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長驅直入
在啟明縣醫院門口偶遇鶴秉天,讓牛成義十分意外,至於鶴秉天與趙宣李秋平有沒有勾結?隻要隻要觀察他有沒有進到楊明的病房,便可以見分曉。
當然退一步來說,如果鶴秉天沒有進入楊明的病房,也不能說明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牛成義趕回酒店的時候,孫誌海真按照他的吩咐,一點都不敢怠慢,觀察著對麵的病房中的情況。
“怎麽樣?看到什麽沒有啊?“牛成義突然問道。
孫誌海說:“病房裏麵進來了一個陌生男人,這男人之前沒見過。”
聽到孫誌海此言,牛成義心想,自己的猜想八成是對的,畢竟孫誌海由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鶴秉天。所以他才會稱呼鶴秉天為那個陌生的男人。
牛成義示意孫誌海讓開,隻不過當他拿過望遠鏡在觀察病房裏情況的時候,病房的門剛剛被關上,裏麵此時除了楊明之外,別無他人。
“我操,人怎麽居然走了?”牛成義皺著眉頭說。
孫誌海亮了亮手中的手機,對牛成義說:“牛哥放心,我剛好錄像了。”
孫誌海說話間,將之前錄下的影像播放給牛成義看。
牛成義覺得,孫誌海這小子自從跟在自己身後,這段時間可變的精明很多,在自己不在房間裏麵的情況下,居然還知道錄下一段影像。
孫誌海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望遠鏡,這樣一來,就可以攝到很遠的距離,將病房內的情形已經拍得非常的清晰。
而他手機畫麵裏,鶴秉天和趙宣之間談笑風生的畫麵,牛成義是看在眼裏。
“這孫子果然和他們有勾結,他們究竟在做什麽?”牛成義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孫誌海在一旁提議道:“牛哥,要不咱們去買個竊聽器,放在楊大哥的病房裏。”
牛成義拍了拍孫誌海,沒好氣道:“你是缺心眼還是傻?你也不想想,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事兒的話,怎麽可能在楊明的病房裏麵公開去討論?畢竟現在楊明可是蒙在鼓裏的。就算咱們在他的病房裏放下一百個竊聽器,估計到最後連個毛都竊聽不到。”
牛成義這個顧慮,孫誌海怎麽可能想得到。
孫誌海憨笑著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尷尬。
“總而言之,現在拿到那藥劑的樣本才是關鍵所在,隻有調查清楚那藥劑裏麵究竟是什麽成分,才能治他們的罪。“牛成義之所以說的這麽斬釘截鐵,是因為他已經可以篤定,趙宣李秋平與鶴秉天,這三人之間肯定有不幹淨的交易。
而且,楊明肯定是不折不扣的試驗品。
孫誌海說:“要不咱們直接去麵對麵的對質好了。“
聽到孫誌海這麽一說,牛成義剛想反駁,但轉念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他們在這前前後後堅持了三天,如果能逮著機會,直接將趙宣的藥劑給扣留下來,那麽到時候一檢測,答案自然見分曉。
至少這啟明縣醫院,在這麽長的時間裏,沒有讓楊明的病情得到痊愈不說,甚至還沒有緩解,這本來就說不過去,牛成義提出質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到這裏,牛成義對孫誌海比劃了個大拇指。
“別說,你這主意還真的可行,要不咱們這樣……”
緊接著,牛成義將他的計劃告訴了孫誌海。
其實有很多東西,都可以直來直往非常簡單明了的解決,隻不過牛成義把事情想的複雜了一些,所以他使用的方法也略顯複雜。
隻因為孫誌海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所以他想事情的時候不會拐彎抹角,往往有時直來直去,更容易解決問題之關鍵所在。
第二天一早,根據牛成義這段時間的觀察,趙宣每天會在早上和傍晚分別兩次給楊明注射藥劑。
而且第一次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上午的10點鍾左右。
第二次注射的時間,是在下午的四點三十分左右。
牛成義九點鍾來到醫院,這一次他依舊是經過了喬裝打扮的。
孫誌海之前在啟明縣醫院幹了一個多月,對於啟明縣醫生的上班時間都非常了解。
趙宣因為是科室主任的原因,加之李秋平就是他姐夫,這兩個人排班非常有貓膩,專挑比較輕鬆的時段上班,比較繁忙的時段休息。
因此,趙宣基本上都是白班,很少排到夜班,畢竟晚上要熬夜,讓人多少有些適應不了。
