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找到他！

  偌大的謎團縈繞在她心間，纏的她頭暈目眩，甚至對自己的來曆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可蕭和不在這裏，給不了她答案。


  她的心內久久無法平靜，但未免眾人看出不對，強行讓自己不要再想這些，勉強維持住麵上的鎮定。


  秦艽重整心情，朝著老封君微微一笑，柔聲道，“祖母不必擔憂，我真的好了。”


  老封君卻沒有完全放下心來，她顫抖著手握住她的肩膀，雙眼微微濕潤，仔細觀察她的雙眼，眼見她的雙眼終於有了些神采，麵色稍稍緩和了些，卻還是抬手豎起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秦艽無奈的笑。


  “這是三……”


  老封君這才放下心來，激動的抹了抹眼淚，“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


  這些日子，她的心情幾乎是大起大落。


  以為死了的兒子竟然還活著，這本是樁讓她驚喜非常的事，可等她匆匆趕到，看到的是一個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的兒子。


  再接著，便是逃亡。


  她滿心都是兒子和身邊人的安危，焦心如焚，卻還是滿懷希望的等著秦艽來和他們匯合。


  卻不想，心驚膽戰的等秦艽趕到，原本好好的孫女突然看不見了，如此又再折騰了好幾日，等秦艽終於能看見了，她卻已經有些不踏實了。等最終確定秦艽視物沒有問題後，老封君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總算能將懸在半空中的心稍稍放落下來。隻覺得再來幾次，她這顆老心髒可要撐不住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不敢放心太早，她還有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發著高燒的兒子。要讓她能完全安心，恐怕隻有秦風醒過來的那天。


  老封君擔心孫女，一直守在秦艽身邊，這讓也想和秦艽親近的顧九霄心急不已，但老封君是長輩，他又還在追人階段，正是想要在秦艽的長輩跟前博個好印象的時候，哪怕心中著急，也隻好按捺著，隻敢一個勁盯著秦艽瞧。


  按說秦艽的眼睛好了，她應該是開心的，但他敏銳的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便是目光偶爾掃到自己，要麽是複雜的，要麽就很快的移開了，這讓顧九霄心中咯噔一下，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


  他衝著柳嫋娜使了個眼色。


  柳嫋娜自己在努力有個好的開始，也樂見秦艽和顧九霄有個新的將來，眼見顧九霄求助，她也樂的幫忙，當下不由輕輕笑了下，上前親昵的挽住了老封君的胳膊，笑道，“老夫人，秦姑娘既然大好了，那咱們也該準備收拾些細軟了，秦姑娘哪些東西需要整理，您告訴下我，我幫著一起弄。”


  老封君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掃了近旁的顧九霄一眼，她心知肚明，卻也沒說什麽，顫巍巍的抬手拍拍她的手，笑著道，“好，嫋娜隨老婆子來。”


  其餘人見此，紛紛很有眼力見的離開。


  顧九霄這才得以和秦艽獨處，他定定看著秦艽，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眼角，柔聲道，“真好……”


  秦艽壓下心裏的複雜，輕輕笑了下，“我有些事想問問蕭定泉。”


  顧九霄一怔，先是為她肯與自己商量而欣喜，繼而想到她要問蕭定泉的事，恐怕和蕭和有關，這勢必會牽扯到她的來曆，他麵色微變，有心想反對，但想起昨日他才說秦艽能做主，便強行按捺下要反對的衝動以及本要詢問的話語，無奈道，“我去讓他過來。”


  蕭定泉臉色有些憔悴，像是沒睡好，他大大咧咧的進來，在座位上毫無儀態的坐著，“怎麽，你捋清楚了，要同我說道說道？”


  秦艽慢慢走到他麵前，她垂下眼，淡淡道，“你認識的蕭和很奇怪，是不是？”


  “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總會說些你不懂的話，總會些你不會的東西，甚至是……會些匪夷所思的手段……”


  蕭定泉渾身一震，他緩緩坐直身體，雙目銳利的看著她，“是又如何，你想說明什麽？”


  他冷笑一聲，“在定王失去記憶時，你教給他的玩具，便是他曾教過我的東西。”


  秦艽閉了閉眼睛，再緩緩睜開時，全身力氣仿佛都在這一刻泄下，喃喃道，“這也是他教我的，是我家鄉才特有的……”


  蕭定泉的雙眼微眯，垂落下來的手死死攥住了拳，所以這個女人的爺爺，果真是他叔叔蕭和，他騙自己會回來，結果跑的無影無蹤，卻給他弄出個侄女來。


  他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他好，他好的很啊。”


