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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奇妙的習慣

  最終五位族長也沒能給仇武和段子恒一個明確的答複,隻說要回去與族人商討一番。


  五位族長這一猶豫,仇武的心裏就打起鼓來。


  若照仇武所想,這些個勢單力薄的部族隻有歸入天宋才能更好的發展,不然他們除了要與天鬥逐水草而居,還要與人鬥防備著周邊的部族和強國傾軋,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要被人滅族了,哪裏還能延續部族的血脈和信仰?


  而說到那所謂的自由,仇武更是嗤之以鼻。


  不過就是能在關外的荒地上撒了歡地跑,這誰都能做到的事情,算什麽自由?他們若真的是自由,倒是往天宋和北涼的境內跑跑試試,一準有人把他們抓進大牢,若運氣不好,被當場擊殺都是有可能的。


  要他說,這天下間最自由的怕就是廖五爺了,人家那是能滿世界撒了歡地跑的人,誰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哪個敢因為他腳踩了別國領土就把他給抓起來的?哪個敢把他當場擊殺的?人家可還是天宋人呢,而且是遵紀守法的天宋子民,人家怎麽就沒被天宋的戶籍給限製了自由?偏那些關外蠻子毛病多!矯情!


  與仇武心懷不滿的擔憂不同,段子恒倒是覺得五位族長雖然是在猶豫,可最後他們一定會妥協,然後選擇歸入天宋,畢竟他們的那些族人已經散落天宋各地,不必細想都知道她們一定正在遭遇磨難,關外部族最是團結,也最是重視自己的族人,對那些因為男人的懦弱而被迫受難的女人,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因而他們勢必要進入天宋,且必須是合法進入,不然不等尋到他們的族人,他們自己就要惹禍上身了。


  合法進入天宋的方法仇武已經給出,無外乎就那三種:依照正常的規章程序向官府提交申請,經人牙子之手被買賣,或者歸入天宋成為天宋子民。


  若他們依照正常的規章程序向肅州提交申請,以他們的身份和申請進入天宋的理由,肅州官府必定會將他們的申請呈交給天宋皇帝,因為這是大事兒。可若驚動了天宋皇帝,那這件事就從簡單的尋人變成了國政,皇帝勢必要召見幾位族長,聊表慰問並主動給予幫助,他們可以進入天宋,族人八成也能在皇帝的幫助下尋到,但天宋皇帝不會無償的幫助他們,他們總要付出點兒什麽。


  他們當然也可以聯絡一個人牙子,然後入了奴籍,隨人牙子進入天宋,可在天宋,在奴籍上的奴隸要麽就得待在人牙子那裏“待售”,要麽就得在主人家做工,若想出門行走,那必須得得到主人家的同意,且有主人家陪同或者有主人家的親筆證明,不然若被人抓到,將被視為逃奴,必受重罰。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幸運,憑著奴籍進入了天宋,又躲過所有劫難找到了他們的族人,可誰又來幫他們脫離奴籍?若不脫離,他們無法離開天宋。


  細細盤算下來,他們看似有三種選擇,實際上卻是別無選擇,他們隻能選擇向天宋投誠,這樣仇武可以立刻將這個消息當做加急軍情送往京城皇帝手上,而對於外邦主動投誠歸順這樣的事情,皇帝幾乎是沒有理由拒絕的,為了名譽也不好拒絕,因此五部的族長不僅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啟程進入天宋奔赴京城,還能理直氣壯地向皇帝提出請求,由皇帝出麵解救他們的族人,畢竟保護自己的子民是每一個皇帝的義務,且還能順便譴責北涼一番,削弱北涼在幾國之間的威嚴,而後五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他們想留在京城開始新的生活就留在京城,想回到西北繼續放牧就回到西北,隻是從關外搬到關內,差別其實沒有那麽大。


  段子恒覺得,關外的那些部族一直不肯歸順任何一國,無外乎就是靠他們自以為高貴的傲骨支撐著,如今族人性命堪憂、全族人心惶惶,為免族人心寒而使部族支零破碎,他們必須要救那些族人,因此必須要入天宋,而為了族人折斷傲骨對他們來說同樣是值得尊敬的事情,因此要做出抉擇並不困難。


  如段子恒所料,五位族長送走了仇武和段子恒之後就聚在一起熱烈商討起來,隻不過每個人的態度都更偏向帶著族人歸入天宋,卻是誰都不肯把話挑明了說,最後是叱靈酋被其他幾人的裝腔作勢鬧煩了,踹了桌椅就說他叱靈部要歸入天宋,而後就憤然離去,找仇武去了。


  那些人的族人都在關外好好地待著,可他叱靈部的族人除了那個混小子還有在天宋駐軍營地的大牢裏待著的呢!

