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毀掉證據
當天夜裏,葉斯瑩趁著所有人都休息了,偷偷溜出了賓館,去了臨時搭建的簡易片場內,換掉了明天要用的道具。
她把原先的仿真刀,換成了一把鋒利的真刀。
說起來,沐雲朝給她的時間並不寬裕,可以說是十分緊張了,男人幾乎是臨時提出的要求,她必須要在有限的時間找到合適的刀具替代。
下午,離開劇組後,她去了附近的鎮上,找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一把和原來道具相似的刀,這才偷偷帶了回來。
漆黑的影棚內,葉斯瑩拿著手電筒,終於摸索到堆放道具的角落。
她蹲下身,打開麵前的木箱,幾乎是同一時間,雪白的刀片亮起明晃晃的光,在她麵前一閃而過。這樣的光,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有些刺眼。
她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這把刀具,忽然發現刀身鋒利無比,稍稍劃過人的皮膚,就能劃出一道鮮紅的血絲,如果再劃得用力一點,那當場就得皮開肉綻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樸笑笑被這把鋒利的刀劃破皮膚後的樣子,如果顧惜下手夠重,那就更好了。
上次的威亞事件,即便顧惜麵上沒說什麽,可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和樸笑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每次對戲結束,她們說的每一句話裏,都是綿裏藏針,火藥味極重。
反正,那把刀在顧惜眼裏隻是把假刀,她明天就算用盡力氣,也是正常的。
嗬嗬,樸笑笑,我看你還能耐到幾時!
思及此,葉斯瑩將道具刀收好,盯著箱子裏的刀看了半晌,最後輕輕關上了木箱。
換好了道具,最後一步,就是把身上這把仿真刀藏好,做好這件事,今天的任務就算順利完成了。
影棚對麵就是一個大瀑布,夜裏,流水聲依舊湍急,不絕於耳。
葉斯瑩正準備往山上走,忽然頓住腳步,轉頭看著身後的瀑布。這條瀑布的水流是往下流動的,具體流向哪裏誰也不知道,有可能是更僻靜的渺無人煙的地方。理智告訴她,如果把刀藏在賓館裏,絕對會有風險,萬一被發現,她百口莫辯。
可如果把刀直接扔進這條瀑布裏呢?
那麽,水流就會帶著它一直往下走,這樣一來,就沒人能找到它了,不可能會找到它,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會懷疑。
統稱為累贅的東西,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揣在自己身上,自然是丟得越遠越好,讓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自己,那麽這件事情,才會圓滿結束。
驀的,葉斯瑩緩緩走到瀑布邊上,冰涼的水花徐徐打在她的側臉,四周的溫度有些低,可她卻渾然不覺,甚至感受不到一絲徹骨的寒冷。
她看著麵前的水流,神色出奇的平靜,漆黑的瞳孔漸漸浮出一絲凜冽的寒意。
“樸笑笑,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這是你欠我的。”
語畢,她揚起手中的道具,將其投進瀑布中。
“啪……”
刀具落入瀑布後,水花四濺。頃刻,沉入河底,消失不見。水麵激起的那一層水花,也漸漸平息。
一切蹤跡都被徹底掩蓋,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在這個時間段,來過這裏。
夜裏又下了一場大雨,樸笑笑被雨聲驚醒,輾轉反側之後,瞬間沒了睡意。
雨水打在窗沿,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十分清晰的回蕩在窗外。
這兒不比市區,市區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關了窗戶,就相當於隔絕了外邊的一切聲音,哪怕外麵下起了冰雹,人待在屋子裏麵,也照樣聽不到任何聲音。
樸笑笑,翻身坐起,走到窗前。
窗戶已經被雨水淋濕,雨滴不停地從窗沿上滑落,外邊模糊一片,用肉眼幾乎已經看不清外邊的景致。
看來,這個月會是一個多雨季節啊。
她無聲的歎了口氣,背過身微微踮起腳尖,坐在了身後的木桌上。
房間內沒開暖氣,樸笑笑身上隻穿了一件紗質睡衣,料子看起來很單薄。就這麽坐著,時間長了,還是有些冷。她搓著手掌,對著掌心嗬了口氣,隨即拿過一旁的毛毯,披在身上。
夜裏的時間從來都是最漫長的,這對於失眠的人非常不友好。樸笑笑習慣了景苑的睡眠環境,一下子換了新地方,難免覺得不適應。
忽然,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
樸笑笑愣了愣,起身走到門邊,對著貓眼看了看外邊的情況。
透過貓眼,她看到對麵的門剛剛關上,她根本沒來得及看清開門的人是誰,隻看到那人穿著黑色的外套,進門的時候,剛好露出黑色的一角。
她仰起頭稍稍思索了下,住在她對門的好像是?
葉斯瑩!
這麽晚了,她怎麽還出門?難道是有急事?
說起來,下午的時候,就沒看見過她。這個女人總是神出鬼沒,一天也看不見幾次。
罷了罷了,反正跟她也沒什麽關係。不過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賀雲昭的助理,她才會稍稍有點在意。
驀的,樸笑笑裹緊了披在身上的毛毯,重新回到木桌前,琢磨著明天的幾場打戲。
才翻了幾頁,她就沒了心思。
“又是和顧惜演對手戲啊。”她煩躁的抓了助頭發,合上劇本。
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已經徹底和顧惜結下梁子,女人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表麵客客氣氣的叫著她樸姐姐,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實則心底已經將她罵了百八十遍。
有時候,樸笑笑很不能理解顧惜,既然這女人這般討厭她,為何還要在人前裝模作樣,她看著都累。
一開始,她也想過不搭理女人,可惜沒用,女人用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嚐試著跟她說話,態度亦是誠懇至極。時間久了,她也感覺到女人每說一句話,語氣都端的特別客氣,但眼底的傲慢不屑是藏不住的,也隻有她自己能看到,旁人是注意不到的。
如果自己不搭理她,很容易會被劇組裏的人誤會,說自己傲慢無禮。女人似乎是瞅準了這一點,才故意這麽做的,簡直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