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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不安於室

  借著段南歌的怒意,古修遠將少主府裏培養多年的一班親信全都調去了聖女府,而那些由長老們精挑細選後送進聖女府的人則以聖女的不滿為由被古修遠全都退了回去,但聖女府中有一個人卻是古修遠也管不了的,那就是奶娘顧思。


  陽光正盛,段南歌坐在廊下,優哉遊哉地與秦淵對弈,就在離兩人不遠的院子裏,隨段南歌一起來雷氏的己未、公孫月、卓胤然、廖九,隨秦淵一起來雷氏的廖氏成員,以及奶娘顧思全都站在大太陽底下。


  看著周圍站姿筆挺的眾人,顧思眉心緊蹙。


  今兒一早她才剛吃完早飯就被羅致喊來了這個院子,原以為是爺想見她,誰知道一來就看見爺正在跟夫人下棋對弈,而後廖氏的人紛紛來到這個院子,就站在完全暴露在烈日下的院子裏,一動不動,甚至沒有人問一句話,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起初陽光還不那麽猛烈,可時間漸漸向正午推移,陽光便愈加灼熱,曬得人難受,卻仍舊沒有人說話,爺和夫人更是隻顧著下棋,這究竟是要做什麽?

  實在無法忍受雷氏的酷熱,顧思柔柔地開口問道:“爺,您特地命羅致喊我來是有什麽事嗎?可是小公子想要見我?”


  “莫吵。”看都沒看顧思一眼,秦淵執子,認真思索過後才落子入盤,“公孫月和己未進去照顧小公子吧。”


  “是。”


  跟己未一起進屋,公孫月著實鬆了口氣。


  她記得她是神醫的徒弟,受師命跟在大小姐和姑爺身邊照顧,可她為什麽要跟大小姐和姑爺的屬下一起罰站?可憐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站在大太陽下曬了那麽久,偏還不敢吱聲反抗,真是欺負人啊!


  心裏抱怨著,公孫月卻也隻是暗自抱怨一番,並沒有覺得段南歌和秦淵此舉有什麽不妥之處。


  古修遠在這時帶著嶽凡過來,見此情形自然疑惑不解,卻也沒問什麽,隻走向秦淵和段南歌。


  “少主來了,”轉頭衝古修遠頷首問候,段南歌很快就收回視線,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坐吧,胤然,奉茶。”


  “是。”卓胤然應聲進門,暗自鬆了口氣。


  瞥一眼院子裏的人,秦淵不冷不熱地問道:“知道為什麽讓你們站在這裏嗎?”


  秦淵這一問,廖氏的人齊齊跪地:“屬下等失職,甘願受罰。”


  秦淵冷聲問道:“既然知道自己失職,那廖十,你來說說爺以前是怎麽教你們的?”


  廖十低垂著頭,有些懊惱地說道:“爺曾教導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時時提防、處處提防,隻要是外人,不論男女老幼都不在信任之列,當小心提防。”


  “你記得倒是清楚,”秦淵冷哼一聲,“那來與爺說說為什麽沒有做到?爺何時說過她是自己人了?”


  不用秦淵明說廖十也知道秦淵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屬下知錯。”


  秦淵又轉眼看向廖九:“廖九,說說你在廖氏是負責什麽的?”


  “……屬下負責警戒戍衛。”


  “難為你還記得,”秦淵收回視線仔細打量棋盤上的局勢,“夫人之前是不是命你暗中跟隨?你是閉著眼睛跟著的嗎?”


  “……屬下知錯。”


  秦淵冷笑一聲:“爺一責問你們就知錯,合著你們都是明知故犯是嗎?在這裏的人都是跟了爺快十年的人,是不是安逸太久,需要爺從頭再教你們?”


  秦淵這一問便是廖九、廖十都不敢說話。


  見秦淵突然開始訓斥廖氏,且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顧思有些不耐,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聲音嬌柔又略顯虛弱地對秦淵說道:“爺,這陽光太烈,我有些受不住,爺若還有其他事要辦,可否先準我回去休息片刻?”


  聞言,段南歌忍不住輕笑一聲。


  段南歌這一笑讓顧思十分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就聽秦淵反問道:“你憑什麽覺得爺會準你回去休息?”


  “誒?”顧思愣住,“爺憑什麽不準?我是受雇來給小公子當奶娘的,可不是來給爺做奴隸的。”


  “原來如此,”秦淵哂笑一聲,“你就是覺得你不是賣身給爺的奴隸,所以無論如何爺都不能草菅人命是嗎?也是堅信著爺不能把你怎麽樣,所以才敢與外人勾結來害爺是嗎?”


  心裏一咯噔,顧思裝傻道:“爺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與外人勾結了?我、我怎麽會想害五爺?”


