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偶然得知真相
說到聶晟揚與聶國華這對父子的關係，可真的談不上是親密無間，大多時候兩人是疏遠的，還經常會鬧點小矛盾。聶國華知道這個兒子不喜歡他，於是也自然而然保持了兩人間的距離。
聶晟揚再怎麽不待見父親，卻也看不得他為工作焦頭爛額，抽空就會給父親搭把手。這天，聶晟揚一大早就來到香濃國際，準備和父親商量參加香水展覽會的事。
“聶總，您好。”剛走到父親辦公室門口，便碰到了他的秘書。
聶晟揚點點頭，彬彬有禮道：“你好，我來找下聶董，你去忙你的吧！”
秘書露出職業化的微笑，用甜美的嗓音說：“聶董正在會議室見客，您先在他辦公室稍等會。”
聶晟揚再次點點頭，轉身進了父親的辦公室。他已經有將近半年沒來過這裏了，辦公室的格局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飄窗前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緊挨著電腦放著兩個相框，隔遠看隻能辨認出都是女性。
他走上前去，一手拿起了一個相框，左邊的相框內是一個身材窈窕，笑靨如花的女子，右邊卻是他認識的人—林香。最讓他感到怪異的是，這兩人容貌非常相似，乍一看去就是一對姐妹花。聶晟揚帶著滿腹狐疑，衝出辦公室準備找父親問清楚。
會客室的門虛掩著，裏麵的對話一字不漏傳到聶晟揚的耳朵裏。
“我不希望林香與你們家走得太近。”
“老同學一場，林香的媽媽早已去世，你另外組合了家庭，我照顧她無可厚非。”
“無可厚非？主要是愛屋及烏吧！看到初戀情人的女兒，是不是更夜不能寐？”
“老林，你這說的什麽話，方清她是你的前妻，我們之間的事早已成為過去。”
“早已成為過去？那你辦公桌上擺著的照片又是什麽意思。”
然後，室內陷入了短暫的靜謐。
“總之，以後不管是你也好，你兒子也好，離林香遠點，她是我的女兒。還有，別再找人打聽林然，你也該嚐嚐被女人欺騙的滋味。”
會客室內的聶國華聽到這句話後頓時臉色煞白，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
門外的聶晟揚將手握成了拳頭，整個人如遭雷擊，太陽穴處突突直跳，媽媽、方清、林香、林然，還有聶國華，這是怎樣一層錯綜複雜的關係。
聶晟揚想起了母親王雲沁，那個愛得卑微，因愛而死，含恨而終的女子。那時他才六歲，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悲劇，看到父親對她的冷落，一次次的夜不歸宿，母親心如死灰的等待，獨自偷偷哭泣的辛酸。
這些記憶不僅沒有隨年華遠去，反而在時間的流逝中愈發清晰。
小時候的他不止一次從保姆和母親口中聽到過那個名字—方清。
這個名字的主人把父親迷得七暈八素，讓自己的家頻臨破裂，他怎麽可能不恨這個人，聶晟揚甚至覺得命運對方清太好，還沒來得急去羞辱報複她，她就已經早早的奔赴黃泉。她是一甩袖子就走了，結果讓聶國華惦記了一輩子。
成年以後，他內心對父親的敵意慢慢減少，甚至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結發妻子割腕自殺，初戀情人因病去世，這些年他不止一次感受到父親的孤獨與落寞。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哪怕是洛海的香水名人聶國華，如果不是他朝三暮四，處處留情，怎麽會釀造那樣的悲劇。
所以，盡管他不會像小時候那麽恨他，卻也絕對不會徹底原諒他。
臨近暑假，課業繁忙，大小考試不斷，高勇俊白天在學校焦頭爛額，晚上還要陪聶晟揚一醉方休，真是苦不堪言。連續好幾個晚上，聶晟揚都在他的酒吧喝酒，還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酒，不答應就不停打電話。
這天晚上兩人又坐在吧台前，周圍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混合味道，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兩個氣質出眾的男子坐在那自斟自飲，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
穿著暴露的女孩子過來打招呼，“阿俊哥，越來越俊了喲。”
高勇俊輕浮地勾上對方的腰肢，痞痞地笑著說：“美女，你也越來越美了。”
女孩子瞟到一旁的聶晟揚，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隻見聶晟揚正輕晃著酒杯，眼神迷離地盯著杯中漂亮的液體，他的手十分修長，骨節分明，幹淨白皙，宛如玉石，最吸引人的是那張側臉，完美得好似從韓國整容回來的明星。