  秦艽心中亂了一瞬，勉強鎮定下來，又問他蕭和離開他的時間，等得到他的答案時，她有種果真如此的感覺。


  蕭和從西戎離開蕭定泉的時候，和他出現在南越的時間對上了。


  他從現世而來，聽蕭定泉所說，應該是在找什麽人，為此，他在西戎找遍之後，又前往了南越，然後在南越皇宮看到無意中使用了木係異能的小秦艽，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雖然她在夢中關鍵之處被祖母喚醒了，但她可以肯定接下來發生的事很重要，牽扯到許許多多。


  蕭定泉見她問完話後臉色便變得很難看，眼神閃爍，一看就存著很多事。


  他從座上站起身來，“我分享了我知道的，那麽，你也來說說你知道的，他在哪裏？”


  “我不知道……”


  秦艽無奈苦笑，搖了搖頭。


  “你耍我？”


  “我確實不知道，我和爺爺的家鄉……發生了一場大災難，在那場大災難的末期，他們告訴我他死了，可我找遍了世界的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他……”


  秦艽的眼眸慢慢染上了一絲悲戚和孤寂，“我跑遍了任何一個地方，直到慢慢的，隻剩下我一個人，直至我忍受不了那種孤寂，自曝晶……自殺，然後來到了這裏。”


  她的話音才落，顧九霄和蕭定泉已是勃然變色。


  一個人到底有多寂寞多孤獨，才會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顧九霄直到此刻才明白她當初為何會要他活久點，活的比她久一點，她嚐過了孤寂的滋味，不想再嚐一遍。


  他忍不住上前，心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蕭定泉仿佛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他擰了擰眉，燥鬱的來回走了幾步，繼而停在她麵前冷笑著道，“他不會死的，禍害遺千年，他定是還在哪個角落裏偷偷笑話我們……”


  說罷，他步履雜亂的向外跑去。


  顧九霄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捏了捏，“等回到渤海城，我讓人四處打探下，也許……他也同你一樣，來了這裏。”


  秦艽恍惚的一瞬，輕輕點了點頭。


  眾人很快的收拾妥當，便疾速趕往渤海城。


  進了南越境內，這才發現南越也爆發了怪病，隻是南越很早之前就在控製，倒是看著比東曜的情況要好些。


  “聽說是三皇子顧琰鎮守在怪病爆發地清河郡，葛總管派兵相助，這才控製住了，但先前流出了大批民眾，流向東曜、北澤、西戎三國，有的還向全國各處分散，恐怕……”


  小乙負責情報收集，不出半盞茶的功夫，便盡數向顧九霄稟告。


  顧九霄鳳眸之中閃過驚訝和隱憂，他想了想，“你速向皇都傳急報，並通知北澤、西戎、東曜三國邊境的守將，提醒他們嚴守邊境，加緊巡邏，我擔心其餘三國可能會借由這怪病，齊齊向我南越發難……”


  小乙麵色一肅，“屬下這便去。”


  顧九霄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


  怪病在東曜發生的時候，先前逃到西戎去投奔親戚的人，也有部分人突然發了怪病。


  然而西戎的人像是很有經驗似的，一看到有人發病，並沒有害怕，反而很是興奮，直接報了官拿了賞銀，讓官兵將發病的親戚押著送去了國師府。


  “國師，又來了幾個……”


  西戎的國師祝遊是個看著像是個年紀不大，麵白虛弱的文弱書生，他臉色難看的看著坑堆裏毫無理智啃咬著的幾個青麵獠牙的人，眉頭皺的死緊，“又失敗了，這次有幾個？”


  “有八個。”


  “不夠，遠遠不夠！”祝遊氣的嘴唇發抖，他神經質的繞著那個巨大的天坑轉著圈，“怎麽會失敗呢，我完全是按照古書記載……”


  “國師，那……那這些發病的人是繼續丟進坑裏嗎？”


  祝遊這才被他喚回心神，他豁然轉頭，看向官兵抓著的幾個發病的人，也是青麵獠牙，看著沒有理智，不同的是，這些人是別國過來的遊民，不是被他用藥灌出來的，他的目光閃了閃，激動的朝他走來，“你上次說，這些人是怎麽來的？”


  “大多數是南越人，聽說南越的一個郡爆發了怪病……還有小部分是我們西戎人，是被南越的人咬傷了發病的……”


  “南越？”


  祝遊的眸光閃了閃，雙眼滿是激動的赤紅，“我想起來，我有個最完美的作品，跑去了南越……”


  “一定是他，是他在南越到處為我製造養料……”


  祝遊激動的滿心震顫，蒼白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血色，他猛地看向來人，尖利的叫道，“找到他，把他帶回來給我，我要請古神上他的身！他是最完美的祭品，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