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連嘲諷都聽不出來
“啪!”
空氣壓抑而安靜的會議室裏,一聲拍桌聲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安靜,隨之響起的是秦蓮氣急敗壞的怒罵聲:“我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麽呢?今天全部都給我滾蛋!”
除了秦蓮,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這幾天雲聖接踵發生了大大小小的問題,先是合作案被擱置,再來就是廠商的拒絕合作和子公司的財務危機,現在又是工廠的員工集體罷工抗議,導致整個集團都陷入空前的慌亂,也難怪秦蓮會這麽生氣了。
秦蓮淩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見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頓時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勝,她冷哼道:“既然你們沒有人來問最近發生的事做個解釋,那好,今天之內全部收拾好東西滾蛋。我不需要你們這些一點用也沒有的人。”
聽她的口氣不像是一時之氣說出的氣話,反而聽起來態度很堅決。這下,所有的人心裏都慌了,誰也不願意被開掉。於是,有個人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轉頭看向神情冷冽的秦蓮,強壓下內心的懼怕,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秦總,雲聖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以前從來沒有過。或許是因為……”
在秦蓮過分淩厲的目光逼視下,他把頭低了下去,話也說到一半不敢說了。
秦蓮皺起眉,厲聲問道:“怎麽不說了?到底是因為什麽?”
那個人表情很是糾結,在心裏暗罵自己不該當這個出頭鳥的,這自己要說的話如果說出口了,指不定秦總會更加的生氣。
“說啊!”秦蓮大聲的喝道。
那個人聞聲嚇得連忙抬起了頭,也顧不上想太多,直接脫口而出:“因為……因為是秦總您在管理集團,所以那些人心有不甘故意給您製造麻煩的。”
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所說的這一點其實在場但凡在雲墨非底下做過事的人都知道,集團這段時間出現的問題,以前從來都沒有碰過,直到秦總當了這個總裁之後,麻煩事是一件接著一件來,這如果說不關秦總的事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可是就算心知肚明,他們也沒有勇氣直接對秦總說。沒想到今天會有人這麽有勇氣的說出來,真的是令人敬佩啊。
“你是說,這都是我的錯。”秦蓮看上去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冷冷的反問著那個人。
那個人吞了吞口水,急忙搖搖頭否認道:“不是的,秦總,這不關您的事。是那些人太過分了,故意要針對秦總您。”
他所說的,秦蓮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其中牽扯到利益,怎麽可能會有人不顧利益輕易的和她作對呢?除非是有人授意的,不然不可能這麽傻。
有了這一個想法,秦蓮心裏浮上些許不安,如果是有人授意的,能讓那些人不說二話就和她作對,那也隻能是雲墨非了。
就在會議室裏氣氛僵持著的時候,門被人推了進來,一道焦急的身影徑直的朝秦蓮走去,附在她耳邊講了幾句話,霎時間,秦蓮的臉色突變,猛地站了起來,匆匆的留下了一句“散會”,然後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會議室的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讓秦蓮變得這麽驚慌。
……
當秦蓮急匆匆的回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一走出電梯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熟悉的身影。
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心裏特別的慌亂,她力持著鎮定,快步走了過去,裝作很驚喜的表情衝那幾個人其中的一個說:“墨非,你回來了啊!”
沒錯,來的人正是雲墨非和顧越,還有雲湛非。
秦蓮抓住雲墨非的雙臂,手勁有點大,雲墨非眉間似有若無的蹙起。
隻見秦蓮一臉的激動和喜悅,就差沒哭出來,聲音微微哽咽的說著:“墨非啊,你在美國出事以來,阿姨我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成天擔心著你,成天向老天爺祈求保佑你平安無事,這不,老天爺總算聽到了我的祈求,讓你平安無事的歸來了。”
雲墨非靜靜地聽著她所說的話,神情平靜得沒有一絲的波瀾。而一旁的顧越聽了,沒忍住直接“嗤”了一聲,以表自己對她浮誇的演技的鄙夷。至於雲湛非則和哥哥一樣,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薄唇緊緊抿著,眼底深處有著一絲失望。
秦蓮見雲墨非不為所動,於是更加賣力的表示著自己對他的擔憂,若是雲墨非的眼睛看得到的話,就可以看到此時的秦蓮哭了,淚流滿麵的,任旁人不知情的都以為她對這個繼子是有多麽的用心。
她哽咽著說:“墨非,你失蹤了阿姨我真的很難過很擔心。但是雲聖也不能不管,你爸爸還在醫院躺著,怎麽說雲聖也不能讓你大伯或者叔叔管理啊,所以我就讓湛非暫時代替你管理雲聖。可誰知道他能力有限,出了問題,我隻好站出來幫忙。”
句句聽起來都是那麽的委屈,那麽的無奈。可雲墨非早就知道她的野心,現在聽到她這一番聽起來很誠懇無辜的話,隻覺得可笑。
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雲墨非開了口:“蓮姨,這樣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幫忙,恐怕雲聖都要不保了。”聲音很是冷漠,言語間盡是嘲諷之意。
可是秦蓮愣是沒有聽出來,以為他真的是想感謝她,連忙擺手道:“感謝倒是不用了,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撲哧!”顧越一下子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不是說這個秦蓮心機很重嗎?怎麽連哥的嘲諷都聽不出來呢?
這倒不能說秦蓮聽不出來,隻是她現在因為雲墨非的出現而心慌到方寸大亂,根本無暇細思著雲墨非說的話。
不過也正因為顧越的笑,秦蓮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臉色有一瞬間的冷沉,但也隻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