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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出爾反爾

  段南歌是傍晚出的門,囑咐廚房給秦淵和秦昊做了些下酒菜後才離開,隻是那個時候段南歌還沒有吃飯,於是就帶著少越和己未到集市上去吃了頓晚飯,晚飯後又逛了一會兒,因此去到白河的住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站在宅子門前,少越上前敲響了這座宅子的大門,可等了半晌都沒人回應,少越再敲敲門,宅子裏卻還是鴉雀無聲,少越又推了推門,發現門從裏麵閂上了。


  “王妃?”少越轉頭看向段南歌,眉宇間盡是疑惑。


  己未眉梢微動:“門外沒鎖,裏麵卻閂上了,那人應該是在裏麵的才對啊,怎麽不出來開門?”


  四下打量一番,段南歌仰頭望著牆頭:“也不是非得從門進去,上去看看。”


  段南歌這話說完,主仆三人就先後躍起,跳上了牆頭,卻沒急著跳下,隻蹲在牆頭向裏麵張望。


  這宅子不大,隻有一進,蹲在牆頭就能看清整座宅子的邊邊角角,然而這宅子裏哪裏都沒有燈火,哪裏都沒有聲音,甚至連一絲人氣都感覺不到。


  己未擰眉,沉靜了麵容:“王妃。”


  “嗯,我知道。”蹲在己未身側,段南歌目光銳利,麵若冰霜。


  白河並不是個十分安靜的人,但這宅子裏卻寂靜異常,若不是白河有意為之,那就是他根本不在裏麵……是出門了還是出事了?


  “進去看看。”


  隨著段南歌一聲令下,己未和少越跟段南歌一起跳進院子,分左中右三路躡手躡腳地向裏走去,一邊走一邊搜尋白河的身影,可三個人從宅子的最南尋到最北,搜過了每一個房間,卻沒看到白河。


  “王妃,他該不會是跑了吧?”在宅子的最北與段南歌匯合,己未有些不高興。


  躡手躡腳地走了半天,廢了她好大的勁,結果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不會,”段南歌篤定道,“他若想走,就不會先去吳王府找我。”


  少越將主屋裏的燭燈點亮提了出來,走到段南歌身邊:“那他會不會是出門去了?他本就是百曉生,該是常流連在外收集情報。”


  “話是沒錯……”段南歌擰眉。


  但她已經跟白河說過她會來,白河正要設法取得她的好感和信任,怎會不等她來詢問雷氏的事情,反倒四處亂跑去收集未必能收集到的情報?

  “燈給我。”從少越的手上接過燈,段南歌就轉身進了主屋,舉著燈在屋子裏緩步巡視。


  堂廳的桌上原本就擺著一套茶具,此時有一個茶杯被人翻起放在了桌邊,茶壺裏有半壺水,也是放在靠近桌邊的位置。


  盯著那離群的杯子看了看,段南歌轉腳走向臥房。


  臥房的門是關著的,段南歌輕輕推開房門,一隻腳才剛邁進房門就注意到了門邊架子上的臉盆,盆裏有水,隻是那水泛著紅,似乎是混了血,段南歌再稍稍抬眼就看到了被隨意掛在架子橫杆上的布巾,那布巾上斑駁的紅顯然就是血跡。


  段南歌的眼神微沉,繼續向前,再走兩步就看到了床,褥麵淩亂得有些誇張,布料扭曲的紋理像是有人躺在上麵劇烈掙紮過,枕頭歪斜,被子更是不翼而飛。


  沒再細看別處,段南歌轉身直奔這房間裏唯一的一扇窗戶,那窗前沒有桌子,段南歌先提燈照亮了窗台,而後又蹲下身子去看窗前的地麵。


  “王妃,”少越不知何時趴在了地上,此時正抓著一團布爬起來,“這衣裳被扔在床下,上麵沾了血,還有幾處裂口,像是被利刃劃開的。”


  “利刃?”己未從房間的最裏麵快步走出,從少越手上拿過那衣裳仔細看了看,然後又湊到了段南歌身邊,“這是……鞋印?可怎麽看著有些奇怪?”


  己未將脖子擰出各種角度,左看右看怎麽看都覺得地上的印記像是鞋印,可怎麽看又都覺得那印記有些奇怪。


  段南歌雙唇微啟,替己未解開了疑惑:“是鞋印,不過是一正一反。”


  己未的眼神頓時一亮:“進來和出去時留下的鞋印重疊了?”


  “嗯。”段南歌點了點頭,麵色卻沒有半分好轉。


  這鞋印隻是幫她確定了白河被人抓走的猜想,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用處,不管這土有多特別,那都是綁走白河的人來到這宅子之前沾上的,而她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是那人將白河帶離宅子後去了哪裏,總不會是從哪來的又回到哪裏去了吧?

  歎息一聲,段南歌起身,走回堂廳:“少越,你回府去讓簡雲帶人四處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線索。”


  “是!”


