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心機真重
白芨打開家門,走進玄關,抬眼望進屋內,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的徐琪琪。
隻見徐琪琪雙手抱著腿,頭埋在膝蓋間,呈一個蜷縮的姿勢窩在沙發的角落。
她趕緊換掉鞋子,快步走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輕聲喚道:“琪琪。”
聽到聲音的徐琪琪緩緩抬起頭,朝她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你回來啦。”
“嗯。”白芨應了聲,走過去坐到她的身邊,目光落在她清麗的臉蛋上,雖然她在笑,可眉眼間還是似有若無的縈繞著淡淡的愁緒。
心思微動,她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徐琪琪笑著搖頭,然後伸直有些麻掉的雙腿,接著朝白芨揚了揚眉,表情落落大方的說:“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她的這個反應,白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原以為她會很介意的,誰知道竟然反而是這麽的大方。
“怎麽?不敢問嗎?”看她一臉無措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徐琪琪眉梢輕抬,思索片刻,然後說道:“他是我伯父收養的兒子。”
她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但說出來的內容震驚了白芨。
白芨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才緩過神,從嘴裏吐出了一句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亂倫了呢。”
“去你的,我是那麽重口味的人嗎?”徐琪琪啼笑皆非的瞪著她。
這也不能怪白芨會這麽想,畢竟外人誰會知道其實徐特助是收養的,和琪琪沒有血緣關係呢?
所以當時在病房裏,看到徐特助抱著親吻的人是琪琪的時候,白芨整個腦袋一片空白,隻剩下“亂倫”兩個字在腦中盤旋著。
不過現在知道徐特助和琪琪沒有血緣關係,她也就大大的鬆了口氣。
“你一直都是一個很重口味的人。”白芨很中肯的點著頭。
就衝她喜歡看恐怖驚悚又血腥的電影這一點,能不說是相當重口味的一個人嗎?
“去你的。”徐琪琪笑著輕輕推了她一下。
白芨也失笑出聲,隨後正了正神色,開口問道:“那你現在是和徐特助在交往?”
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徐琪琪輕輕搖著頭,神情有些悵然的回道:“沒有,我們沒有在交往。”
“那你們……”白芨腦中浮現了醫院病房裏的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兩個人吻得那麽忘白芨心裏微動,自心底泛起了絲絲的酸澀。她可以想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琪琪喜歡得有多小心翼翼,內心是有多重的罪惡感,也可以想象得知真相後,琪琪又是有多麽的開心,開心著自己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對自己喜歡的人大聲的說出“我喜歡你”幾個字了。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徐琪琪頓住了,澄澈的瞳仁瞬間黯淡了下來,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春天。
春意盎然,處處透露著勃勃的生機。
年僅15歲的徐琪琪,即將麵臨人生第一個至關重要的考試——中考。
她的成績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差,可在中考麵前,她的成績根本沒法讓她考上一所好的高中。為了能讓她考上市裏最好的高中,她的母上大人就讓已經大學畢業在實習的堂哥來給她補習。
在得知堂哥答應給自己補習的那個晚上,徐琪琪興奮得覺都睡不著了。
之後在每個周末,堂哥每個周末都會到她家裏給她補習。那段時間是她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光,因為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單獨相處真的很幸福。
在他麵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的心思。可那天他留下來吃飯,母上大人發揮著長輩的關心,從他嘴裏問出了他有個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在那一瞬間,她的心沉入了穀底,再香的飯菜在那一刻,也失了它的味道,如同嚼蠟。
或許是受到了打擊,又或許是出於嫉妒,她做了一件令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那一天他把知識點講了一遍,就讓她自己做練習題,然後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到他睡著了,她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緊緊鎖住他清雋的臉龐,戀慕的目光依次滑過他飽滿光潔的額頭,劍眉,原本璨如星辰的黑眸此時緊閉著,俊挺的鼻子是櫻粉色的唇瓣。
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的嘴唇,腦中迅速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親上了他的唇,唇瓣微涼,卻給她的心帶來了陣陣的悸動。
戀戀不舍的離開他的唇,眼角餘光不經意掃到了他手邊的手機。她看了眼熟睡的他,緊咬著下唇,雙手握緊鬆開了幾次,有些猶豫,最後,她一咬牙,伸手拿過了那隻手機。
手機沒有上鎖,她輕易的就打開了他的QQ,從聯係人分組中很清楚就可以看到有一個分組隻有一個人,是個女生。
她點開聊天界麵,翻看著他和這個女生的聊天記錄,字裏行間處處透著親昵,這個女生就是他的女朋友。
把手機握得緊緊的,心裏的嫉妒瞬間把她的理智都淹沒了。
打開手機的照相機後,她再次吻上他,四唇相貼的時候,她按下了拍照鍵,而後她把照片發給了那個女生。
做完這件荒唐的事情後,她的心跳得很快,把拍的照片刪掉,然後把手機輕輕放回了原位。
那天,他醒來後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是按慣例檢查了她的練習卷子,大概講解了下她做錯的題目。
可她一直不敢在看他,因為她心虛,也在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做了那樣的舉動,會給他和他的女朋友帶來什麽後果。
“如果知道我做那樣的事,會讓他不理我,好幾年都不理我,我肯定不會那麽做。”
徐琪琪唇邊泛著苦澀的笑容,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悔意。
白芨靜靜聽完後,心裏很是驚訝,沒想到才15歲的琪琪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是該說她太大膽了還是太愚蠢了呢?
徐琪琪瞟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的難以置信,忍不住失笑,“怎麽?是不是覺得我那麽小心機就那麽重,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