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查看病情
老人用牛成義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言簡意賅說明了一下情況,寥寥幾句便掛了電話。
然而他將電話還給牛成義,笑著說道:“牛醫生,你去忙吧,我這把老骨頭,多虧今天遇到了你,否則的話,指不定出什麽婁子呢?”
老人說著笑了起來,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
牛成義收起手機對那老人說:“得了,待會有人來接你就最好,藥費的事你就別提了,真沒幾個錢,再說了,你看我像差錢的樣子嗎?”
牛成義半開玩笑的調侃道,這句話也把老爺子給逗樂了。
盡管牛成義現在救治了這位老人,心裏也可謂是非常開心,但是,一旁的孫誌海卻有些愁眉不展。
的確,如果牛成義站在孫誌海的位置上,他現在也開心不起來。
自己的母親得了病,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經過牛成義這麽一折騰,又把上級的主任醫師給得罪了,孫誌海現在是事業家庭都不順心。
這事兒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讓人有些犯難。
牛成義走過去拍了拍孫誌海的肩膀說:“多大點事兒!瞧瞧把你小子給擔心的,就算這啟明縣醫院呆不下去了,你牛哥幫你調回嘉藝市醫院。”
聽到牛成義這話,孫誌海眼前一亮,但是轉而依然歎氣搖頭,他知道牛成義說這話,多半是想要逗自己開心。
他和牛成義一樣,都隻不過是醫院剛轉正的醫生而已,牛成義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將自己調回嘉藝市醫院。
孫誌海心想,如果牛成義真的能夠辦到,那該有多少?
但明白一點的人都能知道,牛成義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孫誌海搖頭道:“得了,牛哥,你別逗我開心了。我知道你能耐大,但這件事,可不是咱們能辦得了的呀。”
其實打心底說,孫誌海做夢都想回到嘉藝市醫院,且不說縣醫院和市醫院的待遇相差有一點,最重要的是,如果在這啟明縣醫院做一個小醫生,多少年才能出頭,就算是提拔的機會,都比在市醫院要小很多。
關於調回嘉藝市醫院工作這件事情,孫誌海也僅僅心裏泛起了一絲的念頭而已,轉念一想,現在得罪了趙宣,自己怕是在縣醫院都呆不了多久,哪裏還敢奢望被調回嘉藝市醫院。
再者說,自己的母親現在還在病房裏躺著,後續的手術費用可能都會是天價,這對於孫誌海來說,無疑是一個猶如泰山一樣的重擔,即便現在,還沒有進入到病情的後續治療,孫誌海就已經感覺,被生活的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
很顯然,牛成義也看到了孫誌海臉上的愁容,他拍了拍孫誌海的肩膀說:“折騰了半天都沒去見叔叔阿姨呢,現在就帶我去吧。”
本來還有趙宣從中作梗,攔著孫誌海不讓他和牛成義在一起,現在趙宣走了,孫誌海心想去去他媽的,大不了丟了工作。
轉而,他帶著牛成義到了204病房。
縣醫院病房的條件,遠遠沒有市醫院好,誠然,收費的標準也比較低一些。
四五個病人住在一間病房裏,而且,房間裏的設備也不是特別好,甚至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孫誌海的母親年過五旬,卻已經滿頭白發,看起來非常蒼老,常年下地勞作,一雙手上滿是繭子。
孫子海的父親坐在床邊,替他母親削著蘋果,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兩位老人皆是愁容滿麵。
的確,他們兩人都是農民,含辛茹苦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人,而且還在市裏麵當上了醫生。
這對於世代為農的孫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在他們農民看來,成為一名醫生,懸壺濟世,救死扶傷,不但積了大德,而且回到鄉裏還有身份。
原本兩位老人非常高興,但沒想到第一次來看望自己的兒子,就得了重病。
“哎,老婆子,早知道這啟明縣咱就不來了,惹這麽多麻煩,以後讓小海怎麽辦啊!”
孫誌海的父親一邊削著蘋果,滿目愁容地搖頭歎氣。
孫誌海的母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轉而對他父親問道:“老伴兒,你跟我說實話,我這病究竟花了多少錢?”
聽聞此言,孫誌海的父親愣了愣神,轉而,故作無所謂的回答道:“還沒幾個錢,也就兩三千塊錢吧,主要是讓小海操心了,工作也做不好。”
一聽這話,牛成義便知道,他父親顯然就是在欺騙她母親。
根據牛成義的了解,孫誌海這段時間,單單為了就母親的病,就已經花了不下一萬多塊錢,東拚西湊,加上自己僅有的一點積蓄,全搭進去了,還不太夠,因此才會讓牛成義開口。
牛成義對孫誌海非常了解,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他斷然不會向人開口借錢。
牛成義剛進病房,便愣在了原地!
