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 洗手不幹了
此時張雪正等待在手術室門口,見到牛成義走了過來,但她壓根就沒有想到之前那個挺身而出、身手不凡的家夥居然是個醫生。
盡管她對牛成義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在這簡短的時間之內,張雪對牛成義產生了些許改觀。
“我哥的情況怎麽樣?嚴不嚴重?你快點救救他!”張雪這姑娘之前惹的禍貨還不少,現在牛成義看到她就煩。
他沒好氣的說:“你能夠閉嘴就是對你哥最大的幫助,剛才你差點就害死他了知道麽?”
張雪之前任性的認為,自己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營救下哥哥,但沒想到鬧出這麽大個紕漏。
而張雪雇用的那五個帶槍的殺手,因為底子不幹淨甚至連醫院都不敢來,對於手部的刀傷他們也隻有自行處理,幾個人收了錢便作鳥獸散。
張雪現在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牛成義這麽一通嗬斥後,低著頭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一聲,時不時的還抬頭瞄一眼牛成義,看著樣子有點楚楚可憐。
牛成義也沒再發火教訓一個小姑娘,南宮韻站在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她知道牛成義的醫術了然,張波的那點傷勢肯定是可以治好的。
牛成義孤身一人進了病房,兩道隔離門關上後,病房中隻有他和張波兩人。
牛成義戴上消毒手套,隨後將鑷子和酒消毒的酒精棉拿在手中。
他沒好氣的說:“別他媽裝死了,你剛才差點就真的死了。”
張波這個時候才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睛,他苦笑著說道:“之前這件事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就真沒命了。”
牛成義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隨後取來注射器和一瓶藥劑。
張波皺眉問道:“那是什麽?”
牛成義說:“麻醉藥。”
張波卻回答道:“不用打麻醉,直接給我做手術。”
牛成義說:“你瘋了,這樣會疼死你的。”
張波說道:“我就要記住這感覺,否則的話不長記性。”
牛成義也沒在堅持嗎,簡單的消毒之後便開始為張波處理傷口,連接那即將斷裂的手筋。
張波咬著牙筋就忍著痛苦,愣是沒吭出一聲。
牛成義隨口問道:“你到底究竟有沒有把齊向榮的那批貨給毀了?”
張波想都沒想回答道:“全部衝馬桶裏了,剛才是我是騙他的,如果我不這樣說可能都等不到你們來救我了。”
牛成義又問道:“他們說的那貨究竟涉及到什麽?”
張波這個時候對牛成義已經沒有了戒備之心,畢竟前前後後牛成義救了他不止一命。
張波直言不諱道:“齊向榮的那批毒品采用了新的提純技術,並且走貨是新的渠道,隻要這批貨能打開銷路,給齊向榮帶來的利益是巨大的,當時我也不知道這檔子事兒,直到齊向榮將矛頭指向我的時候,一番打聽才知道這些。但現在他的貨沒了,渠道不但沒有能夠打開,還得罪了上家,想要在拿到這批新貨不可能再有機會了,所以他才發了這麽大的火,如果能及時追回那批貨或許局勢還有說挽留,所以他一直沒有殺我,為的就是這一線希望。”
張波盡管剛才被齊向榮一通狠虐,但腦子還是非常清醒的。
牛成義說:“現在牌都攤開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張波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對牛成義說道:“接下來的事你就別插手了,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自然會有自己處理的辦法,我會給其相齊向榮一個說法,畢竟這件事情都是要解決的,除非我不想再在嘉藝市混了。”
此時此刻,張波的那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如果想要消腫還得兩天功夫,好在傷勢還不算太過於嚴重,都是些皮肉之苦也僅僅是那手有一些影響。
牛成義非常快速做完手術,為張波身上的幾道口子縫合,進行了簡單消毒便吩咐護士將張波推進病房掛點滴。
清晨六點天已破曉,這一也牛成義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即便全程使用了很長時間的透視眼能力,但牛成義也僅僅隻感覺身體疲憊了一些而已,並沒有出現之前那種體力透支昏厥過去的現象。
牛成義心想,自己能夠使用透視眼的時間正在逐步加逐步增加,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
張波被推入病房後,張雪和南宮韻前前後後的照顧著。
之前吳峰還據理力爭想要去做這台手術,但在知道躺在病房那麵目全非的家夥是張波後,吳峰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而且牛成義整個手術的過程是又準又快,讓所有的小護士和實習醫生歎為觀止,對吳峰更是不屑一顧。