按照啟明縣醫院的上班時間規定,白班的醫生基本上是九點鍾上班,趙宣幾乎每天都會遲到,但沒人管他,畢竟人家是主任嘛。
根據孫誌海提供的信息,趙宣幾乎每天都是九點三十分之後才到醫院,因此牛成義九點鍾到醫院的時候,直接就到了楊明的病房。
在這段時間,趙宣和李秋平都不會在醫院當中,屬於空白期間,即便牛成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引起多大的反應。
在楊明的病房門口,牛成義卸下了偽裝,直接走了進去。
楊明此時已經醒來,躺在床上看書,整個人氣色和上次牛成義一看到他時稍稍有些萎靡。
看到楊明的氣色不如上一次,牛成義的心中便是一沉,如果趙宣和李秋平把楊明給治出什麽傷殘來,牛成義第一個不答應。
即便這件事情看上去和他沒有多少關係,但再怎麽說,楊明也是武警戰士,他為保護人民群眾的財產,在一線奮鬥受了傷不說,到了啟明縣醫院還碰到趙宣和李秋平這兩個尚盡天良的家夥,牛成義自然看不過去。
而且,趙宣和李秋平如果真的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牛成義這麽做也多少算是積了德了。
“牛醫生,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你工作平時也挺忙的,好不容易休息,就和女朋友出去逛逛街。別老是來我這看我,你說我一個大男人的,也沒啥好讓你擔心的是不是?”
經過這這兩次接觸,牛成義發現楊明是個非常樂觀的人,他今年大約二十多歲,看年齡要比牛成義稍稍大上那麽一些,受了傷一聲不吭,即便是住院,精神狀態也非常良好。
他擁有一個軍人所能夠擁有的所有良好品質,正因如此,牛成義更不應該讓他在趙宣和李秋平的手下受到什麽迫害。
牛成義輕笑了一聲,將手中拎著的蘋果,放在楊明的床前桌子上。
接下來,他有一句和沒一句和楊明瞎聊著。
楊明對牛成義說:“醫生說了,我這兩天恢複的情況都比較好,最多這個禮拜就可以出院了。”
牛成義看了一眼楊明的傷口,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現在楊明的傷口,比之前更加惡化了一些,牛成義下了一個決定,即便趙宣和李秋平今天在怎麽阻止他,牛成義都要幫楊明祛除病根。
如果這樣耗下去,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本來好生生的一條腿,輕而易舉就可以治好的,卻被趙宣和李秋平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以一個正常人的邏輯,斷然不可能將病情拖延這麽長時間,而且還說謊欺騙病人。
隻不過讓牛成義,有些疑惑的是,這病情的惡化,難道楊明自己感覺不出來嗎?他可是病人,自己的身體情況如何,他應該最有發言權,惡化了也好,恢複了也罷,楊明都應該有個直觀的感受才對。
再者說,根據牛成義的觀察,他的傷口必然會引發疼痛等症狀,難道楊明連自己痛都察覺不出來嗎?
想到這裏,牛成義漫不經心的問道:“楊大哥,按理來說,你這傷口愈合的過程中應該有些疼痛感吧?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楊明的回答讓牛成義大吃一驚,他搖頭說道:“不疼,一點都不疼,自從上個禮拜傷口就不疼了,隻不過醫生不讓我下床走動,害怕引發後的並發症,咱們病人生病了,就得聽醫生的。部隊還等著呢,盡管現在洪水被控製了,但現在雨水多發季節,說不定有個台風什麽的,咱們也得出任務不是,咱們身為人民群眾的子弟兵,總不能因為這點小傷就在醫院裏窩著吧,大男人的,成天躺在床上像個什麽事兒?”
聽到楊明這麽一說,牛成義的心頭更加氣憤,就是這樣一個有責任心的軍人,卻被趙宣和李秋平如此對待!
牛成義對楊明說:“楊大哥,事到如今,我跟你坦白個事兒,不過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牛成義如此語氣和自己說話,楊明也不是糊塗人,他自然知道這其中必有貓膩。
他表情嚴肅地對牛成義說:“沒問題,牛醫生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我可以承受得了,即便我這條腿是真的廢了,隻要你跟我說實話,我都可以接受的。”
很顯然,楊明認為牛成義會告訴自己一個天大的壞消息,這麽多天來,他一直都惴惴不安自己這條腿能不能保住,也正是因為醫院醫生的話,讓他吃了定心丸,但現在看到牛成義這副表情,楊明心想,或許醫院真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