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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五爺皮癢

  說歸說,蒼琮對釣魚這件事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拉著穆景晨就去了湖邊。


  秦淵和段南歌一行手腳麻利,很快就搭好了帳篷,之後段子恒帶了幾個人到周圍去拾些柴火,段南歌和秦淵就坐在了湖邊釣魚。


  將魚竿架在一旁,段南歌就歪了身子靠在秦淵身上。


  “累了?”手被段南歌撞得一顫,秦淵也將魚竿架在了一旁。


  “沒有,”見秦淵將魚竿架好,段南歌更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你說這湖裏的魚不多,再加上太子在那邊瞎攪和,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魚上鉤呢。”


  聽到這話秦淵就轉頭往蒼琮和穆景晨那邊看了一眼,果然就見蒼琮沒個安分的時候,拎著個魚竿在水裏攪來攪去。


  “今兒若是釣不上魚,爺就把他的肉割下來烤了!”


  “嘖嘖嘖,真殘暴,”段南歌低笑兩聲,“去都城的人怎麽樣了?”


  “不是很順利,”聽段南歌提起這事兒,秦淵麵上的笑容一斂,神情略略有些嚴肅,“逃出都城的那幾個北涼武將倒是救了下來,但關在大牢裏的那些全是假的。”


  “全部?”段南歌眉心微蹙,“那咱們的人呢?”


  “放心吧,”秦淵展顏微笑,“爺讓雲川暗衛去的,他們回信說隻受了些傷,並無性命之憂。”


  “那就好,”段南歌眯了眯眼,“這樣看來那個七皇子是故意放出消息想引太子上鉤?可就算前往都城營救武將的人是北涼太子派去的,那七皇子打算怎麽做?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去營救那些武將都是沒有錯的,隻要有心就能辯出七分理來,就算這事兒傳入北涼皇帝的耳中,北涼皇帝也隻能讚太子一句仁義不是嗎?”


  瞥一眼正專注於釣魚的蒼琮,秦淵壓低聲音道:“可那七皇子給武將安的罪名多半都是叛國,蒼琮若派人去救,那就是同黨。”


  段南歌哂笑一聲:“他當北涼皇帝是死的嗎?若那七皇子隻是用一個武將的叛國之罪來陷害太子,那北涼皇帝興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是北涼全部的武將,若都被判叛國,可是都要死的。雖說北涼三軍兵將無數,可真正能帶兵打勝仗的又有幾人?可不是所有從軍的人都有資格掛帥。”


  “這個道理北涼的皇帝懂,太子懂,那個七皇子又如何不懂?北涼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如何不懂?”秦淵搖頭歎息一聲。


  隻是可憐那些武將要在七皇子手下平白受罪。


  “說的也是,”段南歌眯了眯眼,“他們不可能讓北涼落得個無將帥可用的局麵。”


  “所以說啊,”秦淵溫柔一笑,“人家北涼的太子都在專心釣魚,你一個天宋的王妃卻偏愛琢磨這些事兒。”


  段南歌撇嘴道:“對北涼的太子來說,釣魚是個娛樂,可對我來說,想這些事反倒是個娛樂,而且正因為事不關己,所以琢磨起來才不耗費心力。”


  “這倒是真的。”秦淵深表讚同。


  正因為這不是他們天宋的事情,所以就算關心、就算關注,他們在分析事情的緣由、利弊和思考對策的時候也隻是動動腦而已,並不會為此焦慮不安,更不會心力交瘁,這樣的思考對他和南歌來說並不困難。


  這樣一想秦淵就覺得蒼琮可憐起來,同時又覺得自己十分幸運,原本秦淵的人生多半也會步入與蒼琮相似的軌跡,就算他心存父子之情、就算他心存兄弟之情,依照他原本的規劃,他終究還是會走上這條路,父子猜忌,兄弟相殘,偏半路橫出一個段南歌來,段南歌的一言一行都吸引著秦淵,段南歌的一言一行又都影響著秦淵,讓秦淵看到了另一種選擇、另一條路,這才有了蒼琮所說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隻可惜蒼琮就沒秦淵這樣幸運,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就算有人讓蒼琮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蒼琮也未必有機會改寫人生了。


  秦淵正在悲秋傷懷,餘光卻瞄見旁邊多了個人,秦淵轉頭一看,就見蒼琮正蹲在段南歌那邊的魚竿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魚線,段南歌自然也注意到了蒼琮,此時正是十分疑惑地看著蒼琮。


  眉心一蹙,秦淵冷聲問道:“你蹲那兒幹什麽呢?”


  蒼琮這才轉頭看一眼段南歌和秦淵,而後繼續盯著水波不動的湖麵:“不必在意我,你們繼續,我就看看你們這兒有魚沒有。”


  秦淵咋舌,扶段南歌坐正後就站了起來,兩步繞到蒼琮身後,飛起一腳就將蒼琮給踹進湖裏去了:“爺讓你好好看看這湖裏有沒有魚!”