要說最不高興的,就是那名之前推薦吳峰做手術的韓主任。
按照牛成義這般實力,就算是他們想要給牛成義使絆子以此來討好趙誌遠院長,也是有心無力。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牛成義所幸也沒回家,在休息室簡單的休息了一下,一直睡到了中午時分。
中午的時候,孫二雷才帶著一幫小弟趕到了嘉藝市醫院。
之前在東郊的廢水汙水處理廠,孫二雷帶著一幫弟兄撲了個空,隨後便和南宮韻失去了聯係。
這幫家夥們在嘉藝市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地毯式的搜尋了一番,也沒有找到張波。
但礙於齊家勢力龐大,孫二雷的搜救工作也是在暗中進行,這一夜,他也沒睡。
牛成義休息完後再次來到張波病房的時候,剛推開門,便聽到張波在裏麵說道:“把咱們手底下的五家酒吧全部出手,這件事必須要快,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
孫二雷滿是不解的問道:“波哥你瘋了吧?現在長的經營的酒吧才步入正軌,之前投入的資金還沒收回來,既然是做生意就得把目光看場麵。”
孫二雷這善意的提醒卻沒有換來張波的回心轉意,張波堅持說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五家酒吧全部出手,不計較價格隻要賣出去就行,這個行當咱們不幹了。”
牛成義聽到張波這麽一說,心頭一沉,他心想莫不是這家夥被齊向榮這麽一折給整害怕了。
不過轉念一想,張波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情理之中的。
人一旦經曆過生死之後,對於生命就會場看重,昨天晚上張波簡直是在鬼門關裏繞了一圈,又被他牛成義拉了回來,現在張波做出這種舉動也是在很正常的。
孫二雷拗不過張波,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牛成義進入病房後,張波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牛成義直言不諱道:“怎麽著?想要金盆洗手了?”
張波說:“我本來幹的就是正常的營生,隻不過不想再幹這一行,風險太大容易惹著人。”
牛成義也知道,張家在嘉藝市經營的大型的零售連鎖企業,單單在嘉藝市以及周邊城市的份額,不比國外的沃爾瑪家樂福低,可以算是嘉藝市的嘉藝市領頭零售行業的佼佼者。
張波隻不過是想要另辟蹊徑,不想接手家族企業,所以才會另立門戶開啟了酒吧連鎖,隻不過這生意做了還沒一年,就差點把命給搭了進去。
張波隨後對孫二雷吩咐道:“行了,我這邊不用你操心,趕緊去把我吩咐的事辦了,三天之內如果辦不成這件事,我唯你是問!”
孫二雷麵色凝重,盡管心有不甘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自從張波決定做酒吧開始,孫二雷忙前忙後可算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現在張波一句話就把他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孫二雷走後,張波躺在病床上搖著頭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但我真的害怕掉河裏淹死,別說兄弟我犯慫,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
若是放在牛成義剛認識張波那時候,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有朝一日張波會說出這麽一句沒有底氣的話。
在牛成義的印象中,張波可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王老子惹了他,他都敢拿著刀和對方硬拚的人。
牛成義也頗為好奇地問道:“這齊向榮究竟是什麽來頭?能把你都給嚇成這樣?”
張波搖頭說:“齊家在整個省城勢力都非常大,不光是在嘉藝市,就連嘉藝市周邊的幾個城市都有齊家的勢力分布。而且齊向榮幹的都是些非法的勾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手下養的都是用心亡命徒,把他們惹急了什麽事兒都能幹得出來,盡管我平時也會小打小鬧,但終歸還是有所顧忌的,我不想因為我這事兒把我的家人都打進去。”
牛成義也能知道,任何人都有軟肋,他並不認為張波害怕死了,張波隻是不想要連累自己的家人而已。
牛成義點頭說:“你能想清楚,如果能把這件事平和解決了是個好事,以後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牛成義簡單地檢查了一番張波的傷勢,便轉身打算離開病房。
就在牛成義轉身要走的時候,張波突然說道:“老牛,我欠你三條命,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