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個頂倆
孫二雷的肌腱恢複手術，持續了二十分鍾。
當然這二十分鍾還包括縫合刀傷，牛成義從手術室走出來的時候，方瀟瀟剛處理完一個病人的輕微傷勢。
見牛成義走出實驗室，便迎了上來。
“牛成義，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現在換人還來得及，你能意識到這一點，說明你比之前進不了。”方瀟瀟擔憂問道。
這個時候，其他幾名醫生也走了出來，搖著頭，自歎和牛成義的差距還是太遠了。
方瀟瀟會錯了意，以為是手術失敗了。
“不會？病人不會已經……”方瀟瀟愣在原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尤其對於牛成義接下來的職業生涯，可謂是至關重要。
牛成義一把攬過方瀟瀟的肩膀，打趣道：“方主任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我像是手術失敗的人麽？”
“牛成義太厲害了，肌腱恢複外加三個刀傷的縫合，一共才用了二十分鍾多一點，簡直難以置信，我們差遠了。之前之聽說過牛成義很厲害，今天我們算是見識到了。”
一名轉正半年，卻依舊連小手術的手術刀都不能碰的小醫生，搖頭歎息道。
聽聞此言，方瀟瀟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牛成義！你嚇死我了！成功就成功了，你裝什麽啊！”方瀟瀟不知為何，居然本能地用粉拳在牛成義胸口打了一下。
這溫柔一擊，險些把牛成義擊倒在地重傷不起。
“方主任，我出來可一句話都沒說，你非往壞了想，我有啥辦法。”牛成義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嬉皮笑臉道。
夏夢雖然也和其他實習生一起值班，但她一個中醫也幫不上忙，隻能做點後勤和護理工作，在一旁瞎著急。
見牛成義從手術室出來，小跑著過來給他送個一瓶水。
“紅牛！冰的！”夏夢咧嘴對牛成義笑道。
方瀟瀟麵色有些尷尬地和牛成義保持了一段距離，然後借故離開了。
牛成義和夏夢蹲在走廊邊休息片刻，身邊的醫生小跑著來來往往，盡管這群地痞流氓地頭蛇，欺男霸市無惡不作，但到了醫院，醫生不會區別對待這些混混，都在竭盡全力救治。
“哈！”
牛成義灌了一口冰鎮紅牛，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揉了揉夏夢的頭發說：“還是妹子懂我！”
“牛大哥，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剛才聽其他人說，這種肌腱恢複和傷口縫合的手術，雖然不算什麽大手術，但加在一起最起碼要兩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牛大哥你居然二十分鍾就搞定了！”夏夢一臉崇拜地看著牛成義。
牛成義借機裝逼道：“天賦高沒辦法。”
就在牛成義休息和夏夢閑聊幾分鍾的空檔，吳峰走了過來，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哎，剛才那傷者背上一道四十公分的大口子，那叫一個血肉模糊，還好我臨時頂上去，給他把傷口縫合了，不然，後果就嚴重咯！”吳峰對一旁的另外一名實習生說道，說得很大聲，像是故意說過牛成義聽的。
牛成義蹲在牆角，笑著說：“挺厲害嘛，四十公分的傷口，應該很長吧！”
夏夢知道牛成義什麽脾氣，乖巧地蹲在牛成義身邊，忍著笑沒說話。
果不其然，吳峰像是咬了魚餌的魚一樣，朝著牛成義遊了過來。
“那是！我估計你都沒機會見到那樣的傷口，做手術手可不能抖，心理素質必須要好，像我一樣。”吳峰像是拿到勳章的士兵一樣，宣揚自認為顯赫的戰功。
站在吳峰身邊的那個實習生，臉色有些不好看。
吳峰之前隻知道牛成義做成功過兩次手術，隻是不知道那兩次究竟是什麽手術，在他看來，一個實習生，能接觸到什麽樣的手術？
但他那同伴知道，且不說上次王老爺子的心髒搭橋術，就是上次張波受傷的手術，難度係數就已經很高了。
相比之下，縫合一個四十公分長的傷口，這根本不算是一台手術。
“吳峰，我們去幹活吧，那邊還有很多傷員，傷勢都不是太重。”吳峰的同伴顯然不想看到接下來的尷尬。
不料吳峰把手一揮，咧嘴笑道：“我和牛成義交流下經驗，順便也把自己的心得告訴他，大家以後在一起工作，相互幫助，共同進步嘛！”
此言一出，吳峰的同伴借口打算離開，卻被吳峰給拉住了。
如果要裝逼，沒有圍觀者還有什麽勁兒。
牛成義看著吳峰那麵色尷尬的同伴，感覺這家夥有點可憐巴巴的。
吳峰接著說：“牛成義，如果你以後要接觸到這種手術，首先不能慌，你看我，從進去到現在，一點沒慌。”
牛成義看了一眼吳峰手裏已經洗不進去汗的濕透紙巾，也沒揭穿，笑了笑把最後一口飲料喝光。