  秦淵這一腳踹得突然且堅定,驚得穆景晨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隻站在那裏愣愣地看著蒼琮落水,等回過神來想要斥責秦淵時,卻見秦淵縱身一跳,自己跳進湖裏去了,讓穆景晨把斥責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又來了。”搖頭歎息一聲,段南歌緩緩站起,提著裙擺後退幾步,然後突然衝後麵的人喊道,“來來來,你們家爺嫌釣魚太慢,都下水撈魚了。”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管秦淵帶多少廖氏的人出來,其中總是不缺愛胡鬧的,於是段南歌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廖氏的男人吆喝跑過來,撲通撲通都跳進湖裏去了,有人是奔著撈魚去的,有人則是奔著欺負秦淵去的,湖裏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被踹下水的蒼琮原本還有些惱,可才從水裏浮出來就見湖裏突然多了好多人,其中幾個正合起夥來欺負秦淵,蒼琮登時就樂了,立刻加入到欺負秦淵的陣營中去。


  “真和諧,”淺淺一笑,段南歌提著裙擺走到了穆景晨身邊,“小國師不下去玩會兒嗎?”


  嘴角一抽,穆景晨連忙搖頭:“不了。”


  看著到底還是被人按進水裏看起來有點兒慘的秦淵,穆景晨問段南歌道:“秦淵他經常跟廖氏的人這樣玩兒嗎?”


  段南歌低眉淺笑道:“他心情好的時候就容易撒歡,胡鬧起來沒輕沒重的,叫小國師見笑了。”


  見段南歌不僅不覺得秦淵這樣丟人現眼,反倒還是一副喜歡的模樣,穆景晨不解地問道:“夫人就不覺得他這樣胡鬧有什麽不妥嗎?”


  聽到這話,段南歌看了看在湖裏跟著玩得歡的蒼琮,道:“若太子殿下生氣了,那我會覺得不妥,可太子殿下好像也很開心,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這樣好嗎?穆景晨不知道,從小到大所受過的教育告訴他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要懂規矩,知進退,有分寸,若是以前,瞧見有人在湖裏像這樣嬉鬧,他定會認為他們幼稚粗鄙,可今日偏就是兩個在他的認知裏完全不幼稚、不粗鄙的人做出了這樣幼稚粗鄙的事情,穆景晨看得出蒼琮是真的開心,但穆景晨仍舊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到底是不是對的,是不是合適的。


  見穆景晨竟因為這樣的問題陷入了沉思,段南歌心覺好笑,卻也沒有去打擾穆景晨,段南歌知道,在這個圈子裏,像她和秦淵這樣的人不多。


  在湖邊蹲下,段南歌衝秦淵喊道:“夫君,我的魚呢?”


  “聽見沒,你們主母餓了,動作都麻利點兒!”朝著身前一個人的胸口蹬了一腳,秦淵借力漂向湖邊,一轉身就趴在了湖岸上,“你方才說哪個是你的?”


  淺淺一笑,段南歌換了個問法:“我的夫君,魚呢?”


  眉眼微動,秦淵又問道:“要夫君還是要魚?”


  段南歌歪頭想了想:“要魚。”


  這個答案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一看段南歌那有點兒小得意的表情秦淵就知道段南歌是故意的:“爺再問你一遍,要夫君還是要魚?你可想清楚了在回答。”


  “我要魚。”段南歌的笑容越發燦爛,還伸手在秦淵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


  秦淵猛地抬手握住段南歌的手腕:“都給爺背過身去!”


  話音未落,秦淵突然一使勁就將段南歌拉進了湖裏。


  “啊!”驚叫一聲,段南歌落水,撞進了秦淵懷裏。


  乍一聽到秦淵的命令,廖氏的人還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就見段南歌整個人落入水中,眾人心頭一顫,齊刷刷地背過身去,離蒼琮最近的人還扯著蒼琮讓蒼琮也背過身去,連站在岸邊的穆景晨都背過了身去,麵紅耳赤。


  那可不是他們能隨便看的景。


  “秦淵,你皮癢了是不是?!”猝不及防地嗆了一口水,段南歌一出水就怒吼一聲,惹得秦淵哈哈大笑。


  “爺都已經好心提醒你了,是你笨。”放開段南歌,秦淵的腳在岸邊的泥沙上一蹬人就向後退去,“你們都閃開些,爺要逃命了。”


  “你死定了!”段南歌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廖氏的人一邊沿著各自的方向緩緩向前遊動,一邊聽著身後的熱鬧,時不時地還要打趣秦淵一句。


  “爺您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爺您反正也逃不掉了,放棄吧。”


  “夫人,您給說一下爺往哪邊逃了,我們幫您攔住。”


  “你們這群白眼狼!”秦淵咬牙切齒道,“你們到底是廖氏的人還是段氏的人?”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說道:“可咱們廖氏主母當家啊,這不您親口說的嘛。”


  “你們這群叛徒!”佯怒大喝一聲,秦淵突然不退反進,一把抓住段南歌就帶著段南歌一起潛進水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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