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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爺”丟了

  “要活口做什麽?”收刀入鞘,段南歌的動作再利落不過,“他們是在認出楚王身份的情況下執意殺我,就算我留他們一命,他們也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他們的雇主又不是傻子。”


  這幕後主使的主要目的隻怕並不是要置她於死地,不然他們選什麽時候不好,非得選秦昊和段子恒都在的時候?這兩個一個是活著離開沙場的將軍,當今陛下最為重視的皇子,一個是天宋戰神親自培養出來的,國公府的二把手,怎麽看都不好惹,更何況今夜她的身邊還有個聲名赫赫的廖五爺,當著這三個人的麵兒殺她?腦子有問題吧!


  段弘瞪段南歌一眼,卻忍住了怒吼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問道:“還走得了路嗎?”


  “走不了了,”段南歌十分坦然又理直氣壯地搖頭,“一步都走不了了。”


  她現在兩腿打顫,要站著都很困難,還走什麽?

  段弘的青筋一突突,隻憋出兩個字來:“逞強!”


  南歌最叫人無法理解的一點就是不管身體多虛弱,打架的時候她都生龍活虎的,一打完就什麽病都來了。


  段南歌撇嘴,習慣性地回嘴道:“還不都是國公爺您把含章帶來的。”


  “你說什麽?!”段弘還是沒忍住,吼了段南歌一句。


  段南歌聳聳肩。


  冷哼一聲,段弘偏頭對段子恒說道:“牽匹馬過去給她。”


  “是。”段子恒牽起段弘身後那匹無人騎乘的馬,笑容滿麵地走到段南歌麵前,低聲道,“一看就是伯父特地準備的。”


  段南歌眼中的笑意流轉,深吸一口氣憋住,然後一把抓住韁繩躍身上馬,動作一氣嗬成,但也用光了段南歌最後的力氣,因此一在馬背上坐穩,段南歌就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南歌?”段子恒一驚,趕忙伸手去扶。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秦淵也一個箭步衝到馬的另一邊護著段南歌。


  段弘的眼神一閃,盯著秦淵上下打量:“小子,你姓廖?”


  秦淵打了個激靈,轉身恭恭敬敬地向段弘作了個長揖:“鄙人廖五,見過國公爺。”


  段南歌和段子恒一聽這話就都是一臉驚詫地看向秦淵。


  這個男人即便是在楚王麵前都自稱是“爺”,這會兒到了國公爺麵前就變成“鄙人”了?還廖五?“爺”呢?他那個三句不離嘴邊的“爺”呢?


  但就連段子恒也不得不承認,秦淵一旦正經起來還真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富貴公子樣,再加上那恭敬有禮的態度,段弘看著覺得十分滿意。


  “有勞廖公子隨我們一道麵聖。”


  “麵聖?”秦淵愕然地抬起頭看向段弘,“草民身份低微,唯恐君前無狀,還是不去比較妥當吧?今夜之事鄙人也隻是給段大小姐幫了個小忙。”


  段弘沉聲道:“陛下有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去見他。陛下此時正在逸雲樓。”


  那個唐瑾找到他的時候,他正陪著偷溜出宮的陛下和賢妃逛燈市,一聽說有人要刺殺南歌,且楚王還在場,陛下就讓他把人都帶過去,那他自然得聽從聖命,把人一個不落地都帶過去。


  秦淵的嘴角一抽,再無法拒絕:“那草民謹遵聖意。”


  當朝皇帝和國公爺都在他的酒樓裏,作為酒樓的老板,他於情於理都該露個臉,尤其許多人都知道他今夜就在京中,若不去麵聖,反倒要落個不敬陛下、藐視皇威的罪名了吧?


  但他還真的從來沒有以廖五爺的身份見過父皇,可別露餡了……


  一行人跟著段弘回到逸雲樓,段南歌力竭,即便是在馬背上休息了一路也沒恢複多少力氣,最後是段子恒背著段南歌進的逸雲樓。


  見狀,皇帝擔憂地問道:“南歌怎麽了?受傷了?”


  段弘的神色微僵,卻不得不回答皇帝的問題:“多謝陛下關心,南歌沒事,隻是身體虛弱,逛個燈市就筋疲力竭了。”


  近來,他不太願意跟人提起南歌體弱的事情,每次他一提,那些人就同情地看著他,這讓他很不舒服。南歌體弱怎麽了?他怎麽就值得同情了?

  “沒事就好。”皇帝放心下來,可轉眼看到秦昊和段子萱,皇帝的心又提起來了。


  昊兒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牽著段家的二小姐?他的未婚妻還在這兒呢,他怎麽就牽著別的女人進來了?昊兒先前不是說段家二小姐隻是他的朋友嗎?難不成他們這些公子、小姐平日裏在一起時就是這麽隨隨便便?昊兒這樣做,讓他如何向遠之交代?

