繃帶的九頭哥揪了出來,九頭哥比謝天還高出半個腦袋,此刻卻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這場麵,怎麽看怎麽不和諧。
胡靜詫異的看著這一幕,謝天微笑著和她說道:“不要擔心,這是我弟弟,偷了家裏的錢出去鬼混,被人敲了腦袋。”
“是不是啊小九?”他說著轉身看了看九頭哥,九頭哥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大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胡靜眼皮抖了抖,這壯漢看著至少也有三十四五了,而謝天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誰是誰的哥不是很明顯嗎?不過她沒有再多說什麽,將謝天當做混社會的來看待了。
走廊裏,紫夜看到被拎小雞一樣拎著的九頭哥,有些詫異,並沒有多說什麽。
謝天將九頭哥拎回了他的病房,這是一間單獨病房,有單獨的空調,液晶掛壁彩電,衛生間。
謝天左右看了看,說道:“喲,不錯嘛,受點小傷也整個單間,挺會享受的哈。”
如今己為魚肉,人為刀俎,九頭哥哪裏敢有半分架子,謝天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連忙點頭哈腰說道:“瞧老大您說的,也就是手下的人瞎搗鼓,要是老大您看的上這房間,盡管住下來就是,誰要是有半個不字,我立馬削了他!”
“你倒是還真希望我住醫院啊!”謝天突然冷聲冷氣道,“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不但沒有受傷,還去了一趟你的酒吧,把我兩個兄弟接了過來,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可以做病友了。”
九頭哥心中一凜,他被兩個家夥敲了腦袋,送到醫院後一個多小時才醒過來,到現在還頭暈腦脹犯惡心,手機也沒電了,不知道酒吧裏的情況,如今聽謝天這麽一說,心中暗道不妙,轉眼間無數念頭在心中閃過,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他強製穩住身體,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天哥您可別誤會,派出去刺殺你的人,根本就和我扯不上半毛錢關係,那都是杜三刀的人!”
謝天轉身看著他,說道:“既然和你沒關係,那你又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九頭哥眼珠子一轉,說道:“這事兒還真不怨我,是杜三刀想要吞並西城的兩個場子,派人去交涉,卻不料那兩個場子的人說是火龍幫罩著的,所以他這才將注意打到天哥您的頭上啊!因為我那天被天哥您教訓了一頓,所以他就找上了我,還讓我派手下一起去報複您,可我一萬個不答應啊!他杜三刀也不想想,天哥您是什麽人物,他一個小小的杜三刀在南城還能攪的起點混水,但在天哥您的火龍幫麵前,就隻算的上小魚小蝦米啊!”
謝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他杜三刀是傻子不成?為了兩個場子就派人來殺我?”
九頭哥脊背發寒冷,突然轉念一想,說道:“杜三刀是兄弟盟的一個堂主,他這樣做,很有可能就是兄弟盟在打天哥您的主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天哥您有所不知,兄弟盟在我們南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近兩年已經吞並了好幾個幫派了,這南城是容不下他們了,道上有消息說他們正準備把地盤往天哥您的西城擴張呢!”
謝天看著九頭哥,並不說話,他知道九頭的話裏沒有幾句是真實的,但也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嚴打的風聲過去,兄弟盟正在蠢蠢欲動,西城和南城交界處摩察不斷,但這些事情都是交給落羽在打理,他也沒有細問。
但這次給嚴打對臨城****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嚴打的餘威猶在,兄弟盟想要有大動作,必須要顧忌市公安局的強硬態度,而且嚴打剛過去,如果兄弟盟真搞出大動作,毫不留情的打市公安局的臉,這就不是在搶地盤,而是在作死了。
謝天沒有拆穿九頭的謊言,伸手去褲兜裏掏煙,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褲子都丟進男廁所的垃圾桶了,煙也放在洗漱台上了。
九頭見狀,連忙掏出煙給謝天點上。
謝天也不客氣,一陣吞雲吐霧。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謝天起身走到窗戶前,就看見樓下停了四輛麵包車,一行人手裏拿著清一色的開山刀下了車,風風火火往樓上走來。
值班保安這次沒敢阻攔這些亂停車的,偷偷躲在醫院門口的保安室裏打電話報警,但突然門被踹開了,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小混混走了進來,一把奪過保安的手機摔在地上,靠山到猛的砍在桌沿上,威脅道:“媽的老實點!”
謝天看了看表,才過去十分鍾,按理說九頭的人不應該來的這麽早才對。
他轉身看了看九頭,後者看到有人衝了上來,心中一喜,但看到那些人的裝扮,又疑惑的搖了搖頭,看著謝天說道:“不是我的人。”
一行四五十號人潮水般湧到樓下,病人和家屬紛紛恐懼的躲開,一個凶神惡煞的光頭走到值班室,問道:“十多分鍾前來了兩個病人,都是十八、九歲左右的小子,送人過來的也是兩個年輕男人,一個滿身是血,另一個頭發有些長,病人現在在哪裏?”
值班護士沒有看過這種陣仗,嚇的腿都軟了,連忙說道:“送,送到三樓急診室了。”
光頭轉身看了看為首那個中年男人,問道:“三哥?”
中年男人吸了口雪茄,將還剩下一半的雪茄丟在地上,邁出步子往樓梯道走去。
一行人跟在他身後,潮水般湧向樓梯,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黑T恤、黑運動褲,手裏提著開山刀,氣勢洶洶殺向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