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氣虛
曲老笑眯眯地朝著牛成義和夏夢走來，剛才兩人的舉動，老頭子全看見了。
夏夢刻意和牛成義保持了一段距離，牛成義隻負責咧著嘴傻笑。
“師父，馬老呢？”牛成義連忙問道，如果一直沒人說話，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曲老笑了笑，指著對麵的馬路說：“在對麵等著咱們呢。”
三分鍾後，牛成義一臉懵逼地看著麵前這輛二手夏利，馬四方坐在駕駛室，對牛成義打了聲招呼。
牛成義有些忐忑地鑽進了車裏，支支吾吾問道：“馬老，您這歲數……要不我來開吧！”
馬老連忙擺手道：“我還有一個月就七十了，到時候想開都沒得開。”
牛成義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開口說道：“你開心就好。”
青海鎮距離嘉藝市五十多公裏，相距不遠，馬老一路上晃晃悠悠，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本來牛成義是打算，向曲老請教許若涵病情的問題。
隻不過害怕馬老路上分心，也就忍住沒問。
青海鎮位於啟明縣和嘉藝市之間，三個地方可以說是呈三角形，青海鎮近年來發展迅速，依山傍水，往東是一望無際的青海，往西背靠著山嵐層疊的青芒山。
之前牛成義可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麽叫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現在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下了車之後，夏夢就嚷著以後賺了錢要到青海鎮定居，馬老則一個勁兒地感歎自己年輕時沒好好賺錢，連個房子都買不起。
曲老笑嗬嗬地對牛成義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一路上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牛成義當即將許若涵的病情，告知了馬四方和曲老。
聽完牛成義的講述，曲老皺眉點頭，然後說：“不是什麽大問題，兩服藥就能好。”
牛成義還沒開口追問，曲老便用下巴指了指馬四方。
“馬老有辦法？”牛成義皺眉問道。
曲老笑著說：“關於這藥方的問題，我就不在這老妖精麵前班門弄斧了。”
馬四方接過話茬道：“你說的這情況，其實不複雜，真正困難的是如何掌握炁的變化，治療雖然算不上容易，但觀察病情發展卻是非常困難的，小牛你可以啊，居然能觀察的如此細致。”
“隻不過是病人反饋的感受而已，也沒什麽觀察不觀察的。”
牛成義打著哈哈回答道，總不能直接跟馬老說自己會透視眼吧。
隻不過馬老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牛成義大吃一驚。
“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氣虛，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炁虛。”
牛成義有些懵逼道：“炁都聚集的亂七八糟了，怎麽是虛呢？不應該是氣盛麽？”
“就是因為虛，所以無法穩定，真正的氣盛不是這種狀態。”馬老搖頭道。
牛成義心想，許若涵要不了幾天估計就會再次病發，如果能在此之前，將病根徹底根除，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於是他接著問道：“之前師父說的方子，藥材好弄到麽？”
馬四方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牛成義被這老頭搞得是一頭霧水。
“如果是在嘉藝市，這藥材弄起來有些麻煩。”馬老如此說道。
牛成義皺眉說：“這麽說就是有點難搞咯？”
隻要是難搞，而不是找不到，那麽就說明沒什麽問題，牛成義這樣想著。
馬四方笑著說：“咱們現在是在嘉藝市麽？我們明明是在青海鎮啊。”
轉而馬四方對曲老笑著說：“看來這趟遲早都要來。”
“按照馬老您的意思，在青海鎮就好找？”牛成義連忙問道。
馬老說：“不是好找，是相對好找。”
“治療氣虛，無非就是甘草、冬青、沉香這些藥材，如果想要療效迅速，那就要用上青芒參，尤其是這種反複氣虛，這一味藥也可以算是必不可少。”
青芒參，顧名思義，隻有在青海鎮旁的青芒山上才有，隻不過尋找起來，多少會有些難度。
也正因為如此，馬老才會說相對容易些。
直到現在，牛成義仍舊不知道馬老和曲老究竟到青海鎮做什麽，下榻在青海鎮的農家酒店後，第二天一早，馬老和曲老便不見了人影，牛成義決定和夏夢結伴上山去找青芒參。
