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三種選擇
牛成義這一聲師父，叫得曲老臉上是笑容滿麵，轉而他舉起手中的小紫砂壺，對牛成義說：“乖徒弟，去給為師添壺茶水。”
見曲老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牛成義心想，這老家夥就是喜歡使喚人，但再怎麽說現在他也是自己的師父，牛成義對曲老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最後還是乖乖的去給曲老倒茶。
“老頭，現在可以告訴我那病人究竟是怎麽治好的了吧？還有你剛才那針灸，看起來好牛逼的樣子，現在我都是你徒弟了，快教教我！”牛成義懟了懟曲老的胳膊，好奇問道。
曲老臉一拉，故作嚴肅說道：“你剛才叫我什麽來著？”
“好，師父師父！不叫你老頭了還不行，你真是事逼。”牛成義小聲嘀咕道。
“現在和你說這些，還太早，我要是沒猜錯，你現在連穴位都記不住吧？雖然說你上次通過了馬主任的考驗，但以你的性格，指不定想出來什麽作弊的方式糊弄過去了。”曲老抿了一口茶水，慢吞吞說道。
牛成義現在是明白了，這老頭現在壓根就沒想告訴自己之前的疑問。
“我現在就是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如果你真的想搞清楚，先把我上次給你的那本書看完，還有這本。”
曲老說著，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本破書。
好家夥，這次這本比上次那本《方》還要破舊。
牛成義接過一看，這本書更直接，連個名字都沒有。
見曲老笑眯眯的模樣，牛成義心裏就不爽，之前說好自己拜師，就告訴自己這其中緣由。
現在可好，居然又給了他一本書讓他去啃，讓他牛成義看看小說還差不多，教科書這種東西，對於牛成義而言，簡直就是如同催眠藥一般的存在。
“不看！老頭你太狡猾了，這明明就是挖好坑讓我一步步往裏麵跳啊，我這本書看完了，沒準你還讓我看另外一本，反正你就是不想告訴我。”牛成義索性把書讓曲老麵前一扔，倔脾氣又犯了。
曲老笑著說：“好，那我就告訴你，剛才那病人喝了太多酒，加之他體質不好，瘦的跟猴子一樣，究竟擾亂了他體內的炁，所以導致昏迷，而我那三針，這是將他體內混亂的炁給平複了。你告訴我，你聽懂了嗎？”
原本曲老以為牛成義會搖頭，但事與願違，牛成義不鹹不淡道：“這我都知道，除了你說的炁我不太明白。”
“哦？你都知道什麽？”這次換曲老有些好奇了。
牛成義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我說我知道你那三針治好了病人的病情。”
曲老接著說：“這炁，現在和你說你是真不懂，而且這書裏也有答案，想知道啊，自己慢慢看吧！”
語罷，曲老提著小紫砂壺，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說：“我會定期抽查你的學習成果，別想著偷懶啊！哈哈哈！”
曲老剛走到中醫科科室門口，牛成義叫住了他：“方主任不是說，你今天會給實習生上課麽？”
“剛才不是已經上過了？”曲老用下巴指了指病床，笑著走掉了。
牛成義氣呼呼地心想，這牛逼哄哄的中醫沒學會，反倒是搞了兩本破書，真沒勁！
生氣歸生氣，牛成義還是將那本破書給收了起來。
就在這時，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進了中醫科室。
兩人都是虎背熊腰，胳膊上都有紋身，戴著大金鏈子，這副裝扮，基本上就等於在臉上寫上了老子是混事的！
牛成義抬眼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
最主要的是，這其中一個人，牛成義還有些印象，他之前在張洋身邊見過。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上次自己拒絕了張洋，還把那家夥給一頓臭罵。按照張洋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更何況，買凶殺人本來就是一件鋌而走險的事情。
如果當初牛成義見錢眼開，答應下來還好，他必然會對這件事情保密，畢竟自己收了錢。但現在牛成義非但拒絕了，還表現出一副寧死不從的大義凜然來。
這也是張洋之前判斷失誤的地方，他原以為牛成義是貪圖錢財，哪怕是殺人也會劍走偏鋒，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有這樣剛正不阿的一麵。
既然牛成義拒絕，那麽就必須要麵對被張洋滅口的風險，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隻是之前牛成義認為他們這幫實習生，成天忙成狗，活動半徑也就是在醫院，基本上沒時間出去。
