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趙宣的妻子
牛成義走到趙宣麵前,還未開口,趙宣卻先低下了頭。
“之前發生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這麽長時間來我也想的很清楚了,以前我的確不是東西,幹出來的都不是人事,昨天真的要謝謝你,否則的話那一對母子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趙宣如此說道。
李秋平紅著眼眶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說來也是巧合,直到昨今天早上開庭之前牛成義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救下的那一個孕婦,以及後來產下來的男嬰,居然是趙宣的老婆和孩子。
就算是牛成義再怎麽發揮想象力,他也想不明白,趙宣生前混的也還可以,怎麽到頭來自己的老婆孩子卻混成這個樣子?
再加上趙宣的老婆是李秋平的妹妹,這兩個家夥入獄之前也沒少撈錢,怎麽能讓這個女人過著這麽艱難的日子。
後來牛成義才知道,趙宣和李秋平鋃鐺入獄後,他們的那幫親戚眼看著這兩個家夥可能很長時間都沒法出來了,索性就瓜分了他倆來路不明的財產,丟下一對母子。
牛成義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這女人會半夜獨自出去買吃的,並且在醫院裏躺了那麽長時間也無人問津。
想到這裏,牛成也不免有些憐憫,那女人是個可憐之人,她被趙宣和李秋平害慘了,如果她嫁的是一個塌塌實實上進能幹的丈夫,必然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而趙宣和李秋平在入獄之後,身上的戾氣已經被磨平,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想通了。
這個世界上仇恨永遠不及友善來的實在,在經過了很短暫的鬥爭之後,他們決定為牛成義開庭作證,指控鶴秉天與魏明宇的罪行。
趙宣和李秋平入獄後,鶴秉天是想盡辦法的和他們撇清關係,之前答應下來兌現的承諾也未兌現,就算是趙宣的老婆混到這種程度,鶴秉天也未曾對他家生過援助之手。
這本來就讓李秋平和趙宣憤怒在心,抓著這個由頭剛好可以把鶴秉天給拉下水。
盡管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惡人永遠都是需要得到懲罰的,他們沒有權利逍遙於法外,更何況九經堂幹的是什麽買賣,趙宣和李秋平現在才後知後覺。
倘若,同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那該是多麽可悲呀,賣假藥比賣假的食物更加讓人發指。
當病人將所有的期望都寄予在藥物身上之時,買到的卻是假藥,病情非但得不到緩解,反而會加重許多,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無法接受。
牛成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放心好了,你們就在裏麵安心改造,如果得空的話我會多去看看她們母子的,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要怪也就怪你們倆之前太過於傻逼,現在可好丟下一對母子相依為命,你打算讓他以後怎麽過活?”
聽聞牛成義打算伸出援手,趙宣熱淚盈眶地拉住牛成義的手說:“牛成義,之前是我不對,我們混蛋。總而言之,這次多虧有你她們母子平安,也是我現在最大的奢望。”
畢竟趙宣和李秋平隻不過是羈押的犯人,牛成義和他們沒說兩句話,兩人便被獄警帶離了現場。
趙宣最後回頭看了牛成一眼,暗自點了點頭。
孫越帶著帶著夏夢來到庭審現場時,審判已經結束,他們隻能看到牛成義和趙宣在聊天的場景。
孫越跑過來看著趙宣被帶走的背影,轉而對牛成義說:“牛哥,趙宣怎麽也在這裏?”
牛成義用下巴指了指的證人席。
夏夢一臉疑惑的說:“牛大哥,趙宣不會給你當證人吧,這也太神奇了!”
牛成義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反而朝著門口走去。
夏夢小跑著追上來,擔心的問道:“牛大哥不會官司已經輸了吧!”
牛成義一挑了挑眉,沒好氣的說:“你牛大哥就這點水平?我想辦的事沒有辦不成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九經堂這個牌子以後可能在華夏國都看不到了!”
