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破綻百出
牛成義和羅婉玉到了餐廳後，羅婉玉還沒點單，便起身到了衛生間。
這家泰國餐廳的構造有些奇怪，從牛成義的這個座位，可以清楚的看到衛生間外麵的洗手台。
牛成義雙手抱臂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這餐廳的四周陳設。
當羅婉玉從衛生間出來後，她站在洗手台洗了一番手，隨後折返回了座位前。
由始至終，牛成義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羅婉玉。
之前，牛成義對於這泰國餐廳的裝修還是有點興趣的。
但當羅婉玉將水龍頭打開的那一霎那，便將牛成義的視線牢牢拉了過去。
見牛成義如此注視自己，羅婉玉也沒當回事兒，隨口說道：“牛醫生，你們做醫生這一行挺辛苦的吧，平日裏起早貪黑，各種各樣的病人都能遇到，如果碰到脾氣不好的家屬，沒準還會碰到醫鬧的吧？“
羅婉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牛成義聊著天，牛成義則有問必答，但絕不多贅言一句。
見此狀，羅婉玉有些不高興了，她說道：“牛醫生我之前看你在醫院裏話不是挺多的嗎？怎麽單獨和我出來就變得寡言少語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啊？如果你真不喜歡和我一起吃飯，剛才你就別來呀。”
羅婉玉半開玩笑的說著，豈不料牛成義當即起身。
牛成義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坐下。”羅婉玉仰的脖子，鼓著腮幫說道。
緊接著，餐廳的服務員將菜單拿了過來。
牛成義沒想到，這泰國餐廳裏居然還有牛排，於是特意點了兩份牛排。
這家餐廳的點單方式是完全自助的，客人需要點什麽菜，自己寫在菜單上，服務員不大一會兒便將菜單收走。
羅婉玉點了羅宋湯，菠蘿飯，以及咖喱蟹。
服務員將菜單收走後，羅婉玉說道：“牛醫生我還第一次見到的泰國餐廳來吃飯隻點牛排的，看來你對這食物沒什麽講究。”
牛成義大大咧咧地說：“的確是沒什麽講究，能吃飽就行。”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又開始沉默起來，這讓羅婉玉感到渾身不自在。
緊接著，就當羅婉玉認為，牛成義打算一直沉默到飯局結束時，牛成義卻突然開了口。
他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像羅姑娘你這種體質看上去比較柔弱的，居然能擔任那樣的工作，我也是挺佩服的。”
牛成義並沒把話說明白，畢竟餐廳是公共場合，她們作為特種作戰部隊的人員，身份基本上都是保密的。
盡管牛成義不知道，徐衛國手下掌管的這一特種作戰小隊，究竟是什麽樣的編製，但瞧著羅婉玉平日的這身裝扮，以及開的那輛車。就可以得出她們的收入應該還算可以，生活質量還挺高。
並不像牛成義印象中，這種成日裏在部隊裏呆著，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至少在牛成義看來，這羅婉玉和普通的姑娘沒什麽多大差別。
大約過了不久，牛成義點的牛排上了桌，兩人便開始細爵慢咽，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在吃飯的過程當中，羅婉玉一直表達著對牛成義這個職業的無限敬仰，以及佩服之情。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醫生的確是個值得尊重的職業。
救死扶傷、大公無私，盡管在醫生這個行當中有很多害群之馬，猶如飯鍋裏的老鼠屎一般，禍害了醫生這個職業的名聲。
收受紅包，抱負病人的事跡也屢見不鮮，這也無形之中擴大了醫患之間的矛盾。
但從根本上來說，大部分的醫生都是盡職盡責的。
若是這話從一般人的口中說出來，牛成義並沒覺得有什麽蹊蹺的地方。
但羅婉玉這話剛說完，卻讓牛成義微微皺了皺眉頭。
飯局過半，牛成義隻覺沒什麽胃口，便放下刀叉，直截了當對羅婉玉說道：“羅姑娘，咱們都是性格直爽的人，這一點我想我不說大家心裏也清楚，所以你有什麽事都當麵說吧，別拐彎抹角的，我這人不喜歡猜。”
牛成義原本在打算，再和羅婉玉打一段時間啞謎。
但他的性子著實是忍不了這麽長時間。
聽到牛成義這麽一說，羅婉玉昂頭看著牛成義，一臉不解的說道：“牛醫生，瞧你說的，我隻不過是請你吃頓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陰謀論呢？”
羅婉玉故作一臉無辜的說道。
牛成義搖頭回答道：“以我看沒這麽簡單吧？如果不是徐衛國告訴你，我在什麽地方上班，我不相信咱們能那麽巧合的遇上，再說離開之前，我去醫院的收費處查過，根本就沒有羅婉玉這個人的就診記錄，您這病是到了醫院不用看自動好的嗎？”
