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棘手病情
牛成義緩緩將孫誌海拉到了急診科科室外麵，對他說：“現在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去幹你的事情，本來就是他趙小軍理虧在先，憑什麽要在他麵前低三下四？他比你人種高級還是怎麽？”
聽完牛成義的一番話，孫誌海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的確，牛成義道出了他的心聲，說的都是他孫誌海不敢說的話，而牛成義之前暴揍再趙小軍臉上的一拳，別提多解氣！
牛成義擺手讓孫誌海走，他知道趙小軍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他可不想讓孫誌海背地裏受趙小軍再欺負。
“牛成義！你無緣無故打人！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趙小軍捂著腦袋，看到方瀟瀟從門口進來，立刻換了張臉，一臉無辜地對牛成義說：“你幹嘛突然衝進來打我？我正在指導孫誌海工作呢！”
趙小軍心想，反正現在孫誌海已經走了，他剛才對他做了什麽，還不是由這自己說，方瀟瀟肯定會選擇相信自己。
方瀟瀟從自己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牛成義道：“照片給你，別再惹事了，回去吧。”
看著方瀟瀟對牛成義說話如此溫柔，甚至有一種大姐姐關懷小弟弟的語氣，趙小軍就滿心的不爽！
“他剛才打我了！方主任你也看到了，牛成義太不像話了！”趙小軍指著牛成義說。
方瀟瀟將工作筆記翻開，抬頭看了趙小軍一眼，然後不鹹不淡道：“有嗎？我剛進來，沒看到。”
聽到方瀟瀟如此一說，牛成義心裏是滿心歡喜！方大美女分明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這顯然是在向著自己！
牛成義拿著照片，指著趙小軍說：“別用你的鼠目寸光去評價一個實習生有沒有前途，也別給別人貼上豬腦子的標簽。單單對醫學的熱愛，孫誌海比你強一百倍，你有資格教訓他麽？如果再讓老子看到你欺負我朋友！而且還是因為挪椅子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看老子不廢了你！”
“曲老今天好像要給實習生講課，這機會錯過就沒了。”方瀟瀟一邊翻著自己的工作筆記，頭也沒抬地說道。
既然方瀟瀟開口了，牛成義便沒再多說，惡狠狠瞪了趙小軍一眼，轉身離開了急診科。
趙小軍頭上的舊傷剛好，這又被牛成義一拳揍出了一個包，他捂著額頭，看著牛成義離開，恨不得撲上去怕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但是他不敢這麽做，而且趙小軍那身無二兩肉的體格，兩個都不是牛成義的對手，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牛成義大搖大擺走了。
方瀟瀟在一張廢紙上，用筆寫下“活該！”兩個字，笑著把廢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牛成義悠哉悠哉回了中醫科，馬平坐在科室裏看報紙，馬屁精現在隻慶幸剛才自己在廁所大號，沒趕上牛成義被人誣陷的鬧劇。
否則按照馬屁精的脾性，肯定要對牛成義落井下石，現在牛成義洗脫罪名之後，還不把自己往死裏整？想到這個，馬平現在就有些後怕。
現在他對牛成義是真的怕了！
“牛成義啊！今天科室不怎麽忙，你回去休息都是可以的。”馬平放下手中的報紙，陪著笑臉對牛成義說。
牛成義靠在另外一張椅子上，隨手將之前曲老送給自己的那本《方》拿出來翻閱，理都沒理馬屁精，這讓陪著笑臉的馬屁精別提有多尷尬。
正看著書，曲老和夏夢一同走了進來。
之前方瀟瀟說過曲老今天要過來給中醫科科室的實習生上課，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小牛啊，看起來挺清閑的，要不要我這紫砂壺借你用兩天？”曲老剛進門，便對著牛成義笑道。
馬平起身準備和曲老打招呼，不過手剛舉起來，曲老已經無視他，從身邊走過。
短短兩分鍾時間，馬屁精經曆了兩次讓他很沒麵子的尷尬。
不過他本來就沒臉沒皮。
牛成義瞥了一眼曲老手裏捧著的紫砂壺，沒好氣道：“我可沒你那麽不講究衛生。”
“對了，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曲老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夏夢很積極的去給曲老添水。
曲老一臉笑意地看著夏夢倒茶，小聲對牛成義說：“這小姑娘不錯，人長得水靈，專業知識也過硬，最主要是會來事兒，你看這添茶倒水的，多勤快！”
說罷，曲老衝牛成義點了點下巴。
“我說曲老你怎麽也是個德高望重的中醫科前輩，這麽老不正經呢！”牛成義也不怕說話得罪人，一臉鄙視地看著曲老。