  而白鸞鳴一見叱靈酋給了準話,立刻也是一副願為族人赴湯蹈火的樣子,與其他三人說了白鸞部也要歸入天宋,而後就出關去跟自己的族人商量。說是商量,其實就是去安撫引導一番。


  其他三個族長見叱靈酋和白鸞鳴都這樣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話沒明說,卻一起出關,尋了各自的族人一起“商討”,當天傍晚,五部的族長就分別找過仇武,表示願向天宋投誠,請求天宋庇佑。


  仇武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立即發了加急軍報回京。


  就在天宋皇帝喜笑顏開地接受了五個部族的投誠並派秦昊帶隊到玉門關接人入京的時候,秦淵一行已經踩著二月的尾巴到了幽州武靖,若不是中途繞去豐州解決廖氏的一樁生意糾紛,一行人會到的更早。


  因為要在武靖待上一段時日,所以以往都是在廖氏客棧暫住的秦淵這一次特地命人在武靖買了一座宅子。


  宅子不大,住的地方僅是一個四合小院,秦淵和段南歌住主屋,叱靈暘和廖三二人住東廂房,而西廂房裏則住著羅致和負責督建港口的廖七。白鸞蘭九是唯一多出來的姑娘,讓她住進廂房不太合適,段南歌和秦淵一合計,就讓白鸞蘭九住進了主屋的偏房,雖說那裏通常都是女婢值夜待的地方,可現如今他們出門在外,沒有條件講究那些,而白鸞蘭九生在關外、長在關外,本就不懂這些繁複的富貴禮儀,反正段南歌要她怎麽做,她就怎麽做,全無異議。


  一行人披星戴月地趕路,雖是傍晚到的武靖,卻是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武靖的黃昏,一個個筋疲力竭,連秦淵和段南歌都隻胡亂地吃了些東西就回房睡下了,這一覺一直睡到大天亮。


  日上三竿,明媚的陽光穿透窗戶照進屋內,昨夜匆忙睡下時連床邊的帳子都忘了放下,這會兒陽光便肆無忌憚地鋪灑在床上,剛好籠住秦淵的睡臉。


  段南歌比秦淵先醒,醒來時就覺得自己整條手臂都麻了,有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壓在手臂上,不用轉頭去看,段南歌就知道壓在自己手臂上的必定是秦淵的腦袋。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若有床可睡,那明明睡前是她枕著秦淵的手臂,睡在秦淵的懷抱中,可一覺醒來兩人常常就顛倒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挪騰著轉身,段南歌側躺在床上看著秦淵,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繾綣的笑意。


  “爺好看嗎?”不知過去多久,秦淵略顯沙啞的低沉聲音就懶懶地響起,似是被陽光晃了眼睛,秦淵抬起手搭在腦門上遮陽,而後睜開一隻眼睛,轉眼看向段南歌,眼中笑意盈盈,那溫柔比陽光還叫人溫暖。


  突然察覺到被自己枕著的並不是枕頭,秦淵略一轉頭就瞄見了腦袋底下那條纖細的手臂,騰地就坐了起來。


  眨了眨眼,秦淵小心地拉過段南歌的胳膊,輕輕揉捏,故意逗段南歌道:“你怎麽又把胳膊給爺當枕頭了?這小細胳膊,萬一被爺壓斷了可怎麽辦?”


  “誒!你輕點兒!”手臂上奇異的感覺讓段南歌眉目扭曲,嘴上說著輕點兒,段南歌卻是猛地將手臂抽回,結果那奇異的感覺更加強烈,段南歌的眉目自然更加扭曲。


  “麻了?”看著麵容古怪的段南歌,秦淵不知道他是該心疼還是該笑,兩種情緒混在一起,叫秦淵的表情也微妙起來。


  “沒事,”段南歌起身坐著,小心翼翼地活動手臂,總算漸漸恢複正常,“每天早上都要麻一次,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那哪兒能行?”見段南歌的神情恢複正常,似乎是手臂不麻了,秦淵才又將段南歌的手臂拉到眼前,揉捏按摩起來,“下回一定得叫醒爺。”


  近來也是奇了怪了,每次睡下時都是南歌在他懷裏,可醒來時常常是他在南歌懷裏,他是怎麽也沒想白兩人這個睡姿究竟是怎麽轉換的。第一次在南歌懷裏醒來的時候,他給嚇得差點兒從床上栽下去,後來雖不至於那麽驚訝,可每次都還是有些尷尬,所幸南歌好像並不介意,可這個奇妙的習慣他到底是怎麽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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