乘坐小鎮的旅遊大巴，半個小時車程，牛成義和夏夢便到了青芒山山腳下。
剛下車，便有當地“導遊”圍了上來。
“帥哥美女！上山挖野菜不？精準路線，免去你繞路的煩惱。”
“這位老板，專業拍照，十塊錢一張，拍完立取。”
牛成義連連打發了好幾個上來討生意的，夏夢躲在牛成義身後，顯然被這熱情的攬客方式嚇得不輕。
和妹子一起爬山找藥，之前在牛成義看來，是件輕鬆有情調的事情，隻不過到了山腳下，看著綿延開來的小山路，他頓時覺得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這青芒山條件也夠簡陋的，牛成義原以為這麽多小導遊，再怎麽說算個風景區。
當地旅遊局好像也摸清了那些有錢人的套路，越是原生態，那些土豪們就越是紮堆往這兒送錢來。
美其名曰回歸自然，說白了還不是想貪點景區建設費用。
“哎，牛大哥，那邊有個專業采藥的向導，過去看看。”夏夢說著，便拉著牛成義往那邊走。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手裏拿著個玉米棒啃得起勁，他臉蛋長得黝黑，但一雙眼睛卻透著股激靈勁兒。
還沒等牛成義開口，那小夥子便起身咧嘴，露出一副白牙。
“上山挖藥麽？不保證能不能找到藥材，半天三百，整天五百，叫我黑蛋就行了，這山頭我熟悉得很，能少走很多彎路。”
黑蛋咧嘴笑著，隨手收起了自己的牌子。
牛成義有些疑惑問：“你這收費可不低，你怎麽知道我就願意讓你陪我們上山？而且還不保證能不能找到。”
“邊走邊說？”黑蛋指了指前麵的山路。
牛成義剛點頭要走，黑蛋伸手道：“先交兩百，尾款三百上山再付。”
“這還沒幹活就開始收錢，你能不能靠點譜？”牛成義沉著臉說。
黑蛋不疾不徐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帶路，那就沒轍咯。”
說完這句話，黑蛋重新將自己的招牌支了起來。
牛成義搖頭，掏了兩百塊錢遞過去。
夏夢跟在牛成義身後，隨著黑蛋朝著山上走。
“大哥，怎麽稱呼？聽口音應該就是這附近的吧，我猜應該是嘉藝市來的。”黑蛋邊走邊說。
牛成義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接著問道：“你看起來一點不怕我這生意黃了。”
之前那些攬客的導遊，個頂個的熱情，但到了黑蛋這裏，卻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黑蛋嘿嘿笑著說：“在這個山頭，沒誰領人采藥，這麽也算是壟斷吧，既然你來問了，就說明你有需求。病急亂投醫，能找到這山上來的，估計都是些雜症，自然也不在乎那三五百塊錢了。”
“你這生意，一個月能開幾單？”牛成義覺得這小子有趣，便隨口聊了起來。
黑蛋說：“我開一次張，頂拍照片的五十次生意，相當於那些挖野菜的五天收入，五天能開一單，收入相等，我還能空下四天學習消遣。”
夏夢聽得一愣一愣的，插話道：“那些人怎麽不和你搶生意？”
黑蛋一臉不屑道：“專業素質知道麽？那些家夥也就認識個野菜，他們幹不了我這活。”
“有點意思，找到我要的東西，我再額外給你兩百小費。”牛成義樂嗬嗬地說道。
不料黑蛋卻非常平淡地說：“讓我領上山的人，十有八九都會說同樣的話。”
一路上有說有笑，也免去了爬山的煩悶和疲勞，轉眼間到了半山腰。
當牛成義告知黑蛋，自己是來找青芒參的時候，黑蛋臉上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
“青芒參和其他人參不太一樣，挖出來七日內效用最好，所以也叫七日參，市麵上不太好買到，所以需求者多半會到青芒參來收購，現在都已經快要絕種了，想找到的話，估計有些麻煩，而且越是險峻的地方，機會就越大，不過咱們話說在前麵，如果是危險的地方，我可不陪著你們一起去。”
黑蛋的話，讓牛成義覺得，這小子對這山上所產的藥材，全部如數家珍。
“青芒參長在距離地麵多深的地方？”牛成義問。
黑蛋回答道：“長得倒是不深，二十公分深左右，青芒參和普通人參不同，像是沒頂出土的竹筍，土壤上麵基本看不到任何痕跡，所以特別難找。”
“這個好辦。”牛成義笑著回答道。
別說是地下的青芒參，就是一枚硬幣埋在土裏，也逃不過牛成義這雙透視眼。
牛成義輕鬆的回答，讓黑蛋一頭霧水，三人繼續前行，轉眼便到了接近山頂的地方，此時夏夢已經趴在牛成義的背上睡著了。
這妞剛過半山腰，便嚷嚷著走不動了，牛成義就這麽一路把她背上了山。
剛到山頂，便碰到了另外一群人，三個男人。
黑蛋小聲對牛成義說：“這幫人也是上山找藥的，氣焰囂張，我剛才在山下還差點讓他們給打了。
牛成義定睛一看，笑道：“這幫賣假藥的跑這兒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