曲老笑著撫了撫下巴，對牛成義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牛成義一臉不耐煩道：“不學！我都說的很清楚了，我遲早是要會急診科的，誰願意成天跟你在這喝茶看報，人生都蹉跎了。”
說到喝茶看報，牛成義故意加大了嗓門，這讓在一旁喝茶看報紙的馬平又是一陣不自在。
曲老聽牛成義這麽一說，笑起來臉上皺紋越發明顯。
“哎！老頭，我聽說你以前有提拔副院長的機會，如果當時你答應了，現在院長可就不是趙遠成那個老王八蛋了。雖然你老不正經，但看起來人還不錯。”牛成義湊到曲老麵前，小聲問道。
曲老抿了一口碧螺春，砸吧咂巴嘴，斜眼看著牛成義說：“沒想到你一個莽夫，還挺八卦的。”
一聽曲老用莽夫來評價自己，牛成義立馬不樂意了。
“去去去！你才莽夫，你全家都莽夫，我不就是這兩天打抱不平，為自己爭一口氣，我怎麽就莽夫了？”牛成義擺手道：“不說就不說唄，你這老頭，真沒勁。”
曲老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對牛成義說：“你答應跟我學中醫，我就告訴你原因。”
“我說你是不是無聊的慌，我又不是中醫科專業畢業的，國外醫學院連個中醫科都沒有，再說我也不感興趣，你說你怎麽就非得要和我過不去啊？”牛成義心想，這老頭老是纏著讓自己和他學中醫，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曲老被牛成義這副煩不勝煩的模樣給逗樂了，他笑著對牛成義問：“你知道我看中了你什麽麽？”
“因為你有病。”牛成義沒好氣的回答道。
“不，因為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眼裏揉不得沙子，一條直腸子通到底。”曲老含笑看著牛成義說。
牛成義站起身來，俯身站在曲老桌子對麵。“拜托你能不能別找這種爛大街的理由，電視劇台詞都被說爛了好不好？”
曲老搖頭道：“果然很像啊，如果隨口答應下來，那到不像了。”
牛成義被曲老弄得沒轍，嗆聲道：“我才不像你，你有病，我沒有。”
“咱們啊，都有病。”曲老說話間，中醫科被送進來一個病人。
牛成義心想，嗨！這事兒稀罕，中醫科這門檻，從自己調過來這幾天，除了來抓些藥調養老病根的，基本上沒有這麽嚴重的病人會被送過來。
“曲老在不在？”送病人來的是一個女醫生，牛成義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女醫生是骨科的主任醫生，李倩倩。
李倩倩今年三十出頭，少婦一枚，他們可是科室裏的實習生都叫她倩倩姐，牛成義和她打過一次照麵，人挺隨和，對實習生也都挺照顧。
李倩倩進門就問詢曲老在不在，馬平本來打算起身接病人，結果又被無視。
這老禿驢氣急敗壞地心想，今天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合起夥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索性卷起報紙，朝著廁所走去。
曲老見狀，也不再和牛成義開玩笑，麵色嚴峻地站起身問道：“怎麽回事？骨科怎麽把病人送這兒來了。”
“摔斷隔壁了。”牛成義在一旁嘀咕道，曲老聽完後，一臉驚訝地看著牛成義。
這病人三十多歲，瘦的像個猴子，一身酒氣，手指蠟黃，身上還穿著一件西裝，一副經理人的打扮，看上去就像是應酬沒摟住底，喝醉後摔斷了胳膊。
李倩倩一臉焦急地對曲老說：“這病人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了，內科和血液科都沒法子，就給你送來了。”
“我看啊，你們這幫年輕人，就是看不得我在醫院，否則碰到個什麽情況，圖省事就給塞我這來了。”曲老指了指一旁的病床，李倩倩和一名骨科的實習生便把病人放在了病床上。
“怎麽沒病人家屬啊？”曲老瞅了瞅門外，的確沒人。
“別說了，幾個男人把他送過來就沒影了，也不管這家夥死活。”李倩倩擺了擺手說。
牛成義在一旁圍觀，也插不上手，他剛才通過透視能力，觀察到這病人右臂尺骨骨折，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讓牛成義意外的是！他居然能在這病人體內看到一團團雜亂無章的藍色煙霧狀的東西在亂竄！
將病人交接給曲老，李倩倩便離開了中醫科科室。
曲老洗了把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銀針，轉身對牛成義說：“小牛，你給我打下手，夏夢你一個女孩子家，先回避一下。”
牛成義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病人現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曲老居然不著急，放到對牛成義眨了下眼道：“藝多不壓身，剛好也給你上一課。”
牛成義現在才明白，曲老讓自己留下，原來是想給自己上一堂實踐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