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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午夜命案

  南宮雲逸尖叫一聲,慌忙拽著襯衫擋住自己的身軀,隨手將換下來的黑裙拋過去擋住鹿函的視線。


  那件黑色的長裙在半空中曼妙飄蕩,再落下的時候,南宮雲逸已經裹緊衣衫,雖然明顯看得出是那巡捕是用男人製服改製的,但也正因如此,將南宮雲逸那尚未完全成熟的線條勾勒得非常微妙。


  南宮雲逸的兩隻手局促地擋在胸前,似乎是不想讓鹿函注意到她的尷尬,可她自己又耿耿於懷,令她那張白皙的麵頰此時白裏透紅。


  好像掛在樹梢上的一顆待熟蜜桃。


  鹿函咳嗽了一聲,搔了搔頭發,“你不是有事兒嗎?樓下不是說出事兒了嗎?”


  南宮雲逸的腳尖兒在地上糾結地蹭了蹭,反倒覺得這家夥太過輕描淡寫的態度有些說不出的別扭,一咬牙推開門直奔樓下去了。


  鹿函仍舊跟在南宮雲逸身邊,她忍不住加快腳步,雖說沒人能看到她身邊的鹿函,南宮雲逸卻還是想和他保持距離,幾步小跑就進了前院的客廳。


  巡捕房的人正焦急地在大廳裏來回踱步,沒等南宮雲逸進門便急切道:“快走!出事兒了!”


  來者叫袁嘖,和南宮雲逸一樣,隻是巡捕房裏的一個普通巡捕,如果問起巡捕房裏有沒有什麽人不那麽想趕走南宮雲逸,大概就隻有袁嘖一個了。


  袁嘖心急,臉色也甚是難看,不假思索便拉住了南宮雲逸的胳膊,可是就在他的手剛抓住南宮雲逸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背上一陣劇痛,好像有誰抽了自己的手背一把似的!

  “哎喲!”袁嘖叫了一聲,下意識回過頭來四處去看,他自然是看不到鹿函,但是南宮雲逸可以,她眼睜睜看著鹿函奸笑著高舉手掌對著袁嘖的手背狠狠抽了一巴掌。


  南宮雲逸怒瞪鹿函,他卻理直氣壯道:“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我幫你!”


  袁嘖聽不到鹿函說話,南宮雲逸也不能自言自語,隻能迅速對著鹿函比劃了個拳頭,然而那家夥卻還是一臉“不服就來打我啊”的表情。


  “什麽東西打我一巴掌?”袁嘖還在盯著他的手背,南宮雲逸氣不打一處來道:“肯定是鬼咯!你還不走,還等它吃了你?”


  說罷,南宮雲逸已經出了門,袁嘖則被嚇得渾身一哆嗦,也追了出去。


  二人一鬼邁進了南宮家的私車,南宮雲逸對司機道:“去巡捕房。”


  “哎?不是巡捕房!是去周家。”


  南宮雲逸愣了一下,“周家?去幹嘛?”


  現在隻要一聽到周家的名字,南宮雲逸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那座宅邸隱隱透著危險和陰森。


  聽到南宮雲逸的問題,袁嘖立馬變了臉色,隻見本來就頗有些瘦小的袁嘖神秘兮兮地望著南宮雲逸,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周家死人了!”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車子猛地叫停,南宮雲逸差點兒撞上前排的座位,她抬眼一看,發現鹿函正抓著方向盤——是他在猛然轉向,再透過擋風玻璃往外看,一隻無辜的小貓被嚇得蹲在道路中間,一動都不敢動,直到鹿函對著那小貓做了個鬼臉,這才飛快地跑掉了。


  司機一頭霧水地看著方向盤,袁嘖也是驚魂未定,唯有南宮雲逸深吸了口氣,呆愣地低聲道:“是誰死了?”


  安靜的車廂裏,袁嘖壓低了聲音,將情況複述給了南宮雲逸。


  原來,前一夜裏,南宮雲逸將她在周家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周亦恒之後,痛失胞弟的周亦恒當即便命人回宅邸搜查,並發現了設在周亦凡臥室對麵房間裏的祭壇和那兩個木頭人。


  那個房間本來是周亦凡的書房,這小子不學無術,所以早就被當成了雜物間,平日裏就隻有女傭打理。


  女傭和周亦凡年紀差不多,從小就跟在周亦凡身邊,雖說知道自己連個當童養媳的機會都沒有,但是終究還是動了感情。


  周家父母知道周亦凡對那女傭無意,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年初的時候,周母提起了周亦凡的婚事,並對女傭攤了牌,說是等周亦凡成親之後,就給女傭尋一門好人家……


  “這就叫因愛生恨吧,估計是知道自己和周家二少爺沒戲,幹脆就動手殺人!”


  本來陷入沉思的南宮雲逸聽到這句,好像墜入冰窟般,渾身泛起一陣寒意,對著袁嘖問道:“那,她現在人呢?”


  不等袁嘖回答,旁邊的鹿函已經哼了一聲道:“當然是自行了斷了!”


  袁嘖簡直好像聽到了鹿函的聲音一樣,重複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喂,”鹿函對這個回答並不感到意外,在南宮雲逸的耳邊道:“你問問他,那個女傭是不是叫花如顏?”


