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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誰請客?

  “好處?”段南歌輕輕哂笑,“白河,你也太讓我失望了,我盼著等著,等著當朝太子或者楚王爺從京城趕來為你求個情,卻沒想到卻是那誠義侯來敲吳王府的大門,若是老侯爺也就罷了,可如今的這個小侯爺……他算是個什麽東西?我吳王府憑什麽給他麵子?”


  “吳王妃可真是冥頑不靈,”白河咬牙切齒道,“王妃可知那誠義侯八麵玲瓏,在官僚之間左右逢源,若讓他欠下一個人情,那日後吳王爺不管想在吳越江南辦什麽事,這吳越江南上下必定齊心協力,鼎力相助。”


  “照你這麽說,在這吳越江南,誠義侯可以一呼百應,他說的話比吳王爺君命還管用?”段南歌眯起眼睛,笑容微冷。


  白河的眉心一蹙,悶聲不響。


  以誠義侯的人脈,一呼百應這種事他的確是能做到,可說的話比君命還管用……這話卻是不能隨便說的。


  不知道是哪個貼心的獄卒為段南歌搬來了凳子,段南歌衝那獄卒微笑致謝,把廣袖一甩就坐了下去。


  “我知道白河你在吳越江南待了許久,也知道你是百曉生,這天下之事沒有能逃過你的耳朵的,可我今日就把話撂在這,我不管吳越江南的官場、商場、軍營、市井以前是怎樣的格局,如今吳王爺來了,他是天宋的皇子,在京城裏要對陛下自稱為臣,可他是吳越江南的王爺,在這裏,他是君。”


  話說到這兒,段南歌停頓片刻,這一番話段南歌雖說的柔聲細語,可最後那一個溫柔的“君”字卻隨著段南歌的停頓刻印在了聽者的心上似的,叫人為之一振。


  滿意於在白河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錯愕,段南歌緩緩開口,繼續說道:“所謂國無二君,這吳越江南自然也不會再有第二個王爺,他吳王爺既為君,那其他人不論官階高低、不論財富多寡、不論功績卓劣,他都隻能是臣,而那隱世不鳴、苟且伺機的人興許連自稱為臣的資格都沒有!”


  段南歌這最後一句話正是針對雷氏說的。


  兩眼一眯,白河冷聲問道:“吳王妃說這話不覺得自己太狂妄了嗎?”


  “那隻是依你之見,”段南歌其實並不討厭狂妄這個評價,“但假若你是我,假若你如我一般出身,假若你與我處境相同,你還會覺得我狂妄嗎?”


  白河擰眉思考著段南歌的話,一語不發。


  聲音一緩,段南歌又道:“你煽動百姓違法亂紀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想你在這牢獄之中也嚐盡了苦頭,今日放你出去之後,可千萬要安分守己,不然再落進我手裏,我依舊不會輕易饒你,誰來求情都沒有用,有法可依的事情我絕不會徇私。開門吧。”


  段南歌偏頭瞄了譚宜修一眼,譚宜修立刻上前,雖然心中尚有疑問,卻也依段南歌所言打開了牢門,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進牢房,走到白河麵前,打開了白河的鐐銬,而後就徑直轉身出門,沒有一絲猶豫,不做一絲留戀。


  見此情形,白河十分意外。


  “王妃這是要放了我?”


  “刑滿出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段南歌起身,抖平裙擺上的褶皺,看那樣子似乎是也要離開了,“即便你還想在這裏多住幾日,怕也不太方便,等會兒換身衣裳就走吧。”


  這話說完,段南歌還當真就轉身向牢獄門口邁步。


  “王妃不是在找百曉生嗎?”這話脫口而出後,白河便有些懊惱。


  這王妃總不按套路出牌,害得他總是多嘴自找麻煩,他原本就隻是個四處打探消息的人,可鬥不過這些心機重的王公貴族。


  “我是在找百曉生沒錯,”段南歌停下腳,轉頭看向白河,“怎麽?你要給我介紹一個嗎?”


  白河啞然,更確切地說是被段南歌堵得無話可說。


  給她介紹一個?她明知道在她麵前就站著一個,還讓他給她介紹?可她不明說,難不成讓他自己開口說想為她辦事?那他的立場何在??


  見白河隻瞪著她卻不說話,段南歌淺淺一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狡黠:“不給我介紹嗎?那我就走了,什麽時候你改了主意,再來吳王府找我。”


  話音落,段南歌就真的嫋嫋婷婷地離開了,跟段南歌一起來的人自然也都跟著段南歌迅速離開,隻留白河一個人在牢門四敞大開的牢房裏呆然孤立。


  她……這是什麽意思?讓他自己送上門去?

