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法害人

  逼仄的小巷裏，一盞盞馬燈和手電的燈光搖晃著，巡捕房的人飛速趕來，為首的，則是周家的大公子周亦恒。 南宮雲逸小時候曾見過周亦恒幾麵，他的長相和周亦凡有著幾分相似，但在同樣的五官之下卻多了幾分沉穩，時隔多年，周亦恒的長相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看起來更加穩重了。 隻是此時情況特殊，那一絲穩重在南宮雲逸看來多了一些嚴肅和不滿，還沒等周亦恒到麵前，南宮雲逸便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對著周亦恒打了個招呼，“周先生。” 周亦恒見到南宮雲逸，先是愣了一下，挑著眉毛將南宮雲逸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家兄南宮雲澤……” “你是雲逸？” 南宮雲逸點了點頭，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周亦恒這麽快認出了自己，同時，這一聲“雲逸”聽起來還有些親切，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站在眼前的，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經常會給南宮雲逸手裏塞一把糖果的大哥哥。 周亦恒顯然比南宮雲逸更驚訝，回頭望著巡長，隻見巡長略帶諂媚道：“這位就是負責周公子案子的巡捕，南宮雲逸。” 南宮家和周家都是上海灘顯赫的商賈富戶，巡長自然知道這兩家乃是世交，估計正因為知道這一點，認定了周亦恒不會對南宮雲逸怎麽樣，才把事情全部推到了南宮雲逸的頭上，此時，那小個子巡長正悄悄拿眼打量著周亦恒，暗自觀察著他的反應。 隻見周亦恒沉吟片刻，抬頭望著南宮雲逸道：“屍體被你帶走了？” “就在裏麵，”南宮雲逸頓了頓，想到鹿函交代給自己的一番說辭道：“周公子死因古怪，所以我特意帶來調查。” 在周亦恒背後的人群中，傳來了周家下人的詢問聲：“查案就查案，幹嘛非要帶到這兒來？二少爺本來走得倉促，不讓他入土為安，還這麽來回折騰著，到底是作何居心？” 這一聲仿佛巨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迅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周亦恒不動聲色地望著南宮雲逸，那眼神的意思明顯是在等著南宮雲逸給他個交代。 南宮雲逸雖然心中猶如擂鼓一般，臉上卻故作不慌不忙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對周亦恒道：“周先生，我已經查出了個大概，隻是不便在這裏說明，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著，南宮雲逸指了指院子，她邁步而入，周亦恒也緊隨其後。 剛進院子，周亦恒的視線便不自主地往正屋裏麵探視過去，但是視線還未落在鹿函身上，卻被南宮雲逸的身軀給擋住了。 “周先生難道不想知道令弟是怎麽被害死的嗎？” 周亦恒麵沉如水，“雲逸，憑著你和亦凡的關係，就開門見山吧。” 聽到周亦恒提起南宮雲逸和周亦凡的關係，還讓南宮雲逸覺得有點兒尷尬，她岔開話題道：“我身為巡捕，就要為百姓效力，無論如何都要查個水落石出！我之所以將屍體抬到這個地方，的確是用了點特殊的手段，但是，不得不說也算頗見成效！” 南宮雲逸說到這裏的時候，周亦恒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兒奇怪。 南宮雲逸迅速捕捉到了周亦恒臉上的表情變化，趁熱打鐵地翻出了口袋裏的一張黃紙，正是鹿函從那木頭娃娃身上撕下來的。 “周先生請看！紙上寫著的，應該是令弟的生辰八字，我斷定，有人用了令弟的生辰做法害人，這才讓令弟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