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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冤死鬼找替身

  鹿函之所以會這麽多道術的法子,說起來還跟他的家世有關。


  很多年前,在鹿函還年紀尚小的時候,其父親正在商海中浮浮沉沉,生意做得算不上順,鹿函的父親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迷信起來,請了個道士給他算命轉運,誰知道道士卻告訴鹿函的父親,說鹿函與他相克,唯一的化解辦法,是將鹿函接走幾年。


  幾年……到底是幾年呢?鹿函當時得知自己要被送走的時候哭著問過父親,這幾年到底要多久,父親沒有回答他。


  被道士帶去道觀那年,鹿函五歲,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三歲的少年,整整八年的時間裏,鹿函都在跟著道士上山采藥下山捉鬼,故而早已經將一些方術牢記於心。


  而十三歲的鹿函被接回家的時候,父親早已經是商海中的風雲人物,他被送往貴族學校和國外的學校念書,穿上T恤和球鞋,看起來雖然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樣,但是心裏卻好像裝著另外一個世界。


  他不是沒有將自己心裏的世界與別人說過,但是永遠說不通,反倒會讓他遭到別人的嘲笑,後來鹿函幹脆將所有關於方術的記憶全都埋藏在心底裏,雖然,平心而論,他對道術的興趣遠遠超過經商。


  鹿函以前認為,那些年在道觀裏的生活,隻是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遺棄的孤兒一樣,始終是心頭的一道傷疤,現在反倒覺得也不錯,至少他所有的技藝,現在都可以為了南宮雲逸而派上用場。


  想到這裏,鹿函清了清嗓子,對著坐在床邊失魂落魄的南宮雲逸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兒睡吧,我保證你哥今天晚上肯定沒事兒,具體的情況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知道,我保證天一亮就叫你起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南宮雲逸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躺在床上,任由鹿函幫她蓋好被子後便沉沉睡去了。


  躺在床上的南宮雲逸很快沉入了夢鄉之中,胸口隨著呼吸而緩緩起伏,鹿函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望著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某一瞬間突然覺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伴隨著一陣胡思亂想,鹿函也很快便睡著了,就在他剛睡著沒多久的時候,鹿函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南宮雲逸的慘叫聲!

  那聲音令鹿函渾身一個激靈,騰地一下便坐了起來,這就看到南宮雲逸正在不停掙紮著,那架勢,絕非噩夢那麽簡單!

  原來,南宮雲逸本來躺在床上睡著,在夢裏,她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去哥哥南宮雲澤的房裏看了一圈兒,發現南宮雲澤並無危險,才自己回了房間。


  但是在南宮雲逸回房的路上,她清晰地感覺到了陣陣寒意正在從她身後傳來,南宮雲逸惶恐不已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將整個人包裹在被子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雲逸卻看到自己的被子動了起來--床尾附近的被子突然鼓了起來,什麽東西正在蠢蠢欲動地向她靠近,那形狀就好像是有個人正在向她爬過來一樣!

  南宮雲逸恐懼至極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被子下的人一下一下挪動著,如同野獸逼近獵物般離自己越來越近,眨眼間已經爬到了她的腳下。


  緊跟著,一隻冰涼的手猛地抓住了南宮雲逸的腳腕!


  那觸感令南宮雲逸忍不住想要喊出聲來,她還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冰冷至極,仿佛是一塊寒冰貼在自己的腳腕上一般,而且那隻手的力道極大,攥得她腳腕生疼不說,而且還在拚命地拉著她使勁兒往下拽!


  南宮雲逸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製,隻覺得身體在床上被拖動著,那隻手好像要將她拉入地獄的深淵!

  這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令南宮雲逸感到膽寒、憤怒、驚恐卻又無可奈何,她拚命地大聲喊叫,但是好像有一團棉花塞在她的喉嚨裏似的,讓南宮雲逸根本發不出聲音,所有的嘶吼聲都無力得好像蚊子叫一樣虛弱!

  南宮雲逸曾經有過夢魘的經曆,覺得身體不受控製,她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夢魘中,立刻拚了命的大叫,直到某一聲喊叫聲突然衝破了喉嚨,令南宮雲逸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感覺到身體終於能動了。


  但是。


  以往的夢魘,隻要身體恢複正常之後,就會從夢中醒來,可這一次的情況卻好像截然不同,南宮雲逸覺得自己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那隻拖著自己的手卻沒有停下來,仍舊將她往床下拉著。


  也就是說……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並不是夢!