  不管白河怎麽想,段南歌都已經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刑曹牢獄。


  最近段南歌很喜歡在廣陵城的街市上閑晃,今日離開了刑曹牢獄,段南歌就又出人意料地閑逛起來,而段南歌這一逛,己未自然是要跟著,譚宜修和謝慈卻也跟了上去。


  “謝公子似乎有話想要問我。”走了一陣,段南歌突然就向謝慈開口。


  謝慈一愣,下意識地就往身旁看了一眼,不知為何譚宜修也正看著他,四目相對時譚宜修微微點頭,謝慈的心頭不由一鬆,回答段南歌道:“卑職的確是心有疑惑,想向王妃請教。”


  這話說完,謝慈突然方才跟譚宜修之間的互動有些熟悉,再細細一想便發現以往他二人之間也是如此,隻不過曾經都是譚宜修被問話時會先不安地向他確認,然後再做回答,如今形勢顛倒,他倒是要先向譚宜修確認一番才敢回答問題。


  “問吧。”腳下一轉,段南歌就走到一個十分簡陋的攤位,將裙擺一提就在桌邊坐下了,“嬸嬸,四碗陽春麵!”


  被段南歌出其不意的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譚宜修和謝慈麵麵相覷,驚訝不已。


  己未是早就習慣了,眉開眼笑地跟著坐在桌邊:“王妃請客嗎?”


  “你請。”段南歌看著己未,眉眼帶笑。


  “為什麽?”剛坐下的己未騰地就站了起來。


  “因為我沒帶錢,”段南歌理直氣壯地攤攤手,“出門的時候本王妃的身上什麽時候帶過錢?”


  己未頓時就垮了臉:“是了,您身上從來不帶錢,隻是總帶著爺。”


  爺身上揣的錢那還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段南歌笑眯眯地補充一句道:“白茗身上的錢也多。”


  “你這討人厭的大小姐!”己未心裏這個恨啊,“我也沒帶錢!”


  “那這麵是吃不成嘍?”把嘴一扁,段南歌可憐巴巴地看著己未,“這位嬸嬸的陽春麵做得可好吃了!”


  一見段南歌裝可憐,己未的嘴角就猛地抽搐兩下,然後抬手指著譚宜修和謝慈道:“這不是站著兩個男人嗎?讓他們請!”


  “你好意思說這話嗎?”不等譚宜修和謝慈表態,段南歌就懟了回去,“你一個月的月錢都快趕上人家一年的俸祿了,你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開口讓兩位在官場底層摸爬滾打的弟弟請你吃麵?”


  譚宜修和謝慈都比己未小幾歲。


  “我!”己未氣得幹瞪眼,“不就一碗麵嘛!”


  怎麽就被王妃說成是臉皮厚了?

  “是啊,不就是一碗麵嘛,你請不起嗎?”段南歌支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己未。


  “請請請!”己未給氣笑了,“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主子!等這碗麵吃完,我非得跟你打一架不可!”


  太氣人了!


  段南歌搖搖頭,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啊,剛吃過飯就做劇烈運動那是對身體非常不好的。”


  “別說得好像你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氣呼呼地再坐下,己未提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猛灌一口消氣,“你那身體是有多嬌貴?”


  “嬌貴!可嬌貴呢!”段南歌一本正經道,“雪陽先生離開之前沒囑咐過你嗎?”


  己未語塞。


  雪陽先生臨走前的確囑咐過她,而且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說王妃的底子不好,平日裏上躥下跳地活動活動也就罷了,正經受了病的時候可得謹慎用藥,既不能讓病情加重傷了王妃本元,也不能用藥性太強的藥傷了王妃的脾胃,總之是把王妃說得嬌嬌柔柔,像另一個人似的。


  她給王妃把過脈,自然也知道王妃身體的底子弱,可究竟弱到什麽程度她卻是已經診不出了,畢竟當年給王妃調理身體的藥都是雪陽先生親自調配的,王妃的身體也好了個七七八八,若沒有由頭牽引複發一次,還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聽到這話的譚宜修和謝慈都眨巴眼將段南歌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怎麽看都不覺得段南歌跟“嬌貴”二字沾得上邊兒。


  “王妃可是身體不好?”謝慈覺得既然他都聽到了這事兒,總不好一句都不問,“廣陵城的濕氣重,雖然天氣漸暖,但這吹起的風興許比京城裏要涼上一些,王妃千萬要小心保重。”


  “多謝謝公子關心,”跟謝慈說話時,段南歌就正經了許多,“小時候體弱多病罷了,現在已經大好,方才我隻是逗逗己未而已。對了,謝公子方才說的疑惑是什麽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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