  “你沒有嗎?”秦淵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


  “我沒有!”顧思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駁道,“自打跟了爺之後,我就一直一心為爺,本本分分,我可從沒想過要害爺!”


  哂笑一聲,秦淵冷聲道:“別說跟了爺,你隻是暫時受雇於爺,爺可沒邀請你加入廖氏,別歲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當成爺的人,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我……”


  “你說你沒想過要害爺,那你與雷氏三長老古義之間是怎麽一回事?”


  “我……”顧思心虛地移開視線,“爺這是問的什麽話?我與雷氏的長老之間能有什麽事?”


  秦淵不急不緩地問道:“那你這段時間頻繁出府是做什麽去了?”


  “我……我就到外麵去隨便逛逛,畢竟機會難得,我有幸隨五爺來到雷氏,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來,怎麽也得見識過雷氏的景色才能回去。”顧思的眼神亂飄,不敢看秦淵,也不敢看段南歌。


  “逛著逛著就逛到三長老府上去了?”眉心微蹙,秦淵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簍,上身後仰,懶懶地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又輸了。


  “我沒有!”顧思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道,“爺是從誰那裏聽說我與雷氏的三長老有來往的?我不過就是天宋的一個農家婦,身份卑微,怎麽可能跟雷氏尊貴的長老有來往?而且男女有別,是誰心腸惡毒,竟這樣汙蔑我?”


  “汙蔑你?”秦淵終於轉頭,冷眼看著顧思,“要不要爺現在就請三長老府上的下人來認一認你?你是不是覺得這龍城裏沒人認得你就連偷情都能招搖過市?”


  “我……”顧思大驚失色,愣了一會兒後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爺,是我一時糊塗,求爺……求爺不要告訴任何人!”


  輕嗤一聲,秦淵道:“爺沒興趣管你的閑事,爺隻問你是不是你將少主昏倒、聖女府修建的事情告訴了三長老?”


  “這……我……”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發現,顧思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隻是一個鄉野婦人,你的膽識倒是讓爺心生敬佩,但你可想好了,爺最恨別人騙爺,你若幹騙爺,爺定將你送回南楚,讓你身敗名裂!”


  一聽這話顧思就徹底慌了:“五爺饒命!是我!是我跟三長老說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三長老套我的話!知道那三長老可能是要對五爺不利,我就再沒去見過他!”


  問出了想問的事情,秦淵就對顧思沒了興趣:“廖九,將她押下去關起來,若再盯不住,你就給爺滾出廖氏!”


  “是!”廖九立刻拉起顧思拖了出去。


  看到這裏,古修遠已經知道秦淵和段南歌今日為什麽將他喊來。


  “你們怎麽會想到她?”昨天段南歌還有模有樣地說是他雷氏的長老在聖女府中安插眼線,今日怎麽就懷疑起自己人來了?

  秦淵摘掉麵具在手上把玩,聽到這話隻痞痞一笑,沒有要回答的打算,段南歌抬眼白秦淵一眼,而後為古修遠解答疑惑道:“你我砸了池塘的事情本就是偷偷做的,為此還特地調來了你的親信守衛在聖女府的內院,知情者隻有我們身邊的人,旁的人我都信得過,唯獨這個顧思不讓人省心。”


  “就不能是我們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讓府裏的下人知道了池塘被毀的事情?”就算他們小心戒備,也免不了會出現差錯。


  “的確,”段南歌柔聲細語道,“但這聖女府裏的下人都是經廖九和己未調動過的,我住的院子除了己未他們四個,旁的人沒有命令不得隨意進出,能在內院出入的都是從大長老、二長老那裏來的人,從三長老和五長老那裏來的隻能在外院活動,或者在最北邊做些粗活,因此就算走漏了風聲,會知道這件事的人多半是從大長老和二長老府裏過來的,而且我住進聖女府那日就定了規矩,沒有我給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府,連給聖女府送來的糧米蔬果都要經過胤然查驗才能入府,我又不是你,我可是很珍惜我這條命的。”


  痞痞一笑,秦淵在這時說道:“爺當初選了廖九他們四個隨南歌來雷氏,這人可不是隨便選的。”


  古修遠忍不住擠兌秦淵道:“恩,你給段南歌選的人都不是隨便選的,偏給你兒子的奶娘就是隨便選的。”


  被古修遠噎住,秦淵瞪古修遠一眼:“若不是急著來接南歌,爺才不會選這麽個歪心思一大堆的女人。說起來這事兒還不都怪你?若不是你將南歌帶來雷氏,會有這麽多麻煩事嗎?”


  “所以讓段南歌昏迷不醒的人是誰?”


  秦淵再次被噎住,且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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