所以張洋想要修理自己，是找不到機會下手的。
“牛醫生挺清閑啊？反正這中醫科室一天也不見有個病人，我們老大想請你去喝杯酒。”說話的大金鏈子名叫阿龍，是張洋的心腹，臉上一刀刀疤讓那張醜臉看上去有些滲人。
門被阿龍兩人堵住，牛成義用透視眼能力，看到兩人腰上都別著刀來的！
這發現，讓牛成義知道自己這次可能要栽。
牛成義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一臉不爽的說：“老子差點就通關了！現在gameover了！”
阿龍笑了笑，心想，你小子現在遊戲結束，待會讓你整個人生都結束了！
“給你一分鍾時間準備下，然後和我們走。”阿龍雙手環在胸前，兩人死死把門堵住。
牛成義咧嘴笑道：“我一個實習生，翹班要是被發現了，可就轉不了正了。”
阿龍皮笑肉不笑地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們走，第二，我們帶你走。”
“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啊？”牛成義將手機關機，放在了桌子上，用書蓋了起來。
阿龍搖頭道：“很抱歉，沒有第三種選擇，牛醫生，請吧！”
“得得得！老子跟你們走，正好出去透透氣。”牛成義樂嗬嗬地裝傻，大搖大擺地從科室門口走了出去。
阿龍的任務是把牛成義帶到張洋身邊，見牛成義這副傻裏傻氣的模樣，也沒多想，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和牛成義往醫院外麵走。
剛從中醫科出來，牛成義便一臉難受的對阿龍說：“我突然肚子疼！能不能讓我先去個廁所？”
“這小子想耍花招！”阿龍的同夥警覺性還是蠻高的。
“把你手機掏出來，我和你一去去廁所，我看著你拉！”阿龍說著，便開始搜牛成義的身。
牛成義彎著腰笑了起來：“別撓我怕癢，我手機壓根就沒帶啊！口袋裏就隻有三百塊錢。”
一番搜索下來，阿龍的確隻從牛成義身上搜到了三百塊錢，便信了牛成義的話。
隻不過這孫子居然當著牛成義的麵，把那三百塊錢裝進自己的腰包裏了！
在阿龍的監視下，牛成義在廁所蹲了五分鍾左右。
“算了，老子不拉了，你特麽看著我，我拉不出來。”牛成義提起褲子，心想時間拖延的差不多了，便跟著阿龍打算離開。
豈不料剛到醫院大廳的門口，兩名便衣便攔住了阿龍和他的同夥。
“你好同誌，麻煩出示下身份證，最近醫鬧時間頻發，局裏要對往來可疑人員進行安檢。”
兩名警察掏出了警員證，牛成義站在一旁不吭聲，阿龍和他的同夥有些心虛地將身份證掏了出來，他們倆腰裏可都別著管製刀具呢！
“好，接下來配合我們檢查一下身上的物件。”警察說完，將身份證還給兩人。
看到警察手裏的掃描儀器，阿龍立馬慌了！
“我到醫院看個病！又沒犯法？你憑什麽搜我身？小心我告你濫用職權！”阿龍說著，退後一步，不讓安檢的警員靠近自己。
“這位同誌，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工作，我們有權利逮捕你。”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醫院旁的片警也走了過來。
阿龍像同夥使了個眼色，這身上攜帶管製刀具，且不說被查到有什麽處罰，但牛成義肯定是帶不回去了，兩人當即打算逃跑！
牛成義由始至終都隻是在圍觀，一句不吭，臉上還裝出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阿龍和同夥，趁著兩個警察不足以，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剛跑出兩步遠，便被另外趕來的兩位片警給抓了個正著。
警察當場查獲並且收繳了阿龍兩人攜帶的管製刀具，並且將兩人帶回了警局。
攜帶管製刀具，如果情節不嚴重，態度好一些，罰個兩百塊錢，口頭警告一下也就沒事了。
但阿龍做賊心虛，見著警察的掃描器就想著跑。
這一跑可就跑出事情了，現在他們這算是不配合警察工作，而且還試圖逃避法律追究，情節已經算是嚴重，這情況估計要在看守所待上幾天了。
阿龍和同夥被警察帶走，牛成義靠在醫院的大門口向兩人揮手告別。
“傻屌，還有第三種選擇，就是警察把你們帶走。想和老子玩兒，你們還嫩了點！”牛成義賤兮兮地笑道。
盡管逃過一劫，但張洋儼然已經成了牛成義的一塊心病，對方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張波，如果知曉這事兒，估計牛成義將麵臨更危險的局麵。
醫院大廳轉角，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目睹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壓低帽簷，轉身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