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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兩月之期

  南宮雲逸被鹿函這問題弄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三個月,這意味著什麽?鹿函關心的好像是守護靈能在這世界上存在多長時間,換言之,就是他能在自己的身邊守多長時間。


  南宮雲逸清楚記得,自己和鹿函已經認識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難道說,他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兩個月之後,難道鹿函也會像露娜的父親一樣離開?他會去哪兒?

  南宮雲逸不敢深想,隻是覺得心裏麵有陣陣隱痛,然而趁著她愣神的功夫,對麵的鹿函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反倒是將南宮雲逸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望著鹿函,隻見這家夥正一臉壞笑地望著自己,那眼神兒讓南宮雲逸覺得很是不好意思,“你笑什麽?”


  “怎麽?緊張了?怕我走了?”鹿函壞笑著,對著南宮雲逸勾勾手指頭道:“你放心,隻要小爺我願意,想留多久留多久!”


  “你少來!”南宮雲逸被鹿函看穿了心事,臉頰瞬間好像掛著一朵火燒雲一樣,咬牙切齒道:“那你還是趕緊走了最好!”


  鹿函沒有理會南宮雲逸,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轉過頭去望著露娜道:“這馬戲團既然是你爸爸的,就是說,馬戲團裏的東西也都是他的?”


  “沒錯兒,”露娜堅定地點點頭道:“爸爸非常喜歡馬戲團,這裏的很多東西都是他自己親手做出來的。”


  “那就好辦了,你找找看有沒有他生前穿過的鞋子,給我找出來一雙,有雙鞋子什麽都好說!”


  露娜不知道鹿函到底是什麽來路,也不知道他想要鞋子到底是幹嗎用,但是就像南宮雲逸一樣,經曆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之後,讓露娜也不由得對鹿函有了不少的信任,覺得隻要聽他的來做,事情就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想到這裏,露娜二話不說連忙轉身跑到了牆角,拽出來了一隻雜物箱,在裏麵翻找起來,很快便找出來了一雙被擦得幹幹淨淨的靴子遞給鹿函,看樣子是露娜父親生前穿的鞋子,被她擦得幹幹淨淨的留下保留起來的。


  鹿函沒有接過靴子,而是直接對露娜道:“你去把這雙鞋埋在舞台下麵,今天晚上就全靠它了。”


  趁著露娜去忙活起來的功夫,鹿函對南宮雲逸解釋起來道:“這馬戲團既然是她父親的,就算是她父親的產業,而這靴子是他生前穿過的,埋在下麵能起到一個鎮宅的作用。”


  鹿函告訴南宮雲逸說,中國自古就有在宅院下麵埋鎮宅的習慣,一般是家中主人的一樣東西,如果是男主人的話,多半是一縷頭發、一些指甲或者是一雙鞋子,如果是女主人的話,就要埋一麵女主人常用的鏡子或者是女主人的鞋墊。


  有了這鎮宅,等於不管在陰間陽間都在表示這宅子是自己的產業,能在土地上立穩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擅自動有鎮宅的宅子。


  鹿函解釋過了之後,坐在桌子上撐著下巴沉思起來,對著南宮雲逸道:“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些東西其實還是很凶的,應該是之前那個洋鬼子找人處理過,怨氣很大,而且能夠收集到這麽多冤魂的屍油,說明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死在一起的。”


  這樣的情況,鹿函跟在老道身邊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是一個邪門兒的遊方術士為了煉出邪魅,竟然放火燒了個老人院,硬是將老人院裏所有人都給燒死了,這才同時搜集到那麽多的屍油,後來鹿函曾經從那些冤魂身上看到過當時的場景--人如果死得非常詭異而慘烈的話,怨念會很重,會不停地回憶起死時的經過,鹿函在那些冤魂的記憶中清楚看到,那老道將老人院的門從外麵鎖死了,所有人在瘋人院裏麵不停地拍著窗戶和牆想要爬出去,卻無論如何都沒能逃出去。


  當然了,那個遊方術士的手段也是太極端了,聽說那個人後來被抓起來了,被警方帶去看現場的時候,突然撞邪發瘋了,那就是被冤魂害死的。


  至於其他術士也會對這種大規模傷亡的現場非常感興趣,比如什麽車禍現場啊,大巴車翻車啊,之類的情況,他們都會出錢高價收集屍油屍骨之類的東西,尤其是做佛牌的,對於收購這種東西很敢下血本。


  鹿函覺得,這些陰魂應該就是被以特殊手段害死的,至於怎麽個死法,他當然不知道,隻是從此可以的出來一個結論,就是這些東西很難對付。


  “那這麽說來……”南宮雲逸想到這裏不免擔心起來,“晚上是不是會很危險?”