他遠遠的就觀察了孫誌海母親的病情,在她的體內,牛成義發現了一個讓他非常吃驚的現象!
而這種現象,此前牛成義也碰到過一次,那就是在自己小妹的身上。
隻見在孫誌海母親李梅的體內,不但有絲絲混亂的炁,而且還是藍色和紫色交錯的。
這種現象,之前,在小妹牛莉莉的身上也出現過一次,後來被牛成義平息。
現在,又在孫誌海母親的身上,發現了另外一種顏色的氣體,這讓牛成義大為吃驚!
“牛哥,你怎麽了?”一旁的孫誌海見牛成義愣住了,用胳膊肘拐了拐他。
牛成義這才緩過神來,笑著迎了上去,向孫誌海的父親和母親問好。
“你就是牛成義呀,我們家小海老是提起你,聽說在實習的時候,你就幫助過他不少,我們家小海是個老實人,性子隨我,就是有點不太愛說話。他一個人在城裏,多虧了你們這幫同學朋友的照顧。如果不是他母親生了病,你們有時間,可以到我家去做客,咱們農村空氣好水質好。”
孫誌海的父親孫天龍,拉著牛成義的手,非常親切地說道。
牛成義笑著和他的父親寒暄了幾句。
母親李梅躺在床上,狀態有點不太好。想要坐起來和牛成義打招呼,但嚐試了幾下都沒能成功。
見自己母親如此痛苦的模樣,孫誌海皺著眉頭,眼眶瞬間也紅了。
誠然,一個作為男人的擔當,讓孫誌海不允許自己在父母的麵前哭泣。
他現在是整個家庭的支柱,如果他倒了,那麽不光是自己母親的病,沒有辦法得到救治,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牛成義皺眉,站在李梅的病床前查看了很久,他聚精會神,觀察著那些體內的氣的走向,和牛成義之前觀察過的所有有關炁的病情一樣,這些存在於李梅體內的炁,交錯複雜,而且都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這些混亂的氣,最為嚴重的就是在腎髒部位,因此醫院診斷出腎衰竭的疑似病例,也不是沒有依據。
牛成義心想,也正是因為,這些圍繞在腎髒附近的混亂的炁,引發了李梅的病情,並且這些炁的勢頭很足,絲毫沒有平息下去的跡象,這也導致了,孫誌海母親的病情,在這麽長時間內,都沒有辦法得到有效根治的原因所在。
就在此時,隔壁的床鋪上的病人,正在收拾東西,眼看著像是要出院了。
偌大的病房裏,也僅僅隻有孫誌海的父母住在裏麵。
牛成義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套針灸,然後對孫誌海說:“阿姨這病,要不讓我試一試?”
牛成義皺著眉頭,非常嚴肅的看著孫誌海。
至少在孫誌海的印象中,牛成義幾乎沒有這麽嚴肅和自己說過話。
盡管在孫誌海的印象當中,牛成義的醫術可謂是突飛猛進,將所有同期實習生遠遠甩在腦後,在所有實習醫生當中,可謂是佼佼者一般的存在。
但是,現在他要求嚐試治療自己母親的病,此時此刻,孫誌海的內心其實是矛盾的。
究竟要不要讓牛成義試一試,這是個問題。
所謂試一試,無非就是不知道結果的嚐試,若是這一針下去,能把病情緩解一點,也就罷了。
但若是牛成義沒有拿捏好分寸,發生了什麽意外,誰也說不好,結果會怎樣。
盡管孫誌海非常佩服牛成義,但當事情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時候,孫誌海猶豫了。
他看了一眼牛成義拿在手裏的針灸,牛成義是西醫學院畢業的,這一點孫誌海心裏清楚,
牛成義接觸中醫,也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說現在讓孫誌海答應牛成義救治自己的母親,思來想去,孫誌海的心中忐忑無比。
牛成義接著說:“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的能力,但我有把握可以治療好阿姨的病情,但眼下,我覺得嚐試總比不嚐試要有用的多。”
牛成義本來想說坐以待斃,但話到了嘴邊覺得不合適,又咽了下去。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孫誌海做出了決定。
孫誌海點了點頭,對牛成義說:“牛哥,那麽接下來,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