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蘇麗娘的邀請
慕容錦皺眉,他不想欺騙容尋,目光裏皆是複雜與無奈。
“想去就去吧!”說罷,容尋便起了身,微風搖曳著裙擺,就像九天仙女駕七彩而去。
對於慕容錦的性子容尋還是了解的,能救慕容亦寒,他又怎會不去?救慕容亦寒,哪怕就是刀山火海,想必他也是會去闖一闖吧。
她不想他為自己為難,不過卻不代表她什麽都不做!
瑟瑟的風吹在慕容錦剛毅的臉上,冷冽而又清涼,“小丫頭,謝謝你。”
他又何嚐不知容尋是不想自己為難呢?
可他卻不得不去!
“王爺,瑛兒來了。”容尋前腳剛離開,後腳侍衛就帶著一個綠衣小丫鬟到了慕容錦跟前。
瑛兒是義母蘇麗娘的貼身丫鬟,他又怎會不識得。
小丫鬟一看到慕容錦就跪了下神色恭敬,道,“奴婢瑛兒見過王爺。”
小時候蘇麗娘還住在景王府時,慕容錦便經常捉弄她,因此看到慕容錦瑛兒心裏便不由得打鼓,低著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無需多禮,快起來吧!”慕容錦瞥了一眼地上的瑛兒,隨意說道。
瑛兒如蒙大赦,驚喜又帶著怯意地偷看了眼慕容錦。
她總覺得今日的慕容錦有哪裏不一樣了,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不過若是平日記得慕容錦肯定會說:小瑛瑛,快起來吧,我們感情都這般深厚了……
不管是何原因,收了心思,瑛兒怯怯開口,“王爺,夫人說想您了,特意遣奴婢來請您和王妃過去小聚。”
這個時候,蘇麗娘讓他和容尋過去小聚?
慕容錦一聽便知道蘇麗娘叫他過去怕不是小聚這般簡單,定也是為了慕容亦寒一事。
畢竟慕容亦寒與蘇麗娘住在一起,慕容亦寒失蹤了,蘇麗娘一定知曉,叫他去怕是與他商討主意罷了!
“你回去告訴母親,今日本王事務繁忙,無暇過去。”今夜還要去燕峰亭,若是去蘇麗娘定是來不及的,想了想慕容錦又說了句,“順便替本王轉告母親,父親一事讓她不必太過擔憂,本王自有定奪。”
雖然蘇麗娘也隻是義母,但其也是慕容亦寒明媒正娶的妻子,慕容錦也一直稱呼其為母親,加之這樣一來也能免了蘇麗娘的擔憂。
“王爺,您……”
“行了,你們都退下,本王想一個人靜靜。”慕容錦本就心煩意亂,奶娘還杳無音訊,慕容亦寒又相繼失蹤,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去?
瑛兒也知道慕容亦寒心情不好,也就識趣地同小侍衛離了開。
晚膳之時,桌上很是安靜,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偶爾有一聲筷子與瓷碗碰撞的聲音再無其他。
慕容錦和容尋也不知是否約好了,誰也沒有開口,這頓飯,就在悶聲中解決。
“小丫頭有什麽就說吧。”用完了膳,慕容錦看著欲言又止的容尋,這樣的容尋他實在看著別扭。
容尋素來是有話直說的爽朗性子,這突然變成這般還真是讓他不習慣。
容尋挑了挑眉,語氣冰冷,如若置身冰窖,“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子時前未歸,你便自己小心些。”
“小丫頭放心,我有分寸。”語氣雖然冰冷,可這話卻讓慕容錦感到無比暖心,小丫頭也是擔心他的。
至於容尋有何事出去,慕容錦也沒問,但估摸著容尋也是去絡瓔閣。
容尋與絡瓔閣的關係非比尋常,可他派人去卻沒查出絲毫容尋與其的牽扯,洛瓔閣在淩國一夜之間聲名鵲起,定不是那般簡單的,他不問容尋,因為他知道容尋終有一天會告訴他的。
出府前容尋讓雲袖留在了府中,隻帶了雲琴和雲棋二人,而要去的地方,也正是慕容錦猜測的絡瓔閣。
慕容亦寒與奶娘之事疑點頗多,她要親自去查查才行,而且與慕容錦大婚後,絡瓔閣她也有好些天未去了,是該去看看了。
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兩個半時辰,時間也足夠了。
夜黑風高,白天下的那層薄薄的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地上的涼意傳到空氣中,過路的人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大街小巷的燈火昏暗,唯有這絡瑛賭坊裏仍舊燈火通明,偶有一些雜音傳出。
路過絡瑛賭坊雲棋側目看了眼那門前高掛燈籠,不由得感歎,“王妃,這裏麵還是那麽熱鬧。”
是啊,裏麵還是那麽熱鬧。
不知為何容尋竟是側身看了賭坊對麵的‘湘苑居’,‘湘苑居’所占的位置正是之前劉雲碩的皇家賭坊,皇家賭坊倒閉後,容尋就讓洛千愁把那處房子買了下,開了‘湘苑居’。
“王妃,要不要進去看看?”看著容尋凝神,雲琴開了口。
被雲琴這一說,容尋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今日還有事情在身,時間來不及,沉吟了片刻,“不了,我們走吧!”
移開了目光,容尋卻還在想著‘湘苑居’之事。
這‘湘苑居’與絡瑛賭坊相輔相成,賭徒都是三教九流之輩,因此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定是其經常光顧的地方,‘湘苑居’落在這裏則是剛好。
而自‘湘苑居’建成至今,容尋也不過去過一次而已,還是女扮男裝進去的,不然一個女子進青樓終歸太惹人注目。
三人的都是習武之人,步伐輕快沉穩,僅僅隻是半刻鍾時間便到了絡瓔閣,讓容尋意外的是,洛千愁這個時辰了竟還未回洛家!
“師傅,你來了。”看到容尋來,洛千愁也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帶著容尋一同進了離水鏡那間密室。
密室的門被洛千愁用特殊手法緩緩打開,裏麵擺了好些個大架子,架子上擺滿了竹簡,而平日離水鏡坐的那張凳子之上則是空空如也,看樣子離水鏡是已經回府了,畢竟天色已晚。
進了密室,洛千愁便從架子上拿了幾卷竹簡遞給容尋,“師傅,你要找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詫異地看了洛千愁一眼,略微一想,眼裏的詫異又漸漸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