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賠罪
張一峰說到這裏一頓,看向莫強,“莫盟主,在靈汐北島,見過我師兄浮一葦了吧?”
莫強不知道此人是何意,想了想,如實回答,“沒有見過。”
那人雖然掩飾的很好,但莫強還是看出,對方鬆了口氣。隻聽對方繼續說,“莫盟主原來主要在北方活動,可能對我們靈汐島不太了解。靈汐島在地理上,分為靈汐南北二島,其中北島山清水秀,靈氣充沛,是師門的總部,弟子們大都在那裏修行。南島位置較好,處於國際上幾條航線上,商業位置極佳,主要是師門的各種俗世產業所在的地方。我修煉有成後,就被師父派來管理靈汐南島,而師兄浮一葦則管理靈汐北島。那時我們師兄弟間互相關愛,齊心協力,要將靈汐島壯大。”
說道這裏,張一峰將指了指莫強麵前的茶,“莫盟主,因為一些誤會,我的師弟暗算了你,害的你中了毒。這種毒十分霸道,雖然盟主你修為高深,沒有失去意識。但我也看得出,你的功力現在是被壓製了吧?我的師弟正在趕來的路上,解藥在他的身上。這杯茶雖然解不了你的毒,但也是由多鍾奇珍草藥製成,具有緩解的功效,你不防先飲用。”
莫強心想自己都到了這地步了,對方也不會再下什麽毒了,坦然自若的喝了茶。
張一峰繼續道,“本來靈汐島是一派和平,蒸蒸日上。但在一年前,出了一件事,最後導致師門分裂。”
莫強當時在港口救申嘯時,曾聽長須人說什麽申嘯是北島的人,不共戴天雲雲。當時沒多想,現在聽張一峰的話,有些明白了。
張一峰繼續道,“師父在很早前,就把師門交到了我們幾個師兄弟手上,他老人家自己在北島的後山閉關修煉,一心一意鑽研大道。可能是師父練功太過專注,物極必反,結果在兩年前的一個夜裏,因為走火入魔,暴斃身亡。我師弟冷一芒那時剛好去有事去請示他老人家,發現了這一情況。”張一峰說著話,歎了口氣,表情很是悲痛。但莫強偷眼看去,覺得他的表情裏有些古怪,心想,此事恐怕另有隱情。
張一峰繼續說,“把師父送走後,一個難題就擺在了我們麵前,那就是掌門該由誰來當。以前我們總覺得師父可以長命百歲,對這件事也就不在意,隻等他老人家出關後,由他定奪。到時候,浮師兄當掌門,我們就一心一意以他為中心,為師門盡力。如果由在下出任,相信其他人也會聽從。”
“可是師父現在死了,什麽遺言都沒留下,掌門的位置就難辦了。我剛才說了,北島是靈汐島總部,弟子們都在那裏,我師兄在師父閉關後,就代理掌門,管理著北島。在眾多弟子心中,建立了很大威信。掌門位置空缺,他們都擁戴我師兄。這個我本人是沒有意見的,我從小接受師兄的教導,對他也是很服從的。”
“那時我在靈汐南島,剛好在談一筆生意,對掌門的事就不太關心,隻等師兄選好吉日,到場祝賀。可是忽然有一日,師兄傳來訊息,要我去北島相見,說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我馬上推掉所有的日程,去了北島。結果師兄他……唉.……”張一峰神情黯然,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但他還是難以釋懷。
“師兄竟然派人暗算我。我隻身一人前去,上岸後不見師兄,隻有一個弟子帶著一群人在等我,說師兄在後山處理師父的遺物,讓他們帶我前去。那人自稱是師兄收的俗家弟子,叫申嘯,一直不在門派裏修行,新近因為師父去世,他才從家中趕來,呆在師兄身邊,幫他料理一些事情。我不疑有他,和他們去了後山,進了師父閉關的山洞,一個人都沒見到。我心裏起了懷疑,正準備問申嘯師兄在何處,結果申嘯就從後麵打了我一掌。我猝不及防,被他打中後心。沒想到此人年紀輕輕,修為卻著實不低。我挨了他一掌,頓覺呼吸艱難,失去了還手之力。他身後一人拿出一把槍,要殺了我。我踉踉蹌蹌逃往山洞深處,先前我們幾兄弟曾服侍師父,知道這裏有一條通道通往後山。山洞裏很大,支係眾多,那夥兒人不熟悉路,被我僥幸逃脫。大概師兄設想偷襲我的計劃萬無一失,就沒在後山設伏,我得以順利逃到岸邊。躲到我的手下前來,回到了南島。此後,兩邊人互相指責,師兄還汙蔑是我暗殺了師父,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兩派弟子明裏暗裏爭鬥不休,死傷了好些人命,最後南北兩島成了今日勢同水火的局麵。”
張一峰說完靈汐島的恩怨糾葛,不再說話,看著莫強,等著對方的回應。
