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

  孫建新也是一愣,馬上看向宛如,宛如隻是安靜的推開他,若無其事的向外走去。孫建新看著宛如纖細的背影,心裏忽然生出一種煩躁:她怎麽這麽淡然?發現丈夫衣服上的口紅印,難道不應該生氣嗎?怎麽可以這麽無視?


  “媽媽,快來拚圖呀。”馨馨見宛如走出來,嬌嬌的喊著。


  宛如笑著說:“寶貝自己先玩,媽媽把衣服洗了再來陪寶貝。”馨馨聽話的又自己玩去了。


  宛如走進了浴室,把要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她想了一下,把孫建新的那件襯衫又拿了出來,放到水池裏,在領口倒上洗衣水,用水輕輕的揉搓著。


  孫建新跟著進來,默默的看著宛如,宛如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有事?”


  孫建新反手關上浴室的門,然後說:“你為什麽不問?”


  “問什麽?”宛如依然揉搓著衣服,淡淡的問。


  “老公身上有個唇印,難道你不該問一下嗎?”孫建新有些惱怒的問。


  宛如展開那件襯衫,看了看,那塊印跡已經找不到了,她打開水籠頭,用清水衝洗著,還是用那種淡淡的語調說:“你想說就會說,不想說我問了你也不會說,不是嗎?”


  孫建新氣得一步跨過來,一把抓住宛如的胳膊,恨聲問:“你就這麽不在乎我嗎?”


  被抓疼了的宛如輕聲叫了一聲,皺著眉說:“我隻是不想惹到你。”


  孫建新忽然換了一種狠戾的表情:“林宛如,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真想幹你。”


  宛如猛的瞪大了雙眼,但很快又平靜的說:“馨馨還在外麵呢,你別嚇到孩子。”


  孫建新放開宛如的胳膊,一邊點著頭,一邊說:“林宛如,算你狠,算你狠。”說完,他一轉身出了浴室。


  宛如洗完衣服,已經十點多了,宛如又忙著給馨馨洗澡,母女倆在浴室裏又嘻嘻哈哈的嘻鬧了一陣,宛如把馨馨身上的泡沫衝洗幹淨,小馨馨光著小屁股就跑出了浴室。宛如拿著浴巾在後麵追,母女兩的笑聲溢滿了整個房間。


  好不容易哄睡了馨馨,宛如這才疲憊的走進浴室,打算洗澡。她脫掉衣服,想著剛剛和馨馨快樂的情景,不由得笑了起來,雖然女兒讓她的生活變得勞累了許多,但是卻也多了許多樂趣,而這種樂趣,足以排解一天的勞累。


  宛如在浴缸裏蓄滿水,擠入泡泡,然後靜靜的躺在水裏,讓那不斷湧動的水流洗刷著她一天的疲憊。


  浴室門悄悄的被打開了,孫建新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當他把手伸進浴缸裏,碰觸到宛如的肌膚時,宛如才驚訝的睜開雙眼。


  孫建新用手指豎在嘴上,發出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宛如愕然的看著他,想從浴缸裏站起來,孫建新大手一伸,按住她,輕聲說:“一起洗。”


  宛如厭惡的看著他,忍不住拒絕:“你洗吧,我洗完了。”她掙紮著坐了起來,伸手去夠掛在旁邊的浴巾。孫建新粗魯的圈住宛如,戲謔的說:“幫我洗。”


  “別鬧了,讓孩子聽見了不好。”宛如強忍著厭惡的心情說。


  “她睡著了,我們小點聲。”孫建新無恥的說。


  宛如皺著眉頭,忍俊不住譏諷的問:“你這樣不累嗎?這種事做多了也是會傷身體的。”


  孫建新麵露一絲欣喜的問:“你吃醋?”


  宛如平淡的扭過頭,不想再看他,“我隻是擔心你把一些髒病帶回家,家裏還有孩子呢。”


  孫建新的臉刷的一下陰了下去,他狠狠的捏住宛如的臉,讓她轉過來麵對他:“你再說一遍。”


  宛如輕聲說:“建新,我隻想平靜的過日子,我不想幹涉你的生活,隻求你別那麽殘忍的對我,行嗎?”


