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跟蹤
拿到林蘭芳交代的那個鐵盒子後，牛成義的心中一直都非常的忐忑，林蘭芳之所以會讓他把這個鐵盒子帶過去，多半是想要一睹照片上兒子的樣子，以解思念之情。
可憐天下父母心，任何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的愛都是無私的，現在林蘭芳老太太落到這個地步，不免讓人心生憐憫。
牛成義一路折返回醫院，並且親手將她裝著她和兒子合影的鐵盒子交給了李蘭芳老太太。
老太太查看了一番那鎖在盒子上的鎖後，見鎖未破損便沒有說什麽。
牛成義想給老太太多留些私人空間，便離開了病房，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然而牛成義剛走出病房，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轉角突然消失！
牛成義當即使用透視眼，他震驚地發現那站在距離病房不遠處轉角的人，居然就是之前和梁韻瑩碰頭的線人司馬麒麟。
隻不過現在他化名趙磊，明麵上是幫助警方做線人，調查販毒集團內部的交易。
但實際上，就連牛成義都不清楚，這家夥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幫助警察破案。
一個潛伏在販毒集團多年的線人，多半也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暴斃荒野，要麽飛黃騰達。
可想而知這司馬麒麟應該就是後者，在毒販都集團潛伏這麽多年，這家夥現在在販毒集團的地位肯定不止一個馬仔這麽簡單，而關於販毒集團的交易內幕，這家夥多多少少應該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在警方這方麵，司馬麒麟透露的也僅僅都是些小打小鬧的販毒案件。
警方盡管破獲了不少類似的案情，但終究沒有多少建樹，那些小毒販的交易收繳的毒品量非常之小。
前前後後，司馬麒麟向警方提供了不下二十次的內幕情報，但警方也僅僅抓到了一個小頭目而已。
牛成義側麵了解到這些情況後，不免對司馬麒麟的用意感到非常懷疑。
司馬麒麟突然出現在醫院裏，牛成義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林蘭芳是他的母親，親生母親。
這麽多年來司馬麒麟隱藏的這麽深，就連他自己的親媽都騙過了，再說這警方也真夠狠心的，拉著別人兒子去做臥底就算了，這麽多年來卻未曾告知過老太太。
興許也隻有這樣，才能夠魚目混珠掩人耳目。
司馬麒麟發現牛成義從病房裏出來後，便連忙穿過轉角，作勢想要離開醫院。
牛成義絲毫沒有怠慢，連忙跟了上去。
牛成義始終和司馬麒麟保持著安全距離，在使用透視眼的情況下，即便是穿過醫院的轉角，牛成義依舊可以辨別司馬麒麟離開的方向。
他並沒有從醫院的大廳離開，而是走了後門。
從後門離開後，司馬麒麟穿過胡同搭了一輛計程車，隨後離開了醫院、
牛成義連忙攔了一輛車，緊隨其後。
天色抹黑，華燈初上，牛成義吩咐出租車司機一路跟著司馬麒麟的那輛車，一直到了嘉藝市的上城區。
嘉藝市上城區，起初城市規劃是屬於工業園區，這一塊工廠林立，盡管這麽多年來產業化轉型，遷移了不少工廠，但仍然有很多企業在這裏進行生產作業。
司馬麒麟在工業園門口下了車，牛成義在車上坐了一會兒，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他想要知道這家夥的安身之所在，又或者說司馬麒麟現在是去見什麽人。
種種疑惑讓牛成義滿心好奇，也許他是想要幫助林蘭芳老人搞清楚自己的兒子究竟在做什麽，另一方麵也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跟在司馬麒麟身後大約走了兩裏地，轉而他鑽進了一個大棚裏。
這是工業園中有很多工人，而多半都是外地人，在工業園旁邊是居民聚集地，而這一塊也是嘉藝市為數不多沒有拆遷改造的老城區。
而工廠裏的工人租住的多半都是這些村民家裏製造的房屋，當地的房主為了能夠多收租金，在這一片成類似於城中村的居民區裏，很多違法建築林立，多半都是在邊角料上蓋些小房子，便可以出租給那些前來務工的外地人。
這城中村內地形複雜，小巷也是一個接一個，猶如迷宮一般七拐八繞。
如果牛成義沒有透視眼的能力，這司馬麒麟到了居民區後多半是要跟丟的。
好在緊趕慢趕，牛成義一路跟著司馬麒麟，到了居民區中心的一個類似於菜市場的大棚裏。
在這棚子裏麵，多半都是些販賣蔬菜魚肉的菜農，而牛成義不知道司馬麒麟到這城中村的菜市場做什麽。
轉而，司馬麒麟幾乎是馬不停蹄地進了一家販賣魚肉的店裏。