他說了這麽多,莫強總結中心思想,就是他張一峰是好人,北島的浮一葦為了掌門之位,暗算他、汙蔑他,把好好的一個靈汐島弄得四分五裂。而申嘯則當了浮一葦的走狗,助紂為虐,傷天害理。
莫強不是小孩兒,知道這番話裏肯定是有真有假,雖然他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事實一定不會像他說的那樣。
他的意圖也很明顯,他知道莫強去了靈汐北島,和申嘯在一起,所以就說了那番話,告訴莫強對方居心不良,不管說什麽話,都不能輕信。自己雖然用了十分不禮貌的手段請來了莫強,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莫強不知道該信誰,他和申嘯根本沒說過幾句話,浮一葦更是見都沒見過,他們是什麽人,他完全不清楚。隻是莫強想起申嘯木訥憨厚的模樣,很難想象他會是搞暗算的人。
門外想響起敲門聲,有人在外麵說,“師兄,是我。”
莫強聽那人的聲音,很是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張一峰道,“莫盟主,稍坐。”起身開門,一個人走進來,剛走了兩步,忽然撲通跪下,爬行著向莫強爬來。
莫強吃了一驚,趕緊站起來,“張先生,這是幹什麽?”
那人垂著頭,爬到莫強麵前一言不發,張一峰站在一邊,不去扶他,麵上帶著羞愧的表情道,“莫盟主,這就是我師弟,冷一芒,因為一直守在靈汐島,不知道莫盟主的尊榮,因為一些誤會得罪了莫盟主,這是向你賠罪來了。”
那人抬起頭,口中大呼,“莫盟主,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是個屁,別跟我計較。”
那人頦下一縷長須,正是港口邊兩次和莫強交手的長須人。此時他早沒了先前的囂張,而是一臉畏縮,跪在地上,對著莫強連連叩首,隻恨華夏不像美國黑手黨,可以吻手以示效忠,否則他定要吻住莫強的腳,以示十倍效忠。
莫強看到此人,心裏不由一樂。他和此人交手兩次,不單在手上占了上風,口頭上還當了他的爺爺。心裏對他沒有怨恨,隻有樂趣。但表麵上他還是繃著臉,道,“得罪談不上,這位冷先生也是無心的嘛,所謂不知者無罪。再說冷先生下手也是有分寸的,隻不過打了我兩掌,啊,已經很客氣了。可是,哎喲,你那幾個徒弟啊,就不能跟冷先生比了,對我又是腳踹,又是手打,我到現在還是渾身不舒服。”
張一峰一聽,馬上表態,“這個好辦,師弟,那日在場的弟子都是誰?”
冷一芒說了三個名字,應該是小個子三人,張一峰轉頭對莫強說,“莫盟主,這幾個人我一定嚴辦,重重懲罰。您要不放心,我現在就把他們叫來,任由您處置。”
莫強擺擺手,他還沒那個閑工夫,“張先生安排吧,畢竟是您的弟子,也不用太過頭了,年輕人嘛,沒個分寸很正常的事。冷先生,起來吧。”
莫強自己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現在說起話來,擺著十足的領導派頭,張一峰和冷一芒在下麵,恭敬的垂著頭,像兩個聆聽教誨的手下。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張一峰一拍腦袋,趕緊一推冷一芒,惶恐的說,“你看我們這豬腦袋,正事給忘了,莫盟主,這是解藥。”
遞過一個瓶子,莫強打開瓶蓋,一股清香傳來,和冷鋒的解藥是一樣的。服了解藥,體內的真氣漸漸凝聚。
張一峰在一旁說,“昨夜的事是我師弟一時昏了頭,得知莫盟主在北島後,就派人去暗算您。我偶然得知,聽我師弟的描述,心想,擁有如此絕世修為的人,天下恐怕也隻有那傳說中的莫盟主了,因此我趕緊派人去阻止,誰想還是遲了一步。莫盟主,種種事情,實在完全是誤會,如果早知道您的身份,以我師弟的微末道行,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您啊。”
旁邊冷一芒又要下跪,莫強道,“冷先生不要客氣了,這樣跪來跪去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在祭拜先人呢,於你於我都不好,你說是吧,冷先生?”
冷一芒明知莫強又在占他的便宜,心裏把莫強的祖宗十八代罵了無數遍,麵上誠惶誠恐道,“是,是,您說的對,莫盟主。”