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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漏雨

  天將亮時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地一直下著,段南歌以為在這樣的天氣裏,聶儒八成是不會來了,可巳時左右,聶儒就來到了小宅門前,跟聶儒一起來的還有韓舟、錢安順、周明月和看起來不太情願的周明賀,與自家哥哥的陰鬱的神情不同,周明月一臉雀躍。


  聶儒敲響小宅的門後,去開門的是叱靈暘。


  叱靈暘一拉開門就見許多人站在門外,不由地虎著一張臉,問道:“你們誰啊?找誰?”


  聶儒眨眨眼,退後一步左右看了看,然後問叱靈暘道:“廖五爺……是住在這裏嗎?”


  “你們找五爺的?”叱靈暘將門外的人挨個打量一番,然後才將門完全拉開,側身讓開了路,“進來吧。”


  叱靈暘話音剛落,趕過來的白鸞蘭九就踢了他一腳,道:“要先問他們的身份,然後去跟五爺通報,五爺準了才能讓他們進來,這我不都給你說過了嗎?”


  叱靈暘揉揉腿,不耐煩地說道:“就幾個小白臉,怕什麽?他們要是敢起歹心,我一個人就能擰斷他們五條腿!”


  “別胡說八道!”白鸞蘭九白了叱靈暘一眼,“快去通報五爺。”


  “不去不行嗎?”叱靈暘實在是想不通,他明明是叱靈部的少主,怎麽就成了廖氏跑腿的了?

  “快去!”白鸞蘭九瞪眼。


  “好好好,”叱靈暘咋舌,卻還是老實地向主屋跑去,“夫人都沒你這麽麻煩!”


  白鸞蘭九這才對門外的聶儒幾人笑道:“家裏人不懂事兒,讓幾位見笑了,還請幾位稍等片刻。”


  將笑意憋回去,聶儒道:“無妨,應該的。”


  跟廖五爺同住的人都挺有意思的啊,這一男一女都是關外來的吧?


  叱靈暘不一會兒就跑了回來:“五爺讓他們進去。我就說不用通報,你非得……”


  白鸞蘭九扭頭瞪著叱靈暘:“你就不能不說廢話?你就不能跟廖七學學,不該說的話別說!”


  “我!”叱靈暘鬱悶。


  他哪句話不該說了?


  聶儒忍著笑跟著白鸞蘭九進門,進門後才發現這小宅隻是個四合小院,簡單得很,樸素得很,什麽內有乾坤那都是他多想了。


  突然聽見有說話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聶儒將傘向後挪了挪,而後仰頭循聲望去,這一看就看見廖三和廖七兩人蹲在屋頂敲敲打打,收回視線向前看,聶儒又見秦淵和段南歌並肩站在主屋門口,都仰著頭想看那看不著的屋頂。


  “你們兩個當心點兒,踩穩了。”秦淵囑咐道。


  “爺放心吧!”廖三嘿嘿笑道,“就屬下跟廖七的身手,踩不穩都沒事兒!”


  “爺放心什麽?”秦淵好笑地回道,“爺出門在外,頭一回讓你們給爺買個宅子你們就買了個屋頂漏雨的,你們叫爺怎麽放心?”


  幸好漏雨的地方隻是主屋的外間,若漏到裏間去了,看他不剝了這群小子的皮!辦個事兒都這麽不牢靠。


  廖三撇撇嘴,小聲埋怨廖七道:“說你們呢!能讓爺放心不能?”


  廖七白了廖三一眼:“閉嘴幹活吧!”


  秦淵搖頭失笑,收回視線時就見聶儒幾人神情微妙地站在院子裏。


  “聶大人來了,”秦淵笑得好不熱情,“快別在雨裏站著了,進來吧。南歌,去給幾位大人沏壺茶。”


  “好,幾位裏麵坐吧。”淺笑著應下,今晨的段南歌即便是麵對著聶儒一行也隻是一副溫溫軟軟的樣子,全無昨日的精明犀利,衝聶儒幾人微微頷首後就進屋沏茶去了。


  周明賀神情古怪地看著秦淵,陰陽怪氣地問道:“廖氏這是怎麽了?就算武靖城窮,也不至於連個像樣的宅子都沒有,怎麽就讓他們的大當家住這樣的地方?還……漏雨?本公子還真是頭一次見著漏雨的房子,五爺與本公子說說,這樣的房子住起來如何?”


  周明賀的話音剛落,就聽頭頂有人哎呀一聲,緊接著就有水嘩啦啦地傾瀉頭頂,水量說多不說,說少卻也不少,正好打濕周明賀的頭發。


  廖三在屋頂衝廖七抱怨道:“你使那麽大力氣做什麽?把瓦片敲碎了不是?”


  廖三這麽一埋怨,屋裏的人頓時就明白了。


  多半是廖七失手敲碎了瓦片,瓦片上的積水就直接落在了周明賀的頭上。


  看著濕了頭發的周明賀,秦淵笑容溫潤道:“住這樣的房子,漏雨時大概就是二公子此刻的感覺,不過爺尚且沒有體驗過,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不如二公子來說說?”


