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夫人善妒
明曦皺了皺眉,眉間縈繞著一股憂慮。
他已經喝了很多了,平日裏又不愛喝酒,一下子喝這麽多,胃能受的住嗎?
別是因為她那句話吧?
她忍不住開口,“不能喝別逞強呀,咱們不稀罕那個第一!”
他抬眸,目光有些失焦,人群裏搜尋著她的身影,灌酒的動作卻沒有停。
明曦心裏一揪,死死咬住唇。
要越離夙認輸難如登天,還不如祈禱另一個人趕緊醉。
那刀疤男也是強弩之末,憑著一口氣撐到現在,看東西都有了重影。
他盯著越離夙,心裏又是不甘又是佩服,這小白……不,這男子的確厲害!他自詡酒量極好,很少有人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
而且他還隱隱覺得,對方還沒有展露出真正的實力。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視線裏,一抹身影掠過,原是台下那女子衝了上來。
明曦實在忍不住,提著裙擺擠開人群衝上去,也沒人攔她。
徑直奔到越離夙麵前,明曦彎腰盯著他紅紅的眼眶,心裏酸澀的發脹。
他直勾勾盯著她,手裏抱著一個酒壇,喉結滾動,少許酒水從嘴角滑落,沒入衣襟。
她沒貿然上手去搶,抿了抿唇,語氣軟下來,像是商量,“不喝了好不好呀?”
他眼神給了她答案。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帶著一股執拗和不服輸。
明曦確定他肯定是醉了,這才會露出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夾雜著他身上的冷香,意外的不難聞。
明曦攥了攥手指,猶豫一會兒,在一旁坐下,定定看著他,“那我在這兒陪著你。”
越離夙眸光深了深,眼裏情緒翻湧。
沒過多久。
刀疤男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前一秒他在心裏痛罵,媽的,頭一次聽說比賽還能帶家屬的!
這都能被喂狗糧!
毫不意外,越離夙成了最後的贏家。
那刀疤男剛一倒下,明曦就迫不及待搶了他手中的酒壇扔一邊,扶著他低聲詢問,“喂,還撐得住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想起,喝多的人好像都會想吐。
於是猶豫地補充,“要不我先扶你去旁邊吐一會兒?”
越離夙:“……我沒醉。”
明曦自顧自的嘀咕,“一般說沒醉就是醉了,還醉的不輕。”
他慢吞吞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語速有些緩慢,“夫人,我贏了。”
跟考試考了第一迫不及待朝家長求表揚一樣。
她怔了怔,彎唇笑了,真心實意地誇,“真棒!”
他皺了皺眉,不太滿意。
明曦扶他起來,掠過他耳畔,留下一句,“夫君大人真厲害。”
他唇角翹起,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耳根微紅。
明曦眼睛睜大,驚訝極了。
主持人十分激動地要來抓越離夙的手,被他一個眼神嗬止,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激動不減,朝著群眾大聲宣布,“本次比酒大賽的贏家已經誕生,就是我身邊的這位公子!”
周圍的群眾抱以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問越離夙,“請問公子,對這個結果,有什麽想說的嗎?”
越離夙抬起下巴,神色倨傲,“意料之中。”
眾人:……
“不過,多虧我家夫人。”他頓了一下,眼神看向明曦,眼裏有光,天地都黯然失色,他勾唇,“我夫人真厲害。”
眾人:……
主持人:……
明曦:……
她眨了眨眼睛,驀地失笑。
越離夙連帶著明曦被主持人送瘟神一樣趕了下來。
厲害是真厲害,騷也是真騷。
三句不離他夫人。
有夫人了不起哦!
明曦抱著贏來的酒,看不遠處的越離夙和那個侍女說話。
他贏了比賽,侍女如約送來東西,身後的主子卻始終沒露麵。
她低頭打量著沉甸甸的酒壇,輕輕嗅了嗅,一股梨花香,據管事說這酒適合女子喝。
她抬眸看了眼,隻見越離夙神色不耐說了句什麽,侍女臉色訕訕,點點頭轉身走了。
他邁著緩慢的步子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小匣子,明曦仰頭好奇,“你和她說了什麽,怎麽人家臉色那麽難看?”
越離夙表情不太好看,瞧明曦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重重一哼,“沒什麽,走了。”
他轉身留下一個後背。
明曦:……
這叫沒什麽?
邁出一步,想到什麽,他轉過身來定定瞧著她,然後抬起手舉在半空。
明曦:?
她想了想,福至心靈,拉住他的手。
越離夙臉幾不可察紅了紅,本來隻是讓她抓袖子,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直接牽他的手,早就對他圖謀不軌了吧?
他唇角微翹,臭著臉嘀咕,“抓穩,弄丟了可別哭。”
明曦嘴角抽了抽,琢磨出規律來,喝醉的越離夙外表看不出什麽異常,不過行為和思想,就跟個小孩兒似的,得哄!
——
時間倒回剛才。
侍女將匣子交給越離夙之後,見他轉身要走,連忙開口,“貴人稍等,還有一件事。”
他身形頓住,抬眸看過來的視線充滿壓迫。
侍女不敢和他對視,低頭連忙道,“是我家主子,十分欣賞貴人,想……想邀貴人茶樓一聚。”
她說完這句話,那種無形的壓迫又來了,侍女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自家小姐恐怕要失望了。
這人根本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果不其然。
良久,那人冷著聲開口,不耐至極,“沒興趣。”
他頓了頓,漫不經心道,“我夫人善妒,不許我看別的女人,她會吃醋。”
侍女臉色一變,她還沒說她家主子是女子……
她抬眼,對上男人冷漠中捎帶著警告的眼神,臉微白,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呐呐開口,“奴婢,奴婢會將貴人的話帶到。”
她說完,腳步慌亂地逃了。
……
侍女垂著眸,一五一十地將發生的事道來。
聽完稟報的少女玩味勾唇,“看不出來,倒是個專一的。”
她慢悠悠落下一子,盯著棋局,皺著眉微微歎口氣,“罷了罷了,本小姐也不願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既是如此,便算了吧。”
“有緣無分咯。”
侍女在心裏鬆了口氣,慶幸自家小姐沒有一意孤行,以她多年的眼力來看,那對男女絕對出身非富即貴。
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