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流產【一更】

  “白小姐是?”莫羨略好奇地問了一句。


  禦沉握著她的手,截斷了她的好奇心。男人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別人家的事管這麽多,還不如多關注一下我。”


  莫羨小小地推了他一下,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季風,“季風,要盯著你家老板工作,我不提醒他,他就不記得自己是個病患。”


  快入冬了,禦沉的病有起色但起色不大,臉色依舊蒼白。


  唐嬸說,禦沉病了的五年裏,每一年的冬天都很難熬,有幾次身體冰涼涼地躺在床上,呼吸都很弱。


  這個冬天,莫羨覺得自己會勞累一整個冬季,要好生照顧他。


  事實表明,這個冬天的某一個夜晚,莫羨的確勞累。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禦沉的病早好了,臉色蒼白,不過是因為他本身是冷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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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情逸築,陸知意和南風的別墅。


  別墅是陸知意名下的私人財產,從外觀的設計到內屋的裝潢,都是她喜歡的,別墅的名稱也是她取的。


  她有一個人生目標:在賺足了能夠贍養她下一代的金錢後,她想解甲歸田,跟自己愛的人一起,帶上“木棉”,種植一方茶樹,閑情逸致。


  “死南風,一天到晚都看不見人影!”木棉站在鳥籠架子上,見陸知意進門,便學著她說話的樣子唧唧咋咋。


  “木棉閉嘴,不準提他。”陸知意脫了高跟鞋,換了雙拖鞋。穿上自己這雙新的拖鞋時,她不免又想起半個月前晚上回國回到這裏,見玄關擺著一雙女士高跟鞋,而自己那雙拖鞋穿在白沐腳上。


  “渣男!渣男!”鸚鵡旋即說道。


  “太太您回來了。”小保姆迎了過來,隨後又朝陸知意身後的孟西洲問候了一聲,“孟先生。”


  孟西洲是陸知意的助理,小保姆也經常見到他。


  太太半月前回家跟先生發生了矛盾,太太氣急了用水果刀捅了先生帶回來的那位白小姐一刀,先生下手毫無輕重地把太太甩開,太太受了傷。


  孟先生把太太抱去醫院後,地上還流著一灘血,她覺得太太應該傷得很重。


  這些天都很擔心。


  現在看起來,太太的臉色也蠟白,沒什麽血色。


  “太太,您身體好些了嗎?”


  陸知意把目光從拖鞋上收回來,“東西都換過了嗎?”


  太太和先生吵架的第二天,別墅陸續來了一大群人,將地毯、沙發、茶幾甚至樓梯扶手都換了一遍,拖鞋也都扔了換了新的。


  小保姆知道,太太這是嫌棄白小姐,一切白小姐碰過的東西,都換掉。


  “都換過了太太。”


  陸知意上了二樓,孟西洲隨著她一起上去,走的時候與小保姆交代了一句:“小姐沒有吃飯,局會上喝了酒,十五分鍾後送一碗粥上來,清淡的,不含肉味。”


  “好的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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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意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一直到她處理完了最後一份文件,孟西洲才敲了三下門進去。


  女人坐在辦公椅上,她換了衣服穿上了家居服,把妝也卸了。幹幹淨淨的臉,沒有唇紅的彩妝,看起來也就像個小女孩。


  因為住了院,血色一直提不上來,此刻白熾燈光落在她身上,她白得像張宣紙。


  “離十點還差五分鍾,五分鍾喝粥,十分鍾吃藥,十點二十敷麵膜,十一點睡覺。”他把一碗粥擺在她手邊。


  陸知意跟孟西洲很熟,兩個人在一塊兒也有十年了。她習慣了他規劃她的時間,所以在放下手裏文件的同時,她拿起了那碗粥。


  喝了兩口,女人眉心一皺,就把碗“啪”的一聲扔回桌上,“太淡了。”


  她喜歡濃的東西,無論是物品還是食物。過於淡的一切,她瞧不上眼也沒有任何心思。


  孟西洲就很淡,安安靜靜從來不笑,他站在一旁,淡漠到陸知意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所以,陸知意不喜歡孟西洲,隻是因為相處時間久了,他工作能力不錯,她才一直留著他。


  男人在粥裏加了幾顆藍莓幹,攪拌了幾下,“醫生叮囑了,接下來半個月要吃得清淡。而且你今晚喝了酒,不能再吃重油重鹽重糖的東西。”


  陸知意不聽話,從他認識她第一天起,她就不是個聽話的人。


  不過——


  孟西洲:“明天下午需要回陸家老宅吃飯,吵架的時候肚子疼就沒氣勢了。”


  陸知意拿起那碗粥就喝光了。


  他給她泡了一杯脫脂無糖的牛奶,“我去三樓給你準備美容的物件,十分鍾後你需要放下手裏的東西上樓,牛奶杯要空掉。”


  陸知意沒有要理他的意思,拿著平板在逛這個季度時裝周上的新款衣服。


  他看了她幾眼,也沒多說什麽便離開了。


  女人一麵翻頁看衣服,一麵拿起牛奶杯開始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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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西洲習以為常地仔細將每一件事做好,隨後下了樓。


  “孟先生您準備走了嗎?”


  “嗯”男人應了一聲,“藥要麵對麵盯著小姐吃完,你轉過身她可能就倒掉了。小姐怕苦,藥裏麵加幾顆紅棗。”


  “另外,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裏,別墅不要出現任何有關於孩子的東西,電視裏的嬰幼兒節目全都設置成屏蔽狀態。”


  小保姆似懂非懂,聯想到那晚地毯上的血跡。


  她張了張嘴。


  莫非太太懷孕了?

  先生將她推了一把撞在客廳的鋼琴上,流產了?

  “孟先生,太太是不是……?”


  “胎兒大約兩個月,估摸是小姐跟南先生結婚那晚。半個月前流掉了,動了一場清宮手術,她身子很虛。”孟西洲說。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和先生提?”小保姆問。


  “不用,小姐交代過一個字都不用跟南先生提。”孟西洲答。


  小保姆抿了抿唇,下意識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她忽然覺得太太有點可憐。


  “好的,我知道了孟先生,我會照顧好太太。您明天還是八點半準時來別墅叫太太起床,接太太去公司嗎?”


  “這兩天我需要出差,我將她的行程減了三分之二,晨起你不用去喊她起床,讓她多睡會兒。”


  “嗯嗯我知道了。”


  孟西洲離開了閑情逸築。


  小保姆看向那晚陸知意摔倒的地方,現在的地毯上幹幹淨淨,沒有了那灘血跡。


  木棉站在鳥架上,轉了轉它的眼珠子,“半個月前流掉了,動了一場清宮手術。”


  小保姆立馬走過去,做著一個“噓”的手勢,“木棉不準學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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