“真的嗎?太棒了!!!”夏夢一把抱住牛成義的胳膊,胸前那兩團柔軟,在他的胳膊上輕微摩擦著。
夏夢這姑娘嫉惡如仇,對於九經堂的種種作為是敢怒不敢言。
牛成義在這個節骨眼上站出來,說出了真話道出了實情,治了九經堂的罪!一時間引得眾多媒體注意。
牛成義到嘉藝市法院與九經堂打官司這件事,之前知道的人並不多。
夏夢和孫越也是在新聞門戶上看到的消息,這才翹班趕了過來聲援牛成義,隻是沒想到到了現場,判罰已經結束了。
楊明由始至終低調的來低調的走,這段時間海洛因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盡管已經恢複,但楊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把體能補回來。
若是想要在當兵已經不再可能,好在法院判給他70多萬的精神賠償,有了這筆錢,楊明也可以去做筆小生意,最起碼生計不愁。
也正是因為鶴秉天唯利是圖,直接改變了楊明的命運,他原本應該是一名戰功顯著的戰士,他的理想就是當一名軍人,保衛自己身邊的愛人,腳下的土地。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奢望,楊明再也不可能一個軍人的身份出現在任何地方。
牛成義看著楊明離開的背影,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失落,有些傷感。
這是一個失望者所留下來的背影,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已然繩之以法。
盡管心中有太多遺憾,但楊明心裏的那個結也算是解開了。
周天宇手裏拿著一個小黃鴨,走到牛成義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牛醫生,這一仗打的漂亮!多虧了你,我兒子也能討回個公道。”
說話間,周天宇揚了揚手裏的小黃鴨玩具,接著說:“這是我小兒子生前最喜歡的玩具,但願這一場庭審他也能夠看到,曾經害了他的那幫人現在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牛成義說道:“接下來法院會啟動審查程序,對九經堂全線的藥物進行最深層檢查,一旦有不達標的都會例行通報出來,經過這麽一攪,九經堂就算是讓他苟活在市場上,根本不可能再經營下去了。”
就在這時,好幾名記者湧了過來,牛成義一眼便從這些記者當中看到了華蕊的身影。
他理所應當的接過了華蕊的話筒,華蕊嬉笑著眨巴著眼睛,柔聲對牛成義說問道:“牛先生,我是嘉藝市電視台的記者,上一次采訪您的時候還在醫院,這一次就在法庭,治病救人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是本職工作,狀告製藥商看上去您有些多管閑事了,但是對於您這種做法,大多數市民都是表示支持的!能不能談談您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牛成義對著鏡頭咧嘴一笑,傻傻的撓了撓頭說:“我,我沒什麽看法,幹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天經地義的事情,我隻是碰巧得知了這件事情,並且後續又做了一些調查,我不想讓那些滋生在陰暗裏的苔蘚,蔓延到光明處去,禍害那些原本對生活有希望的人,每個人都應該竟拚盡全力的活著,而並不是被某些利益而間接喪失生存下去的權利,這是對於生命的褻瀆,也是對於醫生這個職業的不尊重!”
牛成義此言一出,周圍還為現場的旁聽者紛紛爆發出劇烈的掌聲。
華蕊麵帶微笑地看著牛成義,此時此刻,她甚至感覺牛成義的頭頂上頂著一個光環。
之前她隻知道牛成義是個熱心腸的人,而且大大咧咧,性格耿直,但她全然沒有想到在九經堂這麽大的勢力麵前,牛成義憑借孤身一人居然打贏了這場官司。
簡單采訪之後,牛成義作勢離開。
而在新聞媒體的官方門戶上,對於牛成義的報道也是鋪天蓋地。
畢竟這是一個弱勢群體的勝利,這是孤身一人對此對峙一個集團的勝利。
牛成義僅僅是打贏了這場官司,但是這背後的意義非凡。
牛成義與夏夢孫越走出了法庭,孫越提議道:“牛哥,你太牛逼了!打官事之前也不招呼一聲,不聲不響就贏了九經堂太真不夠意思!”
夏夢嘟嘴說:“就是!牛大哥你必須請客,我要吃烤串喝啤酒!”
當法院做出最終判罰後,牛成義之前懸在心裏的石頭也放了下來,現在心情也非常不錯,他捏了捏夏夢的小鼻子,語氣寵溺的說道:“行!妹子你想吃什麽牛大哥都請得起!”
然而就在此時,牛成義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是他爺爺牛峰山的號碼。
牛成義,當即便接通了電話,隻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牛峰山的聲音,而是牛鐵龍的聲音。
“老爺子想要見你,在國成醫院。”
“醫院?”牛成義連忙說道:“上一次我他媽就發現老爺是不對勁!你們竟然拖到現在才送他去醫院!我過去再找你們算賬!”
牛成義怒不可遏地掛斷電話,又是臭罵幾句。
見此狀,夏夢與孫越麵麵相覷,牛成義說:“改天再請你們吃飯吧,臨時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