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我比風景好看嗎
知道自己喝錯了水,雲璽恩並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他淡定的把礦泉水放回桌上,抬手招來了服務員。
“有沒有礦泉水?”雲璽恩問。
“有的,您想要幾瓶呢?我幫您拿過來。”
雲璽恩睨了白芨一眼,淡淡的應了聲:“一瓶。”
“好的,您稍等。”
望著走去拿礦泉水的服務員,白芨在心裏輕輕歎著氣,怎麽他喝錯了她的水,還能表現得這麽自然呢?她反而覺得特尷尬呢?到底是他臉皮太厚還是自己臉皮太薄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礦泉水拿了過來,雲璽恩把它遞給白芨,“這是新的,我沒喝過。”
拜托,他能不能不要強調這個呢?白芨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礦泉水,忿忿瞪了他一眼,然後站起來,對一旁明顯有些怔愣的徐琪琪他們說:“琪琪,我出去走走,等下回來吃飯。”
說完,她就拿著水往飯店外麵走。
雲璽恩轉頭望著她的纖細的身影,黑眸深處湧動著複雜難解的情緒。
徐琪琪先是看著白芨離開,後眼角餘光瞥見雲璽恩一瞬不瞬的望著白芨離開的方向,眉頭不由得皺起,她試探性的出聲問道:“雲總,您和小白真的隻是假扮情侶嗎?”怎麽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有感情一樣呢?
雲璽恩聞言,眸光一動,他轉回頭看著她,薄唇輕啟,“不然徐小姐以為是什麽呢?”
他的語聲平靜無波,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
我以為你對小白動了真感情。這個答案徐琪琪可不敢說出來,隻能訕訕笑著:“我沒有以為什麽,隻是純屬好奇而已。”
看雲璽恩冷冷冰冰的,徐琪琪心裏多少有些懼意,她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讓他也說點什麽,以緩和這有些尷尬的氣氛。
“璽恩,你不是有潔癖嗎?”徐長卿饒有興味的出聲問道。
潔癖?!徐琪琪蹙眉,視線落在那瓶本是白芨的水,有潔癖的人喝了別人的水竟然還能這麽淡定,說他沒問題,她都不信。
雲璽恩挑眉,並沒有回答徐長卿的話。垂下眼盯著桌上原本屬於白芨的礦泉水,視線緊緊鎖住瓶口的位置,黑眸裏閃過一絲幽光。
間接接吻?!唇角勾起一道幾不可察的弧度,又不是沒有直接吻過本人的嘴唇,哪來的潔癖呢?
……
白芨走出飯店後,在外麵閑逛了一圈,雖然是春夏之交,天氣不會熱,但被午後的大太陽曬,她還是出了汗。
“好熱啊!”白芨一屁股坐到路邊拱旅客休息的長凳上,打開手裏的水,仰頭灌了一大口,發幹的喉嚨總算得到了緩解,這她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她環顧著四周,人挺多的,有旅客也有寺廟的僧侶,還挺熱鬧的。
仰頭望著遠處一碧如洗的藍天,緩緩揚起唇角,然後閉上眼,任由徐徐的風吹拂在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坐到了她的旁邊,很熟悉的氣息。
她謔地睜開眼,轉頭,視線觸及那張熟悉俊朗的臉龐時,詫異的驚呼道:“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我不能來嗎?”雲璽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是,我不是這種意思,我是說……”白芨急急的想解釋,卻被他抬手製止了,隻見他往後靠著椅背,偏過頭看她,勾起唇角,“你很狡猾,把我一個人扔在店裏當電燈泡。”
他的嗓音低低淡淡的,感覺不出情緒。
白芨露出尷尬的笑容,“我不小心忘了。”
她一時急著想出來透透氣,倒忘了這茬。隻是在這麽冷淡嚴肅的雲璽恩麵前,琪琪他們也不敢秀恩愛吧。
雲璽恩移開視線,落向不遠處寺廟的屋頂,紅色的瓦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出耀眼的光芒。眯起眸,他輕輕一哂:“天氣很好。”
他的思維跳躍太快了,白芨一時跟不上,稍稍有些怔愣,等反應過來,呐呐的應了聲:“嗯,是挺好的。”
陽光輕輕淺淺的灑落在他的臉上,將鼻梁的線條勾勒得愈發的深邃,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溫暖而和煦,和平時嚴肅的他截然不同,仿若和他身後的燦爛陽光融為了一體。
白芨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雲璽恩緩緩扭過頭,對上了她迷蒙失焦的瞳眸,黑眸浮上了些許細碎的笑意,“我比風景還好看嗎?”
他調侃的聲音把白芨拉回了神,她眨了眨眼,看到了他眼裏的揶揄,臉頰不由一紅,她趕忙撇開視線,裝作沒聽到他的話,發出一聲長歎:“肚子好餓啊!”
說完,她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問道:“雲總,您肚子餓嗎?要不要回飯店吃飯呢?”
望著她纖細的身影好一會兒,雲璽恩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嗯,是餓了。那我們回去吧。”
他越過白芨,大步朝飯店的方向走去。
白芨愣了下,趕忙追了上去。
他們一行人吃完飯,又在山頂逛了不少時間。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又一起吃過晚飯後,徐長卿才把兩個女孩送回了家。
因為今天是徐長卿去接的雲璽恩,所以雲璽恩自己並沒有開車,隻能由徐長卿送回家。
徐長卿斜睨了眼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揚了揚眉,出聲問道:“璽恩,要不要去喝兩杯?”
“你覺得我們還有精力喝兩杯嗎?”雲璽恩偏過頭看他。
徐長卿聞言輕笑出聲,不置可否的點著頭:“確實也是。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雲璽恩淡淡的應了聲,收回視線望著車前方的道路。
車內陷入了沉默,許久,雲璽恩開口問道:“長卿,你很愛你那個堂妹嗎?”
“很愛。”徐長卿沒有一絲遲疑的答道。
“你覺得你能愛她多久呢?”雲璽恩又問。
“一輩子。”徐長卿的眼裏蓄滿了柔情,“我會愛她一輩子。”
一輩子。
雲璽恩勾唇,白芨也說過她和她男朋友會一輩子在一起,一輩子有多長,沒人知道。
可她和長卿卻能如此肯定的要和自己所愛的人走過一輩子。
他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
他嫉妒著那個被白芨愛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