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逃出生天
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這間到處都是刑具的房間裏,而我已經被從那恐怖的鐵環裏放了下來,平躺在地麵上,身下則鋪著一條破舊的葦席。
“太傅大人——”司馬克坐在一把木椅上饒有興趣地望著我,“我對你越發好奇了。若不是剛才看太傅衣衫破損,好心幫著太傅更換,竟然不知道身居朝廷如此高位的人,居然是個女子。真是讓本太子驚奇之極呀!”
我聽了太子的話也是大驚,被他撞破我的身份,這可是欺君大罪,可看太子的神情語氣好像沒有任何的怒氣。
見我也是驚愕不已,司馬克很開懷地笑起來,“我一直覺得奇怪,與太傅相處總感覺古裏古怪,哪裏不對勁,現在明白了。太傅喬裝成男子很辛苦吧?”
“你不是要問皇上交代了何事給我嗎?”我岔開話頭,扶著牆麵艱難地站了起來。
“這個自然要問的。可是太傅能否先告訴我,因何喬裝成男人混跡朝堂?”
“沒什麽。隻是覺得以我譚錦心的才學抱負若早早嫁人,深居簡出相夫教子,一生太過無趣了些,所以便想撿個有趣的事情做!”
司馬克聽了我的回答哈哈大笑,一雙眼炯炯地看著我,說道:“太傅就是太傅,雖然這答案我並不相信,可從太傅口中說出來卻讓人覺得十分可信呢!‘’
我瞪著司馬晦,心道:你愛信不信。
“好啦,現在太傅告訴我,你與父皇都談了什麽?司馬晦是哪個?”司馬克上上下下地看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說道。
我喘了一口氣,緩和了剛才的緊張心理後回道:“皇上跟我說,太子還有一個親兄弟,乃是貞妃娘娘所生,出生後因身體病弱被送出宮外撫養,他的名字就叫司馬晦。皇上囑托我,一定設法找到這位養在宮外的皇子,若太子昏庸無道,不能很好地治理國家,就讓新皇子即位。”
聽到這兒,司馬克猛地站起身,怒道:“父皇還有皇子?這怎麽可能?貞妃——貞妃前兩天剛剛病逝,這不可能!”
我緊盯著他,說道:“我也覺得此事非比尋常,所以將信將疑。可皇上說那皇子身上有信物。還說此事乃是宮中的機密,所以無人知曉。但太子可以問問皇後娘娘,當年貞妃產子,皇後娘娘曾經暗中迫害,所以貞妃娘娘才把孩子送出去的。若太子還是不信,就直接去問皇上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司馬克緊閉著雙唇,麵色很難看。“父皇連這等的宮廷秘史都告訴了太傅,可見對太傅很是欣賞呢!太傅定然知道那個叫司馬晦的人在何處吧?太傅若告訴我,以後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你可以繼續當太傅,也可以當我的皇後,隻要太傅能幫我找到那人。”
我輕輕搖頭,說道:“太子,皇上隻告訴我這些,沒有說出那位皇子寄養在何處。我想此事幹係重大,皇上也不會隨便透露吧!”
見我的神態不像撒謊,太子也不再追問了。
“隻好如此了!”太子說罷,以很快地速度起身離開了。
見他不再對我發難,我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思忖對策。
過了一會兒,外麵又有了動靜。我靜靜地聽著,不知這次又是何人進來。
一個陌生的男子,手中提著一把利劍站到了我麵前。他將寶劍舉在胸前,冷聲道:“奉太子之命取你的性命!到了黃泉可不要怪我!”
他雙目圓睜,手腕翻轉,一道劍光閃電的速度朝我胸口位置刺來。
我心中默念著,瞬間聽到“鐺”地一聲,那人愣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我猛地伸出手臂,將手心中暗藏的那把匕首刺進此人的胸膛。
因太過用力,匕首尖利的尾部割傷了我的手掌,鮮血霎那間就染紅了我裹在手掌上的衣物。而我手中的匕首齊根地沒入對方的身體,那人搖晃地扔了手中的劍,捂著受傷的傷口說道:“你穿了護身的甲胄?”
我摸了摸緊貼在心口位置的那道巴掌大的兵符,心道還好還好,命不該絕。剛才趁著太子不注意,藏起了那半枚沒了把手的匕首,本想著要真有危險就與太子搏命,沒想到最後反而用它救了自己的命。
我撿起地上的劍,問那人,“太子離開皇宮了嗎?”
那人點點頭。
我又道:“你既然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殺你,隻要你有命活到有人來救你!”
拿起長劍匆匆離開昭和殿,外麵已經一片漆黑,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摸索著位置,向著宮外走。
從皇宮出去共有三道宮門,我拿出皇上賜的兵符,假傳聖旨說邊關有緊急軍情,皇上用兵符急傳太子進宮。
軍機大事沒有人兒戲,再加上我的太傅身份雖然沒有出入宮門的腰牌,可也算順利地出宮了。
走出皇宮約有幾百米就聽見一人呼喚我:“大人是你嗎?”
我頓時站定,小聲應道:“是我!來人是疾風嗎?”
一人突然跳到我麵前,焦急地問:“你已進宮兩日,是遇到什麽變故了嗎?”正是疾風。
“是遇到些危險,不過已經解決了。咱們趕緊回太傅府吧!今日是否就是舉事之日?”我問疾風。
“正是!少主已經準備就緒,隻等太子行動了!”
我見到司馬晦是在太傅府外。疾風沒有帶我回太傅府,而是來到了他和司馬晦的一處住所。
我見到司馬晦,簡單講了講在宮中兩日的情況,略去了我差點被太子殺害的驚險情節,同時把兵符交給了他。
“錦心,我們分成兩路行動。你和疾風到城外預定地點護送王府的家眷,我和其他會眾到寒心宮外截擊太子的人馬。”
“好!”我點頭答應。
司馬晦綢繆數日就是等這一天。
城外落霞坡。一間草房孤零零地矗立著。我和疾風站在房間裏,地上一口貴重的棺槨,棺槨中的人正是百裏畫。
沒有其他人,這個有些荒涼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
天色逐漸清亮起來,遠處有農家的公雞在打鳴,聲音特別響亮。
望著不遠處稀疏的田地,田地旁一座幹涸了的水渠,水渠北麵有一片密密栽植的樹苗,都隻有手指粗細。
晨風吹的樹梢抖動,我抱緊雙臂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渠旁的位置,等待著被營救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