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她死了
“我必須要見到她,不然,一切都免談。”
沐雲朝的態度依舊很強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好似見不到樸笑笑,他就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輕易離開雲海市。
其實見到了又能怎樣,見不到又如何,在賀雲昭眼中,早就沒有任何意義。女人失憶三年了,穆宇軒站在她麵前,她都不為所動,難道還指望,這個男人的出現,就能喚起女人失去的記憶麽?
嗬,真是可笑啊。
思及此,賀雲昭眼底裹著寒霜,神情戲謔。
“哼,當真是冥頑不靈。”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即往下走,原本就不太友好,這下看起來更加不對勁了,各自劍拔弩張,猶如修羅場,情況有些不妙。
登時,這兩人身上都散發著鋒利冷厲的強大氣場,互相壓迫著對方。
即便沐雲朝模樣看起來很狼狽,可他身上的氣場卻絲毫沒有因此減弱,在賀雲昭麵前表現得並不遜色,甚至不亞於男人半分。
但賀雲昭耐心有限,已經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更不想同男人繼續耗下去。
既然男人如此執迷不悟,讓她徹底死心,才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他永遠不可能認出樸笑笑。
除非女人中途恢複記憶,不然,他是沒有機會的。
賀雲昭不動聲色的斂眸,神色冷淡:“你見不到她了。”
登時,沐雲朝瞳孔縮了縮,心底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莫名覺得恐慌。
須臾片刻,他的心裏似乎有了答案,
“你什麽意思?”
“她死了。”
“咯噔”一聲,沐雲朝隻覺得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忽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沉了下去,掉進深淵後,碎了一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卻再也看不見了。
心髒一陣抽痛。
他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被子,麵色痛苦極了。
身體也跟著隱隱作痛,感覺呼吸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限製。
絕望和無力在他的心間迅速蔓延開來,苦澀又淒涼。
整個病房,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時間凍結,空氣似乎也跟著凝固。
良久,沐雲朝弓著身子,頹然無力地搖了搖頭,神情哀傷。
“我不信……”
當天夜裏,賀雲昭替男人辦好出院手續,帶他離開了療養院,為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他吩咐療養院的人將男人的詳細資料做了一些更改,將他的身份模糊,之後就算有人懷疑,查到這裏,也不會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比如,穆宇軒。
其實賀雲昭已經猜到,今天晚上跟蹤他的車輛,一定是那個男人派來的。
畢竟男人查了他快半個多月了,如果不是他,那就沒有別人了。為此,他特意留了個心眼。
隻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明明剛開始,後邊那輛車子將他跟得死死的,半點都不鬆懈,結果卻被他很輕易的甩開了。
不知道那男人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難道是欲擒故縱?
嗬……以為用這樣的障眼法就能打消他的疑慮和戒備麽?那這位穆總也未免過於天真了。
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之後,賀雲昭終於回了家,當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左右。
男人進屋後,輕輕帶上門,打開了玄關處的照明燈,換鞋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屋內有輕微的動靜,隨即朝大廳看去。
隻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側躺在沙發上,身體微微蜷縮著,手裏抱著一個枕頭,柔軟的長發隨意的傾瀉下來,垂在她在肩頭,沿著肩頭落在胸口處,稍稍遮住她的臉,看起來稍顯淩亂。
女人似乎誰的並不深,聽到動靜後,嘟囔了幾句,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賀瀟瀟醒來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很快,她感受到了柔和的光源,順著燈光朝玄關處看去。
玄關處,賀雲昭麵對著她,筆挺的站著。
頭頂的燈光打在他溫潤清雋的臉上,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映照的異常俊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看,耀眼奪目,令人驚豔。
賀瀟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起初,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眼前的畫麵並非夢境,而是真實的。
“瀟瀟,你怎麽回來了?”男人邁開步子朝自己走來,他的聲音和他身上溫和的氣息也離自己愈來愈近。
賀瀟瀟呆愣了幾秒鍾,旋即緩過神,答非所問:“哥,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啊?”
她並未回答賀雲昭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找我有事?”男人脫掉身上的外套,折疊好掛在一旁,隨即背過身瞥了女人一眼,神情柔和,語速緩慢,叫人聽不出任何不對勁。
“嗯,不然呢,我都等你好久了。”
賀瀟瀟放下手中的抱枕,起身去開燈:“話說,你晚上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賀雲昭剛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蘇打水。
這個距離,離賀瀟瀟有點遠。
因為沒開燈的緣故,他所站的這個位置,漆黑一片,幾乎沒什麽光源,關掉冰箱之後,他整個人就隱匿在黑暗中。
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被深夜裏的漆黑所融化。
“啪……”賀瀟瀟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登時,室內亮起了光,前一秒還是漆黑一片,下一秒,光源就將黑暗徹底驅散。
室內亮堂堂的,視線頓時變得清晰明亮起來。
賀瀟瀟靠著身後的牆壁,看了一眼對麵,仰頭喝水的男人,但很快又收回視線,盯著奶白色的大理石地麵出神。
短暫的沉默過後,賀瀟瀟終於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哥,我以前是不是認識穆總啊?”
“咚……”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動靜。
彼時,賀雲昭聽到女人這句話後,擰瓶蓋的手偏了偏,一時沒控製好,任由瓶蓋從手中脫離,滾到了地麵。白色的瓶蓋在地麵轉了幾圈後終於停住不動,徹底安靜下來。
“當然不認識,怎麽忽然這麽問?”男人沒有半分遲疑,回答的很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