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別做傻事
“我沒什麽胃口,誌明哥哥……你先吃吧。”葉婉玲有氣無力的放下筷子。
這個時候,她垂著眸,心裏卻在默念:我的心一直係在你的身上,我所有的快樂都是因為你,所有的悲傷也是因為你,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就算沒什麽食欲,飯也得吃,餓壞了身體,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男人繼續為女人夾菜,臉上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似乎在她麵前,他永遠都是這副謙和有禮的樣子,透著深深的疏離感。
好像不管認識多少年,他對她還是這般陌生,即便靠得再近,仿佛也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不知道是他刻意保持著這份距離,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總之,任憑她怎麽努力,也都是徒勞,永遠停留在原點,沒有一點變化。
其實,如果是雲誌明特意來看她,別說吃幾口了,就算讓她把這一桌子的菜都吃完,她也能辦到,心甘情願的。
而他的心始終不在自己身上,她未嚐不知道呢,隻不過是一遍又一遍的欺騙自己,以為一切都是時間的問題,等時間長了,他會被自己感動,就會對她敞開心扉了。
可現在呢,他好不容易過來看望她,都是因為父親的命令。
到頭來,卻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真是可悲啊。
可那有什麽辦法呢,這個男人一直是她的心魔啊。雖然他的心總是硬的像塊石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願放棄,緊緊背著不放,明明看到了結局,卻還是固執的要死。與其說是背著不放,倒不如說是,她根本就放不下。
這個男人就好像是壓在自己身上多年的一個夙願,若是不能實現,自己也要一輩子背著他。因為夙願一旦放下,她立馬就會粉身碎骨,從此,永遠的失去了活下來的意義。所以,她寧願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哪怕一輩子都隻能纏著他,她也不後悔。
這是她對他的執念,從初見的時候便開始了,她對他一見傾心,再也無法更改了。
思及此,葉婉玲眼皮顫了顫,唇邊揚起一個苦澀的笑。
對麵的男人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耐心地給她夾菜,很快,原本還是空蕩蕩的碟子,瞬間堆滿了各種的菜。
男人手上的動作沒停,似乎她不吃,他就不會停下。
葉婉玲無奈,隻得重新拿起筷子,做做樣子的吃了幾口。
兩人都沒有說話,全程隻有安靜的咀嚼聲。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葉婉玲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將口中飯菜完全吞咽下去後,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檸檬水。
接著,她清了清嗓子,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誌明哥哥,你來了多久了,我剛才跟別人接電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在了?”
雲誌明微微一愣,旋即平靜的對上她的目光:“怎麽,你這麽緊張,是擔心我聽到了什麽不好的話麽?”
葉婉玲立即花容失色,眼神有些閃躲:“不過是一個朋友打電話跟我閑聊了幾句,哪有什麽不好的話,誌明哥哥,你多心了。”
“哦,是這樣嗎,那你為何這般慌張,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雲誌明漆黑的雙眸陡然變得犀利,宛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葉婉玲眉心一跳,右手緊緊攥著水杯,沒有回答他。
雲誌明皺了皺眉頭:“你口中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你到底要跟誰合作?”
“什麽……計劃啊,我哪有提到什麽計劃,誌明哥,一定是你聽錯了。”女人神色不安,支支吾吾的。
“婉玲……”雲誌明歎了口氣,眼神變得柔和:“你跟我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想找笑笑的麻煩?”
樸笑笑,樸笑笑,怎麽又是樸笑笑。
既然都說了跟她不怎麽熟,為什麽現在張口閉口都是這個女人?
說什麽隻是見過幾麵,如果真的隻是見過幾麵,哪裏需要這麽喊得這麽親密。
真當她是傻子?
葉婉玲一時氣急,沒忍住就脫口而出:“嗬……笑笑,叫的可真親密啊!”
聽出她話語裏的諷刺之意,雲誌明俊逸的麵龐升起一絲慍怒,輕喝道:“婉玲,我再給你說正事。你能不能別這麽任性?”
“嗬嗬……我任性。”葉婉玲眼底漸漸失去焦距,變得空洞無神,手腳也開始麻木,使不上一絲力氣了。
該怎麽形容她此刻心裏的感受呢?
心痛吧,除了心痛還能剩下什麽?這種感覺好像整個人跌入穀底,跌落的途中,心髒被抓出了一個大洞,像是撕扯一般,劇烈的疼痛感,讓人無法呼吸。
葉婉玲徐徐起身,緊接著,她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一般,渾身開始輕微的顫抖,踉蹌著往後退了一小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孱弱無力。她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將全身力氣全部用在手上,死死的抓著椅背,才勉強穩住身形,不讓自己倒下。
強撐了一會兒,葉婉玲也不再看男人,轉身要回房間,才剛走了幾步,身後有響起男人不溫不火的聲音。
“婉玲,告訴我,你明天到底要做什麽?”緊隨而至的,是男人的腳步聲。
葉婉玲身子一僵,整個人杵在原地,怎麽也動不了了。
雲誌明走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和誰一起對付笑笑?”
“恩?回答我。”男人雙手搭上女人的肩,語氣嚴肅又謹慎。
“如果我說是,你會阻止麽?”葉婉玲抬起頭,神色平靜漠然。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男人歎了口氣,臉色稍稍緩和,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似是在安慰又似在乞求:“別再任性了,我以後不會在你麵前提起她了,如果你不想我去影視城,我以後也都不去了,我隻希望你別一時衝動就做傻事。”
葉婉玲很輕的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感覺眼底有些濕潤,她閉了閉眼,下一秒,大顆大顆的,滾燙晶瑩的淚珠簌簌滾落,灼熱的溫度劃過臉頰,似乎能灼傷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