  周明賀氣得兩手發抖。


  屋頂上那兩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段南歌轉頭一看,立刻說道:“呦!這兩個人!讓他們當心點兒當心點兒,怎麽下手還是這麽沒輕沒重?蘭九,去給二公子拿一塊幹淨的布巾來。”


  “是,夫人。”白鸞蘭九立刻轉身跑開,癟著嘴一直忍笑。


  秦淵招呼聶儒幾人道:“都坐啊,聶大人放心,爺這屋頂雖然漏點兒雨,可這椅子絕對是結實的。”


  聶儒哈哈大笑,道:“本官可不是怕這個,本官隻是沒想到五爺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五爺這是住膩了高門大院?”


  “聶大人說笑了,”見聶儒坐下,秦淵就跟著坐下,完全不管其餘幾個人到底要不要坐,“爺是做行商的,跟坐賈商戶家的公子不同,爺成天東奔西走、風吹日曬,可沒過過什麽清閑富貴的日子。以往出門在外都是住廖氏的客棧,可這一次帶內子出門,就想住個院子,大小不論,總歸是個家的樣子。”


  聶儒看看秦淵,再看看段南歌,笑道:“這成了親之後,許多想法果然都是要變的。”


  “那可不是嘛,”錢安順感同身受道,“以前都管住的地方叫府,一說要回就是回府,可自從有了妻兒,再說起來那就變成是回家了,這住的地方啊,果然還是要有妻有子才有家的感覺。”


  眼神一閃,聶儒調侃秦淵道:“五爺這廖氏,可有了繼承人?”


  秦淵轉眼看了看段南歌,有些遺憾地說道:“還沒有,爺正盼著呢。”


  周明月像是總算找到一個插得上話的地方了似的,忙問道:“聽說五爺都成親兩年多了,夫人的肚子到現在都還沒動靜?”


  聶儒本就是打趣秦淵,可周明月這話一問出口,桌上的氣氛陡然一變,秦淵的臉色微微發寒。


  段南歌正好端著茶水回到桌旁,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瞧著是並沒有因為周明月這話而生出半分不悅。


  “周小姐怎麽知道我們成親兩年多了?”段南歌笑意盈盈地看著周明月,“周小姐是打哪兒打聽來的?”


  周明月的眼神一閃,心虛地說道:“這、這還需要打聽嗎?五爺在天宋是什麽樣的人物?成親這樣的大事兒,那自然是天下皆知啊!”


  “那這可就奇怪了,”段南歌偏頭看著周明月,“我與外子的婚事是去年年末辦的,這信傳到關外那麽遠的地方都沒怎麽變,怎麽傳到周小姐這兒就平白多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去年?”周明月皺眉,“可兩年多以前,五爺明明就帶了夫人去京城!”


  段南歌了然。


  原來是那會兒的事情。


  不等段南歌回答,秦淵就對周明月說道:“那會兒爺與內子尚未成親,隻是定了情,爺一時高興,就放肆了一回,後來消息傳了出去,還累得廖氏的兄弟幫爺澄清,沒想到時至今日竟還有人隻記得前半段,不記得後半段。”


  聽到這話,周明月的臉刷的就紅了,窘迫不已。


  段南歌笑笑,故意埋怨秦淵道:“瞧你這話說的,你還當全天下的女人都得把你的事情記個清清楚楚?人家周小姐隻是不關心你那點兒事兒!”


  “是是是,”秦淵立刻就笑了,“旁人不記得都不要緊,你記得清楚就行。爺要跟聶大人他們說點兒正事兒,你帶周小姐去廂房說話吧。”


  “好。”低眉淺笑,對秦淵的安排段南歌仍舊是沒有異議的應下,“那就請周小姐移步廂房。”


  周明月騰地一下站起來,扭頭就跑出了主屋。


  “周小姐?”段南歌趕忙追上去,“周小姐,傘!”


  雨還在下,見段南歌嘴裏喊著傘,可她自己跑出門時卻也沒打傘,秦淵搖搖頭,無奈道:“莽莽撞撞的,自己都忘了拿傘,還喊別人呢。”


  這話說完,秦淵就轉眼看向聶儒,拱了拱手:“昨夜內子多得聶大人照顧,若有失禮之處,爺給聶大人賠罪。”


  “五爺哪裏的話,”聶儒笑笑,“尊夫人秀外慧中,又知書達理,倒是本官不知道有沒有疏忽之處,若唐突了尊夫人,本官也給五爺賠個不是了。”


  聶儒說這話自然隻是跟秦淵客套,可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秦淵頓時就忐忑起來,連看著聶儒的神情都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這廝昨兒晚上對南歌做什麽了?可沒聽孫康說起啊……難不成是在孫康不知道的時候?可南歌今兒早上也沒提醒他跟聶儒說話時要注意什麽特別的事情……唐突……這廝能做了什麽唐突南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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