  皇帝的臉色登時就陰沉了下去,偏頭冷眼看著賢妃。


  賢妃的臉色也不好看。


  “昊兒,”賢妃給秦昊使了個眼色,讓秦昊放開段子萱,“母妃不是說過南歌體弱嬌貴,讓你好生照顧她?還不快把南歌扶去坐下,你父皇還有話要問。”


  “不必了,”沒等秦昊開口,段南歌就搶先一步,“歇了一路,南歌覺得好多了,不敢勞王爺大駕。”


  說著,段南歌就從段子恒的背上滑了下來,規規矩矩地向皇帝和賢妃行了禮:“臣女段南歌,見過陛下、見過賢妃娘娘。”


  段南歌這一行禮,其他人便跟著一起行了個禮。


  “免了,賜座,”皇帝抬手虛扶,“好端端的,怎麽會遇到刺客?”


  “臣女不知,”由段子恒扶著到一邊坐下,段南歌垂著眼,語氣淡淡的,“那個時候臣女正在茶棚裏喝茶,那群刺客便指名道姓地要殺臣女,幸而臣女今日是跟堂哥一起出門,又有廖五爺和……和王爺搭救。”


  “廖五爺?”皇帝狐疑地看向大堂裏唯一的一個生麵孔,“你就是咱們天宋的第一富商,廖家的現任當家?”


  秦淵又向皇帝行了個禮:“草民廖五,拜見陛下,見過賢妃娘娘。”


  皇帝看了看秦淵,又看了看段弘,問秦淵道:“你怎麽會跟段大小姐他們在一起?”


  秦淵不慌不忙地說道:“草民今日邀了唐家大公子小聚一番,剛巧在逸雲樓裏碰見來賞燈的恒公子和段大小姐,唐大公子與恒公子是好友,草民這才有幸與恒公子和段大小姐相識,因草民與恒公子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故而草民就順勢與恒公子、唐大公子和段大小姐一同遊街賞燈,又在逸雲樓門前遇到楚王爺和段二小姐一行,機緣巧合之下,便結伴同遊。”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與本王說的,”秦昊冷聲開口,“啟稟父皇,兒臣今夜偶遇廖五和段南歌的時候,段南歌戴了人皮麵具易容成廖五的夫人,二人行為親密,以夫妻相稱,他們根本就不是今日才剛相識!”


  “楚王爺可莫要信口開河!”秦淵一聽這話就瞪著眼睛看向秦昊,十分激動似的說道,“段大小姐的人皮麵具的確是草民給的,那是草民偶然得到的,本是拿出來在與唐大公子討論那人皮麵具的做工精妙,段大小姐見了覺得稀奇,草民就將那人皮麵具贈給段大小姐,可草民與段大小姐之間絕無越矩之舉,楚王爺您、您、您、您不能因為自己心虛就倒打一耙!”


  說到最後,秦淵衣袖一甩,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急得,叫段南歌見了隻想感歎他臉上那張人皮麵具當真是巧奪天工,竟連那紅暈都透的出來。


  “父皇,兒臣沒有說謊!”秦昊急急地說道,“父皇若不信可以問……”


  “問誰?”秦淵截斷秦昊要說的話,“楚王爺是想讓我們去問一問段二小姐,還是去問一問陳家小姐?要不要將與楚王您交好的公子、小姐都叫來問上一問?”


  “你……”


  “閉嘴!”皇帝低喝一聲,喝得秦昊和秦淵兩人齊齊閉上了嘴,皇帝轉頭看向段子恒,“子恒,你素來不會說謊,你來說。”


  聞言,段子恒向皇帝作了個揖,溫聲道:“啟稟陛下,有關此事,微臣不便發表任何意見,近來流言蜚語聽得多了,微臣的判斷難免有失公允,還請陛下明鑒。”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四處尋找另一位當事人:“唐家的大公子呢?可在?”


  “草民在,”唐瑾一直站在逸雲樓的大門旁靠著,此時一聽皇帝找他就趕忙走上前來,“草民唐瑾,拜見陛下。”


  “你來給朕說說,今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陛下恕罪,”唐瑾也學著段子恒的樣子,恭敬地說道,“草民與恒公子交好,因此除了流言蜚語,草民還聽了不少偏頗之言,怕是也無法做出公允的評判。”


  皇帝聞言輕笑一聲:“你們倒是都高風亮節,朕想要為你們做主,你們竟還與朕客氣起來了。有失公允也罷,唐瑾,便將你有失公允的看法說給朕聽。”


  “草民遵旨,”唐瑾躬身作揖,“今夜確是草民與五爺有約在先,與恒公子和段大小姐偶遇在後,五爺走遍大江南北,身上總是帶著不少稀罕玩意,今日恰巧就帶著一張人皮麵具,還被段大小姐給相中了,五爺大方,就將那人皮麵具送給了段大小姐,而後段大小姐就興致勃勃地戴上人皮麵具,與我們一道去街上賞燈,然後就在逸雲樓的門口碰上了楚王、段二小姐和其他幾位公子、小姐,不過……”


  “不過什麽?”皇帝頗感興趣地追問道。


  唐瑾瞟了秦淵一眼:“這個……草民是覺得五爺與段大小姐的互動著實親密了一些,但他們二人又確實是今日才剛認識,草民愚鈍,看不透其中緣由。”


  他真的很想知道廖五爺到底是不是看上了段大小姐,這個問題他都想了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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