“而且瞧你現在的狀態，也根本不像是傷風感冒的樣子。”
羅婉玉聽聞此言，眉頭一擰，隨後她故作微笑說道：“牛醫生我這不是在醫院裏有熟人嗎？再說隻不過是輕微發燒一些小毛病，開點藥就行了，而且醫院裏麵退燒藥物好像快售罄了，我就從隔壁的藥房買了一盒。”
說話間，羅婉玉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盒安乃近片。
牛成義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究竟是幹什麽的？”
羅婉玉挑了挑眉，回答道：“牛醫生，我搞不清楚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我是什麽職業你心裏不清楚？”
牛成義則搖頭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的第二職業是什麽？”
一聽這話，羅婉玉麵色稍稍有些變化，但臉上的異樣稍縱即逝。
轉而她故作疑惑的說道：“什麽第二職業，幹咱們這行的，一天24小時全身心投入訓練，還不夠提升自己專業素質的，哪裏還有工夫做什麽第二職業。”
然而，就在羅婉玉話音剛落之時，牛成義突然伸出手，一把朝著羅婉玉的胸口探去！
羅婉玉下意識的後退，但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退無可退。
在羅婉玉有些驚慌的眼神注視下，牛成義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她胸前的口袋裏麵。
牛成義從羅婉玉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隻餐廳的筆。
這支筆是之前羅婉玉點完菜之後，順手塞進了自己胸前口袋裏的。
牛成義把玩了一番那支筆，隨後放在了羅婉玉的麵前。
見到那支筆之後，羅婉玉臉色更加的難看，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羅婉玉自然也清楚，現在自己處於什麽樣的境地，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是越解釋越亂。
緊接著，牛成義則質問道：“羅姑娘，這支筆能不能給個解釋？既然大家都是同行，有些習慣就別掖著藏著了，為什麽要隱藏你的另一層身份？大家都是醫生，你覺得你偽裝的像嗎？”
“牛醫生，您說這話我就聽不清楚了，怎麽就因為這一支筆，你就認為我是醫生呢？”
牛成義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笑道：“之前你從衛生間洗手之後，是這個姿勢對吧？我想普通人洗完手之後不會做出這個動作。”
牛成義將雙手手心向內，懸空在胸前。
牛成義剛才清楚地觀察到，羅婉玉在洗完手之後，下意識地將雙手懸在胸前，最重要的是，她洗手的時候，使用的是醫護人員操作前的洗手手法，俗稱七步洗手法。
這種所謂的七步洗手法，主要是用於清除手部汙垢和細菌，防止接觸感染，減少傳染病的傳播。
剛才牛成義可以清楚地觀察到，羅婉玉先是洗了手掌，隨後洗的是手背和指縫，再者就是拇指與另一手大拇指旋轉揉搓，雙手交互揉洗。
當這些過程結束之後，羅婉玉又非常仔細地清洗了自己的手腕，以及手臂，整個過程相當仔細，而且非常嫻熟。
一個職業的醫護人員，完成七步洗手法，大約需要十五秒時間。
而羅婉玉洗手，剛好用了整整十五秒。
當牛成義將自己的觀察結果告訴羅婉玉後，這姑娘也是一時間震驚不已。
並不能說牛成義觀察細致，也隻能說羅婉玉將自己的習慣帶入到了生活當中，讓牛成義察覺到了破綻。
最主要的是，牛成義之前特意點了牛排，而羅婉玉在切牛排的時候，手持刀叉使用的是執筆式。
這個手勢，隻有醫生在做手術持刀時慣用的，想要在吃飯的時候改變持刀手法，如果不是刻意糾正，根本就改不過來。
當牛成義將自己發現的這三個疑點，全部告訴羅婉玉的時候，羅婉玉也徹底釋懷了。
她笑了笑，說道：“牛醫生，您這觀察力不去當偵探簡直太可惜了，做醫生太屈才了。”
牛成義並沒有被羅婉玉將話題帶偏。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處心積慮地隱藏自己另一層身份，而且還在我麵前裝了這麽長時間，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揭穿，羅婉玉也沒有噎著藏著。
她直截了當地說道：“不瞞您說牛醫生，我是華北省第八軍區醫院的醫生，算起來咱們還是同行呢！”
盡管羅婉玉笑得非常燦爛，但牛成義壓根沒打算再和這女人過多接觸。
盡管牛成義知道，這女人隱藏身份接觸自己，應該是善意的舉動。
但單單就這一點來說，牛成義也沒有再打算和她繼續聊下去。
想到這裏，牛成義便起身要離開。
羅婉玉忙不迭地拉住了牛成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