  “你為什麽不幹涉我?你是我老婆,為什麽不幹涉我?你就那麽不在乎我?”孫建新突然之間覺得心裏空空的,他氣急敗壞的搖晃著宛如。


  宛如無奈的看著他:“建新,你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滿意?”


  孫建新鬱悶的看著她,然後猛的吻住宛如的雙唇。宛如無力掙紮,也不想掙紮,一切都在孫建新的掌控之下,掙紮有什麽用呢?她任命的閉上雙眼,任憑孫建新在她身上折騰起來,痛得實在忍不住了,她才壓抑的呻 吟幾聲,孫建新帶著氣在宛如的身上掐著,擰著,留下一塊塊紅的紫的的傷痕,直到孫建新累得喘著粗氣停下來,宛如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絲了。


  孫建新落敗的站起來,草草的衝了下身子,恨恨的看了看癱在地上的宛如,轉身出了浴室。


  第二天,宛如忍著身上的傷痛,早早起來,穿了一套長衣長褲,將胳膊和腿上的紫痕遮蓋起來,又重重的塗了層口紅以遮蓋那刺眼的咬痕。她送馨馨去了幼稚園,然後到了單位。魏洪宇將一疊材料放到宛如桌上,說:“把這些去複印一份,明天我們帶著。”


  “好。”宛如站了起來,用手翻了翻那疊材料。


  魏洪宇伸手指著上麵的幾頁說:“這幾個圖要放大,一定要清晰。”


  “哦。”宛如點著頭,順手撩了一下垂下來的頭發,說:“知道了。”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魏洪宇的心卻悸動不已,被長發遮住的紫痕暴露在魏洪宇的眼中。他強忍著要詢問的衝動,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快步回到辦公室。


  一整天,整個部門都在為第二天的出差做準備,魏洪宇再三強調,這次任務非常艱巨,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打好這次硬仗。臨下班時,魏洪宇又給第二天要出門的同誌們開了個會,再次強調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並嚴厲的指出,沒有結果就別回來見他。


  晚上,宛如又把馨馨送回了奶奶家,依依不舍的對馨馨說:“寶貝,媽媽出差回來就來接你,你要聽奶奶話,知道嗎?”


  馨馨懂事的點著頭說:“馨馨會乖乖的等媽媽回來。”


  宛如去提款機提了些現金,又給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她要出差半個多月,讓她沒事時去看看馨馨。宛如回到家時,孫建新正在他屋裏看電視,宛如自顧的進了臥室,拿出旅行箱,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必備品。


  孫建新站到她的房門口,看著宛如收拾東西的背影,心裏竟然湧出一絲不舍。這兩年,宛如經常出差,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是宛如的身體又讓他有了激情,還是宛如淡漠的態度令他有了征服的欲望,總之,他突然有種不想她離開的衝動。


  “明天幾點的車?”他問。


  “早上七點半。”宛如頭也沒抬的說。


  “去幾個人?”他又問。


  “兩個。”宛如答。


  “你和誰?”他都感覺自己是在沒話找話。


  “我們處長。”宛如將一套小包裝的化妝品放到旅行箱裏,然後拉上拉鎖。孫建新下意識的走上前,幫著她把箱子拉到門口,立在牆角。


  “你們那麽多人,怎麽就你們倆去?”


  “分了五個組,每組兩人,這次事故牽涉了好幾個地區。”宛如拿出睡衣,進了浴室,孫建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沒進,隻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返身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宛如洗過了澡,出了浴室發現孫建新還坐在客廳裏,心裏不禁一懍,昨天的傷到現在還在痛,她實在是打怵他再碰她。宛如故作鎮靜的一邊擦著濕淋淋的頭發,一邊向自己的臥室裏麵走。孫建新叫她:“老婆。”


  宛如不禁頭皮發麻,這些年,隻要他一叫她老婆,那接下來就沒什麽好事。她頓了一下,扭過頭看著他。


  孫建新說:“來,坐會。”


  宛如戒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麽花樣。


  “別那麽看著我,象是我要把你怎麽著似的。”孫建新欠起身,將宛如拉向沙發,讓她坐下。


  宛如借著擦頭發的動作,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薄薄的睡衣因沾了些許的水漬,有些地方緊貼著宛如的身體。


  孫建新的手放到宛如裸露在外的腿上,宛如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


  “老婆,你怕我?”孫建新往宛如身邊湊了湊。


  宛如並沒有看他,隻是淡淡的說:“沒。”


  “那你怎麽總躲著我?”孫建新的手向宛如的睡裙裏探了探。


  宛如鬱鬱的轉過頭,帶著一絲祈求的口吻說:“明天我還要起早,今天讓我早些睡吧,好嗎?”