牛成義也緊跟了過去，這家店是用三合板隔出來的一間小屋子，牆壁多半是用龍骨和水泥板拚接而成，而這大棚菜市場裏的多半房屋都是這種結構。
那水泥板拚合出來的房屋，因為店家販賣魚類的原因，經過長時間的水質浸透的，牆根都有些不太牢固。
牛成義觀察，這種本身就沒什麽質量保障的房子，常年接觸到水，什麽時候倒了都說不定。
司馬麒麟走進販賣魚的小店裏，牛成義也便沒再靠近，一來他不是來買魚的，二來如果自己的行蹤暴露，以後再想接觸司馬麒麟可就困難了。
牛成義觀察了一下這小屋子的結構，好在水泥板隔層的房子隔音效果一般，此時已經過了飯點，菜市場內的商家們多半已經快要收攤。
牛成義坐在距離小店不遠處的石墩上，隨後從一邊的燒餅攤上買了倆燒餅，他蹲在水泥柱子上不緊不慢地啃著，觀察不遠處的賣魚小店。
在這間房子裏麵一共有兩個人，一個膀大腰圓，看上去五大三粗，另一個賊眉鼠眼麵，瘦得跟猴似的。
那瘦子身上穿了一件皮圍裙，上麵滿是魚鱗，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什麽水產店裏麵的老板。
而另一個胖子，身上穿的是豬飼料廠家贈送的圍裙，瞧他這副模樣，牛成義才想多半是賣肉的。
在這菜市場裏，一個賣魚的一個賣肉的坐在一起無可厚非，但司馬麒麟突然造訪，就讓人有些耐人尋味了。
見到司馬麒麟進來後，那瘦子放下手裏正在刮魚鱗魚片的刀，隨後在瘦子開口對司馬麒麟說了些什麽。
因為距離太遠，牛成義盡管可以看到在水泥板房子裏的情景，但著實聽不到瘦子和司馬麒麟之間的對話。
牛成義想要聽得清楚一些點，慢慢的靠近了那賣魚的店鋪。
越發靠近，牛成義慢慢可以聽到幾人在房屋裏麵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家老板說了，上次的魚缺斤短兩，而且他還吩咐魚泡欠千萬別給認了，倒頭來，十條魚全部沒魚泡，他非常不滿！”
在那賣魚的店鋪裏，師徒司馬麒麟如此說道。
那賣魚的店家將手裏的鱗片刀往砧板上一剁，沒好氣的反駁道：“老子在這兒買了這麽長時間的魚，可從來沒人說過缺斤短兩，再說你們老板也不是也不止一次從咱們家買魚，現在又說貨不對板，這不扯淡麽？”
一旁賣肉的胖子，嘴裏叼著一根皺巴巴的香煙，眯著眼睛說道：“你那腦子也真是不夠使的，人家磊子說這話，不過就是想嚐嚐新鮮，這加勒比海的海魚新到不久，磊子老板怎麽可能不想嚐嚐鮮呢？”
聽聞此言，那瘦子才恍然大悟道：“這新到的海魚運費高成本也高，這價錢可比我鋪子裏所有的魚都要貴，”
司馬麒麟笑著回答：“我們家老板說了，隻要能買到魚，錢不是問題。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到司馬麒麟這麽一說，那瘦子笑得樂不可支，隨後點頭讚許道：“你們老板是敞亮人，既然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給你帶一條魚回去，如果感覺這魚還算是新鮮，以後我再托人多從外海給你們進幾箱的過來。”
牛成義不禁疑惑，這屋裏三人的對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麵上隻不過是買魚的顧客，和賣魚的店家之間稀疏平常的對話，但牛成義覺得，這話裏有話，必有貓膩！
然而，就在牛成義聽得入神時，一雙大手突然拍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之前牛成義可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這房子裏三人之上，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儼然站了一個身材魁梧，身高大約一米八五的年輕人。
這家夥剃著板寸，臉上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你是什麽人？在這幹什麽？”那年輕人直直看著牛成義，又打量了一番牛成義的裝扮。
牛成義已經小心翼翼跟蹤司馬麒麟到了這菜市場，但全然沒想到，在這賣魚的屋子外麵還有人把守著。
就算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自己身後站著的這家夥，很有可能和裏麵那些賣魚的是一夥的。
“問你話呢，怎麽不說話？”那壯漢說話間將手放到腰間。
牛成義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腰間別了一把三菱刺刀，看樣子像是自己答不上來問題就要動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