“哎，現在和你說這些，你暫時也用不到，我先去忙了，估計待會還要上手術台呢。”
吳峰見牛成義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的能力給震懾住了。
吳峰剛轉身，便看到孫越比劃了個大拇指走了過來。
吳峰這個人，本來就眼高於頂，瞧不起孫越孫誌海這號人，但見到孫越十分友好的朝著自己比劃大拇指，咧著嘴笑起來起來。
他剛想開口和孫越打招呼，孫越卻先開了口。
“牛哥！聽說你剛才二十分鍾就把人家手筋給接上了？還順帶把三個五十公分的大口子給封上了？牛逼啊！你就是我偶像。”
孫越說完又亮了亮自己的大拇指。
夏夢終於還是沒忍住，靠在牛成義肩膀上咯咯嬌笑起來。
吳峰愣在原地，麵如豬肝。
肌腱恢複術，縫合三個五十公分的傷口，一共用時二十分鍾。
而他縫合那四十公分的傷口，用了四十分鍾，他比牛成義早進手術室，出來的時候牛成義已經完成了手術。
想到自己剛才還在牛成義麵前傳授經驗，吳峰現在隻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吳峰立刻轉身打算離開，不料這個時候牛成義又開口了：“吳峰你傳授的經驗我記下了，我這裏還有包紙巾你要不要？”
吳峰氣得頭也沒回，快步離開。
緊接著，牛成義又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做了兩台情況較為嚴重的手術。
一台和孫二雷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肌腱斷裂。還有一台手術是清理傷者打鬥留在胸口的碎瓶茬。
這台手術相對來說，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傷者傷口胸口被砍了一刀，血肉外翻，倒地的時候壓住了一地碎瓶茬，剛起身又被踹了一腳。
碎瓶茬混進血肉裏，好幾片都和心髒差之毫厘。
牛成義花了三十分鍾完成這台手術，一共從傷者胸口取出二十七片啤酒瓶碎片。
傷者是個十七歲的小男孩，誤入歧途參與了這次聚眾鬥毆。
男孩的媽媽趕到醫院的時候，哭得都快虛脫了，見手術成功過後，直接跪在牛成義麵前磕頭。
牛成義一夜之間，已經用過很多次透視眼能力，接近極限，最後一台手術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非常虛弱，見此情景，傷者母親感動的一口一句感謝。
看著那母親年紀和自己媽媽相仿，牛成義將她扶了起來。
“我是醫生，這是我本職工作，和大街上掃馬路的阿姨一樣，隻是我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阿姨您起來，沒什麽好感謝的。”牛成義的這番話說完，就感覺頭有些發暈，身體也是搖搖晃晃。
他本想找個東西扶持一下，不了一伸手，卻抓到了一團柔軟。
牛成義趕忙抽回手，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踉蹌直接朝著那溫香軟玉倒了下去！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姑娘，已經來不及計較剛才牛成義的舉動，連忙上前扶住了牛成義。
“醫生你太累了！靠著休息會吧。”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聲音像是電視上女播音員一樣，特別好聽。
靠在這女人嬌小的身軀上，牛成義感覺自己好像又清醒了很多。
這個時候暈倒的話，也未免太慫逼了。
牛成義這樣想著，強撐著站直身子，定睛一看剛才不小心被自己摸到女人，牛成義立馬更清醒了。
至少這個女人讓牛成義明白一個道理，美女的確能起到提神醒腦的功效！
這女人戴著一副圓框眼睛，標準的鵝蛋臉，皮膚白裏透粉，看上去約莫二十歲。她穿著束腰的長裙和亞麻材質的白色襯衫，一股清醒的文藝風鋪麵而來，牛成義現在是神清氣爽。
“謝謝你醫生，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可能就有危險了！”那文藝美女說話間，眼眶又紅了起來。
牛成義實在搞不懂，麵前這對母女，一個看起來優雅端莊，另外一個清新文藝，這樣的家庭怎麽會有和流氓混在一起的小馬仔。
寒暄幾句之後，這對母女便到病房去看望傷者。
牛成義透過窗戶才發現，外麵居然已經快要天亮了。
忙碌一夜的醫院，歸於平靜，牛成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空蕩蕩的走廊。
自從上次發誓要治好小妹的病，直到現在，牛成義心中再一次湧起強烈的欲望，那就是成為一名真正優秀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