  南宮雲逸的喊叫聲立刻引起了鹿函的注意,鹿函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下來,立馬撲到了南宮雲逸的床邊,人還沒到近前,鹿函已經看到一道黑影正在南宮雲逸的床腳不停扭動著。


  鹿函起初以為是夢魘,他曾經在古書上看到過不少關於魘的記錄,因為道門不同,所以對魘的定義也不同,比較常見的一種說法,是魂魄魂飛魄散之後,留下的一絲殘念,當人陷入熟睡的時候,魘便會出現,纏在人的身上,從而沾染人身上的陽氣,才能繼續在人間飄蕩。


  因為南宮雲逸的體質極陰,所以很容易被魘纏上,鹿函以前也曾幫南宮雲逸抓過幾次魘,所以並不感到意外,隻見他走上前去,抓起南宮雲逸的鞋子,對著那黑影狠狠地抽了下去。


  夢魘這東西說來奇怪,最怕的就是人的鞋底,因為人每天穿著鞋子在地上走,鞋底是最接地氣的東西,隻要輕輕一拍,夢魘自然會消失殆盡。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似乎卻和鹿函想象中的不一樣,隻見鹿函用鞋底抽在魘的身上後,那魘不但沒有消失,竟然反倒更加用力地將南宮雲逸往下拖!


  鹿函這才看到那黑影竟然有著依稀的人形,之所以要將南宮雲逸往床下拽,是想要將南宮雲逸的魂魄給拖出來!


  這擺明了是冤死鬼在找替身!


  這一想法讓本來並不緊張的鹿函一下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二話不說衝到了南宮雲逸身邊,死死抱住了南宮雲逸的身體,可是就連鹿函這麽個大男人,也能感覺到那冤魂的力道極大,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阻擋南宮雲逸的身體正在不停下滑。


  此時,鹿函死死抱著南宮雲逸,而南宮雲逸碰不到鹿函,隻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身體,望著他的眼神不由得袒露出了恐慌和無助,鹿函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恐怕就要被拖下去了!


  兩人緊緊相擁,鹿函咬著牙,腦袋在飛速轉著,突然,鹿函好像想到了什麽,對著南宮雲逸大吼一聲道:“血!你的血!”


  之前南宮雲逸的血曾經逼退了花如顏和那對驛站夫婦的生魂,說起來這個,鹿函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想明白,南宮雲逸的血是至陰之物,能救了自己,卻又能傷害其他的鬼魂,道理上好像說不通。


  但是現在這一刻,鹿函腦袋裏就隻有一個想法,希望南宮雲逸的血能夠逼退眼前這冤魂!

  南宮雲逸手上的傷口早就已經愈合,她望著鹿函急迫的目光,幹脆鼓起勇氣狠狠一口下去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鮮血瞬間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滴落,趕在那血珠落在被子上之前,鹿函已經猛地伸出手接住了血珠兒。


  因為鹿函的出現,這冤死鬼好像急了,更加拚命地拖南宮雲逸的身體,以至於鹿函剛一鬆手,南宮雲逸便又被拽下去一截,腳已經被拖到了床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南宮雲逸的身體在不停地被拖下去的時候,鹿函將沾著南宮雲逸血手的手掌一把狠狠拍在了那道黑影身上!


  一瞬間,火焰灼燙皮肉發出的滋滋聲響在房間裏麵蔓延開來,那黑影身上頓時冒出了一陣黑煙,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房間裏麵重歸平靜,可是鹿函和南宮雲逸卻有好半天一動不動,直到鹿函確認那冤死鬼已經不見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南宮雲逸,“好了,沒事兒了……”


  南宮雲逸仍舊失魂落魄地看著前方,聽到鹿函這句話之後,南宮雲逸先是頓了一下,隨即退回去摸出枕頭下麵的玉佩,然後轉身撲進了鹿函的懷中。


  直到南宮雲逸切實地感覺到了鹿函結實的懷抱時,心中的恐懼這才好像開閘放水一樣宣泄而出,南宮雲逸也顧不上別的,扯著嗓子哭得驚天動地,同時拖著哭腔含混不清道:“我還以為這下死定了呢!”


  麵對這樣的南宮雲逸,鹿函無奈地苦笑著,隻好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默默安撫,鹿函能夠理解南宮雲逸的恐懼,別說她一個小姑娘了,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這個大男人身上,估計也會被嚇個半死。


  更何況剛剛的情況的確是極其凶險,要不是用南宮雲逸的血逼退了那陰魂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鹿函一邊安撫著南宮雲逸,一邊抓起她床邊的手帕,給南宮雲逸處理手上的傷口,包紮的時候,鹿函碰到了一些南宮雲逸的血,發現並沒有任何狀況發生。


  難不成說,是因為自己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鬼,所以才不怕南宮雲逸的血?鹿函覺得這說辭有點兒勉強,畢竟他現在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上的鬼力。


  而且除此之外鹿函還有一件事情想不通,這些鬼物似乎很怕南宮雲逸的血,可卻不怕她本人,這一點想一想更讓人覺得不合理。


  莫非說,有靈力的是南宮雲逸的血,但是因為她現在是人,所以這種靈力被困在軀殼裏麵?

  鹿函覺得這是眼下最合理的說法,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因為,一旦要是承認這一點的話,就意味著南宮雲逸可能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活著的時候都尚且如此,死了豈不是要一統陰間?

  不對不對,鹿函打量著南宮雲逸,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哭得雙眼紅腫的丫頭有這樣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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