  南宮雲逸機械地重複著鹿函的話,對麵的袁嘖驚得捂住嘴道:“你怎麽知道?”


  經過鹿函剛剛那麽一提醒,南宮雲逸立馬想到了鹿函在房間裏發現的那兩張紙,貼在女木偶身上的,應該就是花如顏的名字和生辰。


  隨著迷霧一層層被揭開,南宮雲逸腦海中的思緒也變得清晰起來--花如顏愛上周亦凡,因愛生恨,不惜擺陣害死周亦凡,令其魂魄四分五裂,取最後一縷魂魄與自己結冥婚。


  而如今,事情敗露,花如顏幹脆自絕生路,倒是和周亦凡成了一對真正的冥婚夫妻。


  前往周家的路上,南宮雲逸始終在思索著這件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案情的發展,是不是有點兒太過順利了?

  與其說是順利,不如說著急,似乎有人在急著讓這件事情快點塵埃落定。


  等南宮雲逸一行人抵達周家的時候,周家人早就全都聚在客廳,南宮雲逸進門的時候,正趕上周伯父在低聲訓斥著周伯母,大意是如果她早點處理好女傭的事情,周亦凡就不會慘死,而周伯母也隻能低著頭默默抽泣。


  巡捕房的巡長也在現場,正和周亦恒低聲商量著什麽,南宮雲逸走到了巡長身邊,聽到周亦恒對巡長輕聲道:“既然事已至此,就可以結案了吧?”


  “結案?”巡長愣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道:“嗯,沒錯兒,結案。”


  “且慢!”南宮雲逸慌忙打斷了兩人的話道:“巡長,我覺得現在結案有些過於草率,還不能確定就是女傭殺人……”


  “證據擺在這兒,”巡長撇撇嘴道:“線索都已經對上了,還有什麽不能結案的?”


  巡長說這話的時候,正指著那幾張黃紙和一些做法的器具,可是南宮雲逸卻抿著嘴唇道:“但這隻是物證,並沒有人證啊!”


  “犯人死了,到哪兒去找人證?”


  南宮雲逸搖搖頭道:“我看沒這麽簡單,這女傭既然一直在周亦凡的身邊,隻是個普通的傭人,那麽她從哪兒學來的道術?”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把巡長給問愣了,隻見小個子巡長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鼓著腮幫子,連臉上的皺紋都被撐得平整開來,瞪著眼睛指著南宮雲逸道:“那你查!你繼續慢慢查!”


  巡長被氣得暈頭轉向,當著眾人麵前對南宮雲逸扯著脖子嚷嚷一通,整個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南宮雲逸。


  南宮雲逸被罵得冤枉,可是雖然懷揣一肚子解釋,卻不敢再開口,反正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這巡長都不會聽,不過是自找麻煩,隔了半晌,還是周亦恒率先打破了平靜。


  “好了,雲逸,我知道你是想替亦凡討個公道,不過,此事涉及到我周家的威望,若是將這件事情散播出去,難免會令我周家被人看笑話,我已和巡長商量好了,對外宣稱犯人落網並受到處置便可。”


  敦厚的周亦恒望著南宮雲逸,用力地點了點頭,那眼神之中透著兄長的慈愛,以及一種無奈和祈求。


  周家伯父已從生意場上退下來,周亦恒現在就是周家的頂梁柱,他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南宮雲逸倒也能理解,可是,她認為自己身為巡捕,有必要和責任找出真相。


  對麵的巡長見南宮雲逸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壓低聲音對著南宮雲逸道:“你要是連我這個巡長的話都不聽,那我這巡捕房恐怕真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說完之後,不等南宮雲逸回答,巡長背著手就出了門,其他的巡捕也緊隨其後,唯有袁嘖猶豫片刻,拽了拽南宮雲逸的袖子,南宮雲逸這才回過神來,跟著他們一同離開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南宮雲逸坐在床邊,鬱悶地長歎了一聲,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平時總在她耳邊唧唧咕咕的鹿函今天一直格外安靜,她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鹿函坐在她對麵,始終心事重重地盯著窗外。


  “鹿函,你不是鬼主意很多麽?怎麽也不說話?”


  鹿函凝眉沉思,好像沒聽到南宮雲逸的話,被她在肩頭狠狠拍了一巴掌之後才回過神來,挑著眉毛看了南宮雲逸一眼道:“你說什麽?”


  “你在想什麽?”


  鹿函難得一臉嚴肅地望著南宮雲逸道:“剛剛在周家和你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你說周亦恒?他是周家長子,周亦凡的哥哥啊!”


  在巫小菊家的時候,周亦恒曾經出現過,但是鹿函當時在裝屍體,並未見麵。


  而今天,見到周亦恒的那一刻,鹿函簡直以為是哥哥鹿允出現在麵前,這家夥的長相簡直和鹿允一模一樣--鹿函長得像弟弟周亦凡,而哥哥周亦恒和鹿允又好像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這簡直是在暗示著鹿函什麽,事情決不可能隻是“偶然”那麽簡單。


  自己和鹿允這對兄弟,和周亦凡、周亦恒這對兄弟,究竟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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