  鹿函聳了聳肩膀道:“臭道士肯定有辦法的吧,看他那麽臭屁的,也還算有兩把刷子。”


  南宮雲逸想到這裏不免更加擔心了,“啊?不是吧?要是真遇到危險,還把巫家小哥攙和進來的話……”


  “喂!”鹿函突然湊到了南宮雲逸的麵前,一隻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南宮雲逸轉過頭來望著自己,和他以很近的距離對視著,鹿函一臉不滿地上下打量著南宮雲逸道:“你到底是在關心我,還是關心那個臭道士?”


  南宮雲逸是生怕把巫小竹卷入危險之中的話,巫小菊會和自己拚命,不過突然被鹿函這樣問起來,南宮雲逸卻一下詞窮了,尤其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之後……南宮雲逸本來是一臉的憂心忡忡,但是現在隻剩下心跳加速麵頰通紅了。


  “我……我……”


  望著南宮雲逸那語竭的樣子,鹿函在凝視了幾秒鍾之後,突然大笑了一聲。


  “乖啦,”鹿函一邊說著一邊鬆開了捏著南宮雲逸下巴的手,順手在她的臉頰上掐了一把,“我知道你肯定是關心小爺我,很怕我會掛掉吧?”


  “你!”


  “怎麽?想反悔?你要是不怕我死的話,那今天早上幹嘛……”鹿函沒有直說,而是做了個鬼臉,努力撅著嘴巴。


  看著鹿函撅著嘴巴的樣子,南宮雲逸心中更是一陣羞臊,恨不得上前狠狠揍鹿函兩拳,咬著牙大罵一聲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管你!讓你自生自滅好了!以後都不管你了!你等著,下次有這樣的情況我才不會救你……”


  鹿函沒有說話,卻不動聲色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靜靜地望著南宮雲逸,臉上露出了以前從未表現出來過的認真表情。


  “喂,”鹿函的身子退了回去,盤腿坐在桌子上,兩隻手撐著腳腕,歪著腦袋望著南宮雲逸,“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的話,是不是不會吻我?壓根兒也沒想過會想要吻我,對不對?”


  吻……光是聽到這個字,就讓南宮雲逸有種麵紅耳赤的感覺,南宮雲逸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自己的喉嚨裏,讓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該死,這個家夥……竟然隨隨便便就可以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明明早就告訴過他,隻是為了救他而已,簡直……南宮雲逸覺得自己的臉頰幾乎可以用來攤雞蛋了,她別過身去,結結巴巴道:“我隻是……”


  “隻是救我,我知道。”鹿函的聲音裏,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樣的語氣倒是讓南宮雲逸感到有些意外,她轉過頭來凝視著鹿函,隻見他難得地露出了一臉寬厚的笑容,聳了聳肩膀,表情有些無奈道:“所以說,是不會,對嗎?”


  不會……如果不是為了救他的話,不會吻他……這問題大概是這意思吧?南宮雲逸花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心中理清了鹿函的問題,可是她卻回答不出來。


  會,還是不會?南宮雲逸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當時吻他的時候,南宮雲逸心裏什麽都沒有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將鹿函救醒,甚至對她來說根本不覺得那是一個吻。


  但是……終歸還是心跳了吧?尤其是鹿函翻身抱住自己的時候,明明不是有種好像觸電一樣的感覺嗎?

  明明是對他有感覺。


  是的,就算不會主動吻他,但是,也不會拒絕吧?

  所有的想法亂七八糟地在南宮雲逸的腦海裏麵轉著,就好像一窩炸了鍋的蜜蜂一樣,亂七八糟的讓南宮雲逸感到不知所措,可是即便如此,南宮雲逸仍舊不知道該如何對鹿函解釋,鹿函那凝視著自己的微笑中,明明有著一種受傷的表情。


  是因為自己說了不會吻他所以覺得受傷?可是自己並沒有這樣說啊!隻是……


  南宮雲逸急得要死,卻不知道該如何對鹿函解釋。


  不,其實她知道該怎麽解釋,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但是那些話卡在喉嚨裏,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南宮雲逸感到難以啟齒。


  似乎就算被他誤會,也說不出口……反倒是這種糾結讓南宮雲逸難受,她不想看到鹿函那受傷的表情,而且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鹿函委屈的表情,還是因為自己略顯酸澀的心情……


  南宮雲逸咬著嘴唇望著鹿函,即便她使勁兒眨眼睛,還是藏不住自己眼中的內疚。


  望著南宮雲逸那好像做錯事的小兔子一樣的表情,鹿函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他伸出手來,忍不住揉了揉南宮雲逸的頭發。


  “你做的沒錯兒,是不該那麽做,也不能那麽做的,你是人,我是……”鹿函說到這裏之後停了下來,好像說不下去了似的,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撫摸著南宮雲逸的頭,眼睛卻看著不遠處的地方,“不過如果以後實在是很想親親的話,可以給我使眼色,我可以裝死給你機會的。”


  這家夥……前半段話本來還讓南宮雲逸感動得一塌糊塗,誰知道後半句就成了這種樣子。


  然而還不等南宮雲逸反駁,鹿函已經一臉拽得要死的表情道:“不要不珍惜機會啊,兩個月很快就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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