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病危
“宋老你可算回來了，之前您這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可把咱們療養院的人給急壞了，還有你牛成義，找到宋老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真是不夠意思！”
“快走吧，爺爺在等你們。”
許若涵對著牛成義一通抱怨後，便轉身朝著客廳走去。
牛成義心想，自己在嶺南市可是如履薄冰，而他發現宋文石也隻不過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哪裏能想得起來打電話給許若涵通風報信，再說了，在此之前，他牛成義可是很少主動給徐若涵打電話的。
在聽聞牛成義與宋文石回來後，徐衛國連忙從客廳走出來，徑直朝著宋文石走去。
“宋老，這次可多虧了你，還好你安全回來，不然我可就真對不起你了。”
宋文石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倒是情願我回不來。”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宋文石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希望那個和毒梟頭目同歸於盡的是自己，同時也可以保全司馬麒麟。
這也是宋文石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但是事與願違，他沒能夠親自的彌補當年自己犯下的錯誤。
至此宋文石一直都很自責。
徐衛國仰麵看看天，深深歎了口氣，轉而對宋文石說：“老宋，誰沒犯過錯的時候，再說了，之前你立下的功還少嗎？就算是將功補過，還有剩餘呢！”
宋文石輕描淡寫的說道：“算了，這件事兒過去就別再提立刻，小牛，回頭你跟我去看看林蘭芳老太太，看看她病情怎麽樣了，而且盡管我也知道，在司馬麒麟死後，若是追加他烈士也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但是這件事情也必須讓林蘭芳老太太知道。”
盡管林蘭芳已經非常可憐了，但最起碼也得讓她知道，她的丈夫和兒子都是烈士，都是好樣的！
牛成義暗自點頭，隨後對徐衛國問道：“對了徐老，你說你要給我看一樣東西究竟是什麽？”
徐衛國將牛成義與宋文石引進客廳，聽到牛成義這麽一問，轉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許若涵。
身為徐衛國的孫女，許若涵自然知道自己的爺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見徐衛國朝他投來一個眼神，許若涵連忙說道：“我才不要出去呢！你們說什麽能不讓我知道，我就不走，我就不走！我就要聽！”
徐衛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誰讓你走了，我是想讓你去書房把我那個黑色的匣子拿過來。”
“哦……”許若涵應了一聲，便小跑著朝著書房走去。
過了不一會兒，徐若涵抱著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黑盒子回來。
緊接著，徐衛國接過那黑色的盒子，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牛成義就算是沒打開的盒子，他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裏麵放著一盤碟片。
“這是什麽東西？”盡管牛成義已經知道那裏麵是什麽東西，但這碟片裏麵究竟是什麽內容，他還不太知情。
徐衛國緊接著說道：“在看這裏麵的東西之前，我再給你看樣東西。”
說完這番話，徐衛國一把將自己的褲管給撩了起來，在他的腿上，大概有幾十個傷疤，盡管這些傷疤已經痊愈，但是密密麻麻的疤痕，還是讓人看得有些觸目驚心。
之前牛成義並沒有觀察過徐衛國的身體，但是，現在看到徐衛國腿上的傷勢，讓牛成義有些肅然起敬。
不用想也知道，身為一名軍人，徐衛國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上過前線，而這些傷疤八成是戰鬥中留下來的。
之前，牛成義隻看到這老頭的身子還算是矯健，並沒有想到他的腿上居然會布滿如此多的傷口。
“這些都是手榴彈碎片炸的？”宋文石見此狀如此問道。
徐衛國點頭說道：“是的，這是都是給菠蘿炸的。”
徐衛國所謂的菠蘿，宋文石再清楚不過。
這種所謂的菠蘿，就是馬克二型手榴彈，因為外形長得非常像菠蘿，所以得此外號。
緊接著，徐衛國對牛成義說：“如果我這副身子還能夠身體力行，老頭子我就上了，也用不著你們這些年輕人。”
牛成義當然知道，徐衛國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就是想要表示自己並不是縮頭烏龜，之所以當所有人都在第一線奮戰的時候，他徐衛國在後方運籌帷幄，也不是他的本意。
牛成義暗自點頭，並未答話。
緊接著，許若涵又拿來一個小型的DVD放映機，徐衛國從黑盒子裏拿出那張碟片，轉而將那一張碟片播放了出來。