  孫建新緩緩的將嘴湊到宛如的唇邊,帶著難得的真誠說:“你要走那麽長時間,我不舍得你走。”


  宛如往後仰著頭,躲著他的嘴,說:“建新,我真的很累,讓我睡吧。”


  “你就那麽討厭我?你是不是想著快點離我遠遠的。”孫建新的鼻尖抵在宛如的臉上,他聲音很輕的問。


  “沒有,我隻是累了。”宛如隻好別過頭去,違心的說。


  “我真的舍不得你走,不去了行不?”孫建新捕捉到宛如的耳垂,在她耳邊說。


  宛如厭惡的閉了閉眼睛,卻語調平穩的說:“不行的,這是我的工作,我很快就回來了。”


  孫建新含住了宛如的耳垂,慢慢的舔舐著,那種癢癢的感覺,讓宛如心跳快了幾拍。這些年,孫建新雖然經常在這事上虐待她,侮辱她,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孫建新調情的手段卻越來越高了,這些年,宛如最痛恨的就是與孫建新做愛,可是,他卻從來不肯放過她,每次在她拚命掙紮的時候,而他卻用各種手段挑逗她,激起她本能的渴望。宛如痛恨這種感覺,可卻拒絕不了這種感覺,宛如知道,孫建新的要求她是拒絕不了的,她隻能順從,惹惱了他,換來的又是一頓殘暴的摧殘。


  孫建新渾身的熱血已經上湧,他不由分說的抱起宛如,向他的臥室走去。宛如忙說:“不要。”


  孫建新看著她,宛如忙又說:“去、去我那屋吧。”她懼怕他那間屋子,隻要一進那間屋子,她全身都緊張得象要繃裂開了似的。


  孫建新定定的看著她,難得的笑了笑,轉身進了宛如的臥室。


  那天晚上,是孫建新幾年來,第一次對宛如那麽溫柔,他小心的褪去宛如的衣服,一點一點的親吻著宛如還布滿紫痕的身體。宛如閉著眼睛,忍受著那種麻癢的感覺,多年來,她對性愛已經產生了強烈的抗拒心理,孫建新帶給她的隻是恐懼和傷害。


  孫建新見宛如全身都緊繃繃的,柔聲說:“幹嘛這麽緊張,放鬆,放鬆。”可是多年來的恐懼並不是他幾句話就能放下的,直到孫建新自以為做足了前奏,迫不及待的進入宛如的身體時,宛如還保持著那種木然的姿態。


  “老婆,你還是那麽緊,比那些沒生過孩子的還緊。”孫建新本是由衷之言,卻換來宛如從心裏升起厭惡,她知道,這些年,孫建新在外麵一直有女人,她不計較,是因為她對孫建新已經死心,有時,她甚至祈求那些女人能勾住他的心,讓他別再回來折磨她。


  孫建新見宛如皺起了眉頭,才發覺自己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他用力一頂,換來宛如從咬緊的牙縫裏發出一聲輕呼。


  “叫出來,叫出來。”孫建新一邊用力的耕耘著,一邊說,可是宛如早已習慣將自己的叫聲壓抑在喉嚨裏。


  孫建新卻已經習慣了宛如的叫聲,每次聽到宛如的叫聲,都能讓他產生強烈的自信和自尊,都能讓他有無盡的戰鬥力,他不滿的說:“為什麽不叫?叫出來呀。”


  宛如睜開眼睛,疲憊的說:“好了,好了吧,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孫建新看著宛如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怒氣,“對你好點,你怎麽不知道好賴,是不是不用那些東西你沒有高潮了?”


  宛如無奈的喘息著哀求著他:“我明天還要出門,今天放過我吧,求你了,建新,今天放過我吧。”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