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加速,體溫在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種時候看對方的眼睛似乎都變得多情起來,比往常更加有魅力。這種時候大腦也不能思考些什麽了,感情終於衝破理智,占了上風。
鬱非緩緩俯身,蘇離不自覺的閉上眼睛。鬱非低頭在蘇離額上落下一吻,這一吻落下的時候,蘇離感到一種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宛如置身雲端時一樣,柔軟而又細膩,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將大腦的意誌一點點抽出。
之後鬱非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然後對蘇離說:“真的就做了這麽多。”
蘇離睜開眼睛,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鬱非是在以這種方式向自己解釋,緩緩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你知道我當時忍的有多不容易了吧,美人在懷,還能保持清醒,真的很難不為所動的。”鬱非又說道,他看到蘇離臉上的紅暈在一點點褪去。
“嗯,知道。”蘇離回答說。
“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一起喝酒,要喝的話也隻能和我一起喝。”鬱非又說道。
“好,不會跟別人一起喝酒了。”蘇離承諾道。
之後,為了保持自己最後的清醒,鬱非拉開了和蘇離的距離,對她說:“我去一趟武官處,你先收拾東西吧,一會兒我來接你。”說完鬱非就趕緊離開了,與其說是離開,不如說是逃離現場,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意亂情迷了。
關上門之後,鬱非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深深的從體內呼出一口氣,感歎道:“真搞不懂柳下惠那家夥是怎麽坐懷不亂的。”
“哎~好熱。”說完鬱非一邊走一邊用手扇風為自己的臉降溫。
鬱非離開之後,蘇離也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因為臉部還在發熱,用手摸了摸還發燙的臉頰,又趕緊移開了手,感歎道:“怎麽這麽熱,臉不是著火了吧。”
安彥哲為著蘇離的緣故,本可以離開南蘇丹,但卻留了下來,他的通緝令已發布,想要住在市區是不可能了。好在,在南蘇丹這種地方,網絡這種東西不是覆蓋全境的,還有很多小的村落和偏遠地區,那裏的人們幾乎過著原始的生活,所以想找個藏身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而且,在這種混亂的國家,幾乎是有錢就能辦到一切,各種武裝實力層出不窮,能夠支撐他們的勢力存活下去的就是錢,有錢他們就能幫你辦到任何事情。所以安彥哲這種有錢人可以說是他們的金主,都求之不得。這樣,即使在上次的活動中安彥哲的勢力遭到打擊,但他隨時可以在組織起一支和之前相差不多的勢力。安彥哲的錢,足夠他再建造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帝國,在任何一個國家都能逍遙的生活。隻是,那種生活如果沒了蘇離的陪伴,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所以他現在甘願躲在一個原始而又破敗的小村莊,遠離城市的燈紅酒綠,隱身於此,安心養傷,等待時機,再次去找蘇離。
安彥哲帶領自己的人,在一個偏僻的村莊住下。帶上直升機的守衛在外圍站崗,防止外人進入。這個村子的村民不多,給了些錢,他們保證不會去打擾安彥哲等人。這裏的生活狀態很原始,也幾乎不和外人接觸,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安彥哲因為受傷需要靜養,此刻已經在收拾好的房間中休息了。房間看起來有些簡陋,自然不比他的別墅區,不過收拾的到還幹淨,住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阿成拿起一個枕頭豎起來,扶著安彥哲靠在上麵,說道:“房間有些簡陋,boss隻能先在此處遷就幾日了,等形勢好轉一些,我們會立馬更換住處的,這幾日就隻能委屈一些了。”
“簡陋是簡陋了點,但也過得去,比起我們在少管所住的暗無天日的地方和剛從少管所出來時,過得乞丐一樣的生活,現在這種簡單幹淨的環境實在是好太多了。”安彥哲說道,似乎回想起一些久遠的事情。
“那個時候是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本來是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的,隻不過boss放棄了。”阿成說道。
安彥哲突然問阿成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呢?”
這突如其來並且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有點為難阿成了,說道:“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您也應該知道,我高中的時候因為一個女孩兒把人打成重傷,去了少管所,出來之後就一直跟著您,這期間再也沒有喜歡上別人。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哦,也是。”安彥哲笑了笑說道,又問:“那個女孩兒呢?後來見過嗎?”