這個碟片裏麵的內容，大多拍攝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及九十年代。
而拍攝地點，大部分都是在華夏國的偏遠邊界地區。
這是多年以前的紀實影像，這影像的片段中，是關於邊境販毒集團，以及在邊界城市深受毒品危害的人們的生活現狀，畫麵慘不忍睹。
這也是牛成義迄今為止，看過最真實的紀錄片，沒有之一。
盡管這影片不長，而且徐衛國隻放映了很短一段時間。
轉而他對牛成義說：“這個影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了，現在邊境的情況不同往日，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依舊有很多不法分子，在試圖將格局拉回到多年以前，也正是因為眾多奮戰在一線的緝毒警察，讓這些不法分子得以被繩之以法。的確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人負傷，有人犧牲，但隻要抓獲一個人，可能就會拯救更多的人，我對司馬麒麟的事感到非常的難過，但並不代表這些悲傷就一定要寫在臉上。”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意外，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司馬麒麟早些年也曾經跟我說過，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之前發生意外，至少他現在可以看到整個案件畫上了一個句號，之後療養院會盡量的照顧林蘭芳老太太的晚年生活，所以還希望小牛你能夠多出一把力。”
關於這件事情，牛成義已經不想再提，在和宋在和徐衛國寒暄幾句之後，牛成義便打算離開。
而許若涵對於牛成義這突然之間的性格轉變，有些頗為意外。
她也能夠看得出來，牛成義現在不怎麽高興，因此也沒有過多的搭話。
就在牛成義打算告辭的時候，他接到了韓美玲打來的電話。
當看到韓美玲的來電信息後，牛成義心中一沉。
在此之前，韓美玲先後給牛成義打過四通電話，幾乎每次，林蘭芳老太太的病情都趨於不穩定。
當這通電話再打來的時候，牛成義就心想，八成沒什麽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當牛成義接起電話後，電話那頭的韓美玲就焦急的詢問道：“你回來了沒有？林蘭芳老太太恐怕快不行了……”
牛成義當即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後便朝著門外衝去！
“我現在在嘉藝市，大概十五分鍾後到醫院去。”
說完這番話，牛成義連忙掛斷電話，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他甚至都沒有顧及此時還呆若木雞的徐衛國，以及有些愕然的宋文石。
之前，宋文石和徐衛國都知道林蘭芳在嘉藝市醫院，而且情況有些不穩定，現在牛成義如此焦急，八成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宋文石也非常緊張的站起來，他還未說話，徐衛國便開口道：“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牛成義到達了嘉藝市醫院，他離開嘉藝市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到達醫院後，牛成義直接朝著重症監護病房走去。
此時，頂替牛成義，負責林蘭芳老太太的主治醫生老王，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麵對這突發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最重要的是，林蘭芳老太太之前簽署的DNR文件，即便是發生了突發情況他也不敢救治.
要知道，違背了DNR協定的醫生，若是病人追究責任下來，醫生是需要承擔很嚴重後果的。
因此他才會通知韓美玲，想要讓韓美玲來做決斷。
韓美玲第一時間通知到的牛成義，在看到牛成義到達醫院後，韓美玲一個箭步迎了上來。
不知為何，在牛成義離開醫院的這段時間裏，韓美玲對於一些突發情況會變得非常焦急，若是牛成義在場，這種焦急的感覺將不複存在。
在這潛移默化之間，牛成義是乎也成了韓美玲乃至嘉藝市醫院的頂梁柱。
“林蘭芳老太太現在情況怎麽樣？”牛成義一邊詢問，一邊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他將那幾天都未曾穿過的白大褂套在身上，韓美玲小跑著跟在牛成義身後，說道：“老太太心跳脈搏現在都非常不樂觀，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然而就在韓美齡話音剛落之時，一個小護士醫院跑了過來。
“不好了！韓副院長！病人心髒驟停，恐怕救不回來了！”
韓美玲一聽這話立刻呆立在了原地。
畢竟牛成義之前交代過，這個老太太無論如何都不能有生命危險的。
牛成義聽到這句話後，便箭步朝著重症病房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