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身上，更顯得他俊逸非凡，渾身散發出一股慵懶成熟的味道。女孩推開高勇俊扶在她腰上的手，媚笑著湊到聶晟揚跟前，“帥哥，要不要我陪你，兩個大男人喝酒多悶呀！”
聶晟揚端起手中的酒杯，嘴唇微張，一飲而盡，吐出一個字“滾”。女孩也是個識趣的，見他一副撲克臉，一下也沒了好感，哼了一聲，嫋嫋婷婷地走開了。
高勇俊明顯覺察到好友最近情緒低落，這天天拉著他出來鬼混也不是辦法，害他晚上都沒空給可愛的趙小薇發短信，打電話了，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有沒有好好背單詞，然後按時睡覺。高勇俊看聶晟揚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喝，怕他喝高了又得讓自己做司機，於是試圖跟他聊聊天，轉移他對酒精的注意力。
“揚子啊，最近沒和林香聯係吧！我跟你說，她現在學習下滑了很多，幾次小測試成績都不理想，你說這馬上要高三了，該怎麽辦呢？”
聶晟揚頭也不抬，低頭看手中的酒杯，冷冷道：“提她幹什麽，關我什麽事。”
高勇俊弄不明白了，這聶晟揚之前不是挺關心林香的嘛，這樣子難不成是為情所傷，可不像啊！兩人又沒談戀愛，何來的情傷。或者難道是公司快要倒閉了，怎麽可能？聽說上星期還招聘了一批新員工。他實在瞧不出任何端倪。
算了，不想理他了，管他情傷還是破產，他自己的事情還沒整明白呢！昨天老佛爺又逼著他去相親，頭疼！
趙小薇琢磨著林香這幾天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總是一個人坐在宿舍裏魂不守舍，難道是因為考試成績的原因？可她林香什麽時候把分數當回事過啊！
趙小薇站在蘇弄影的床邊，歪著頭觀察林香，雖然她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可眼神異常堅定，直勾勾地望著桌麵某處。
趙小薇走過去一看，居然是那次從公告欄上撕下來的照片。林香與一名男子站在車前，她突然這正是上次送林香去醫院的男人，怪不得上次看著那麽眼熟呢！
趙小薇拍了拍林香的後背，林香終於回魂了，轉頭用詢問的眼神望著趙小薇，“我說香香啊，你想看帥哥，直接去找他，用得著看照片發花癡嗎？”
林香苦笑了下，找他？可他都不理她了，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
她隻是想還上次去醫院聶晟揚墊付的費用，這年頭隻聽過欠債找不到人的，沒想到現在是還債也找不到人了。
林香開始檢討自己什麽地方做得不好，是不是她太麻煩了？不是扭傷腳，就是進醫院，好像總是大事小事不斷。還是她吃太多了？每次去臨湖總是狼吞虎咽，在外麵吃飯也是掃蕩一空，然後，成功引起了聶晟揚的反感和厭惡麽？
趙小薇被她打敗了，好吧，聊天等於白聊，這人又開始神遊萬裏了。
第二天林香頂著熊貓眼去上課，本來就情緒不佳身心疲憊，結果又收到了一份不及格的數學試卷，一下子心情更加鬱悶。林曉娜注意到了林香的反應，嘴角又不由自主翹了起來，她近來心情極好，幾門學科的考試成績都高過林香，看到林香萎靡不振的樣子，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感湧上心頭。
此刻，她故意走到林香桌前，指著布滿紅叉的試卷，嘲諷道：“我親愛的姐姐，記得少看小說少做春夢，不然下次還會不及格喔。”
趙小薇一直看不順眼林香這個堂妹，聽她在這嘰嘰喳喳隻覺得頭疼，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見你這麽關心林香，我送你個笑話。”
她清了清喉嚨接著說：“小明的奶奶活了一百多歲，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林曉娜隨口一問：“為什麽？”
“因為她從來不多管閑事。”趙小薇雙手叉腰丟出一句話。
林香頓覺汗顏，這是笑話嗎？更像腦筋急轉彎吧！
林曉娜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幾秒鍾後才明白，表情立刻晴轉多雲，怒不可遏地指著趙小薇說：“你這算不算也是多管閑事，我說你了嗎？關你屁事啊！”
趙小薇火蹭蹭的燒得更猛了，“我管我朋友的事情，怎麽是多管閑事？我告訴你林曉娜，你說林香，就等於說我，再敢來挑釁林香試試看，我讓你笑著過來哭著走開！”
“讓誰笑著過來哭著走開呢！上課了還鬧哄哄的，像什麽樣子！”
高勇俊開門便看到趙小薇理直氣壯在訓人，這小妮子一天也不安分，以後要好好磨下她的脾氣，高勇俊這樣想著。幾秒鍾後，大家各歸各位，教室恢複了秩序，高勇俊也拿出了英語課本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