  向段南歌行了個禮,少越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主屋,往大門口走去,想正經地走個門出去,而段南歌則在堂廳的桌邊兒坐下,想要跟己未討論一下白河目前的處境會有幾種情況,哪一種又是最可能發生的,可就在少越的手剛剛碰到門閂的時候,大火毫無預警地在牆外猛躥起來,一躍燎上牆頭,又沿著牆壁迅速擴散蔓延,眨眼間就將整座宅子包圍,左右兩邊的宅子受到牽連,落入火海。


  “王妃!”少越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看著一竄三尺高的火焰大驚失色。


  從堂廳裏奔出,段南歌當機立斷:“傻站著幹什麽?飛出去!”


  輕功不在這個時候用還要留到什麽時候?

  於是三個人立刻縱身躍起,可人才跳到半空,就聽見嘩啦啦的響聲,而後一張大網在頭頂鋪展開來,向三個人罩了下來。


  “什麽東西?”


  己未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說得快,卻不及三個人回身落地的動作快,待在地麵上站穩再仰頭一看,三個人就見那網就懸在宅子的上空,蓋子似的將他們三人堵在了宅子裏。


  “王妃,這網是精鐵打造的!”


  身為暗影衛的前任少統領,少越對鑄造兵器的金屬材料十分熟悉,隻借著火光看上一眼少越就能分辨出那是玄鐵還是精鐵,然而不管那是什麽鐵,都不是他們三個手無寸鐵之人能弄破的。


  “嘖!”段南歌惱怒地咋舌,“破門出去!”


  白河這是惹上什麽人了?對方的計劃如此周祥,這是一定置白河於死地啊!


  “是!”


  少越和己未同時向大門奔去,可沒跑出幾步就被從天而降的箭雨給擋了回來,那些箭的箭鏃上都帶著火,穿過鐵網落地的就在地麵堆積起來,而那些沒能穿過鐵網的則在網上依次鋪排。


  己未寒著臉,咬牙切齒道:“設想得如此周到,對方也算是人才了!”


  瞪己未一眼,少越冷聲道:“這不是該誇獎對手的時候!”


  “不然這是什麽時候?”己未也瞪著少越,“等著自己被烤熟的時候嗎?”


  “你!”若鬥嘴,那少越這輩子都別想贏己未。


  心知自己不敵,少越不再跟己未浪費口舌,隻轉頭看向段南歌,想詢問個計策,可這一轉頭就見段南歌竟盤腿坐在了地上,支著腦袋望著天,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王妃?”少越驚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王妃這是在用行動表示他們已經無計可施,隻能等死了嗎?


  “慌什麽?”段南歌白了少越一眼,柔聲細語道,“爺在外麵呢,有什麽好怕的?”


  聽到這話,少越和己未齊齊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在地上坐下了。


  “王妃,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有了餘裕,己未就起了玩心。


  “賭什麽?”段南歌頗感興趣地看著己未。


  “就賭爺什麽時候會來,賭注是十兩銀子,如何?”看著段南歌,己未笑得狡黠。


  “好,”段南歌爽快地應下,“那我賭爺半盞茶的時間就到。”


  己未撇嘴道:“怎麽可能那麽快?爺不是正陪楚王爺喝酒呢嗎?若是如此,爺必定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火情,得等人向他稟報才行,而百姓發現火情後會在第一時間報官,就算那葉城主得知火情時立刻趕往吳王府向爺稟報,那怎麽也得大半個時辰了吧?”


  白己未一眼,荊風冷哼道:“吳王府裏那麽些人,都眼瞎嗎?”


  就算王爺看不到,王府裏也有其他人能看到,就算其他人將這當做官府的差事而沒向王爺稟報,知曉他們去向的簡雲和荊風卻是不可能坐視不理,而隻要他們向王爺稟報了,那王爺立刻就會趕來。


  己未眨眨眼,突然懊惱起來:“我倒是忘了今日簡雲和荊風都在府裏!不行不行,我不賭了!”


  段南歌搖頭失笑,道:“己未你現在出爾反爾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而且還理直氣壯。”


  “那怎麽了!”己未果真是理直氣壯道,“總比輸十兩銀子好。”


  十兩銀子對王妃來說不算什麽,可對她來說卻是天大的數目!那可是一個月的月錢呢!


  白己未一眼,段南歌懶得理她。


  雖說三個人都堅信秦淵很快就能趕到,但這宅子外麵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牆外的大火不見漸弱不說反倒越來越旺,而那羽箭更是一刻不停地往宅子裏鑽,風一吹火勢就迅速蔓延,隻這一會兒宅子裏安全的地方就越來越少了。


  “王妃,爺來之前,咱們是不是得做點兒什麽?”往段南歌的身邊挪了挪,己未看著越發凶猛的大火,突然覺得秦淵也不是很靠得住。


  “巧了,我也在想這事兒。”她怕是真的等不到秦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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