“可能見過,也可能沒見過吧,關於她的記憶都模糊了,就算見過了,我可能也沒能認出她來吧。”阿成這麽回答說。
“那當時對她是什麽感覺,能為了她去拚命的,難道不是愛嗎?”安彥哲繼續問道。
阿成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說:“或許當時是那麽覺得吧,但是現在想想應該不是,可能隻是年少一時的衝動,過後想起來舉得當時的行為很可笑,連原因都沒搞清楚,就輕易的毀了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遇到boss您,我到現在都可能隻是街上的混混吧。”
“你是那樣想的嗎?”安彥哲說道,“我不是,我很清楚這樣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很愛她,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嗯……就是那種,即使自己過的不好,還在擔心她有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害怕,想知道她吃的飯合不合口味,有沒有按時吃藥;即使自己都一團糟,也希望她能過的好。”
“如果我因此錯過他,日後肯定會後悔吧,無論多久,大概都不能忘記她的樣子,因為刻骨銘心,因為承諾過要保護她,因為想著有一天,她能原諒我曾經做過的事。”說著安彥哲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雖然我知道她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但還是抱著那樣的期待。”
“我這一生,從來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卻因為她,後悔了。”
說著安彥哲深深的歎了口氣,但即使蘇離不能原諒他,他還是希望能把蘇離留在自己身邊。說什麽愛到深處是放手,那都是因為不得不放棄時的自我安慰吧。他不想放手,因為他認為,隻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蘇離內心深處隱秘的事情。
“所以,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不能留下她一個人。”安彥哲又補充說道,是對阿成說,也是自己立下的決心。
“阿成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著手準備的,等boss的傷勢好了,我們就帶著蘇記者一起離開。”阿成說道,安彥哲的話一字一句的說道了他心裏,跟著安彥哲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作為安彥哲忠實的下屬,還是為他高興的。
安彥哲的臉上全無了血色,很是慘白,也顯得很虛弱,之前沒有麻藥的取彈,已經讓他消耗了全身的力氣,加上又折騰了這麽久,肯定很是疲憊,阿成貼心的說道:“您的臉色不太好,先躺下休息吧,我會按照查爾醫生開的藥方去市區買藥,先簡單的幫您治療,明天查爾醫生就到了,相信您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安彥哲也確實累了,點了點頭。隨後阿成扶著安彥哲躺下,自己離開了房間。
蘇離和鬱非一起回到了駐地,再次回到熟悉的環境,真是又親切又感動。當初離開的時候,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兜兜轉轉了這麽久,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當初離開的時候,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人,現在也陪在自己的身邊。蘇離不禁感歎,命運真的是變幻莫測啊,有時候它會降臨一些不好的事情,有時候又偏偏是美好的事情。
“走的時候還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再次回來,真好。”蘇離勾唇笑著說道,周圍的景物盡收眼底,時不時會有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麵前。
“是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蘇記者了呢,為此還心痛了很久。”鬱非說道,視線一直跟隨著蘇離。
“我知道。”蘇離說道。
“你知道?”鬱非問道,“我沒跟蘇記者說過吧,你怎麽知道的?”
“我走的那天,在那裏目送我離開的吧。”說著蘇離指了指遠處鬱非辦公室的陽台。
“你看到了嗎?”鬱非不可思議的問道,想了想又說:“不能啊,你那天走的時候還起了霧,什麽都看不清,我都是憑著蘇記者的背影猜出來那是你的。”
“確實是看不清,但是我感覺到了,我知道鬱隊長一定在某個我看不到的地方看著我。”蘇離回答說。
鬱非專注的看著蘇離問:“所以那天才回頭了嗎?是在找我嗎?”
“嗯,因為想著鬱隊長應該出來追我的,但是卻沒有來。”蘇離有些失落的語氣說道。
“我要是追你的話,你會留下來嗎?”鬱非問道,似乎覺得自己那天少做了些什麽,還有點懊惱。
“不會啊。”蘇離很直接而且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
“呃……”鬱非瞬間覺得很無語,剛才醞釀好了感情一下子都沒有了,說道:“那幹嘛要我去追你啊。”
“為了拒絕你啊。”蘇離調皮的說道。
“哇,狠心的女人,我難道被你拒絕的還不夠多嗎?”鬱非說道。
“才兩次而已,哪裏多了。”蘇離嘟囔著說道,“現在不是做什麽都流行100次麽,什麽說100次我愛你啊,100聲對不起啊,寫100封情書啊之類的,你才被拒絕兩次而已。”
鬱非聽著蘇離的話,勾唇笑著看著她,等她說完,鬱非說:“想要那樣麽?也可以啊,我們現在就開始怎麽樣,我跟你告白100次,你就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可以在一天之內告白100次的,開始了哦。”鬱非說著換上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
這倒是蘇離始料未及的,她隻是想逗一逗鬱非而已,可每次都反被他捉弄,眼看鬱非已經準備開始了,蘇離趕緊捂著耳朵,邊走邊說道:“不要說啊,我可沒同意,不算數的。”
“那我可不管,我要開始了。”鬱非心情大好的跟上蘇離說,“我愛你。”
這麽直白又突兀的告白,讓蘇離真的有瞬間的心動。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鬱非似乎把剛才的玩笑當真了,真的一直說了下去。
周圍人雖然不多,但還會偶爾有人經過,他一直這樣說倒是搞得蘇離很尷尬,笑著想要去捂住他的嘴,一邊還說道:“快別說了,多尷尬呀。”
“這有什麽尷尬的。”鬱非見蘇離過來,識破了她的企圖,故意跑遠一點又說:“我愛你。”
“蘇離,我愛你,非常非常的愛。”走遠之後鬱非又說道。
蘇離本來以為鬱非不打算說了,沒想到他突然又說了,自然是感動,但因為周圍有人,她又覺得很尷尬,幹脆跑起來去追鬱非,鬱非見她過來,後退著跑遠。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真是羨煞一路單身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